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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丛隶和她掉进温泉里衣服尽湿,于万有得换,他没有,任勉和费迩的衣服他穿着不是紧就是短,只能穿着浴袍等衣服干了再换上。

他坐在窗下的单人沙发上,双腿交叠向后倒,头靠着沙发背,下巴微微仰着露出几分疲态,浴袍带子他系得很紧,领口以下全部被遮挡,但这样也掩饰不住结实性感的身形,胸膛鼓鼓的,腰细细的,凸起的喉结明晃晃地暴露在她眼下。

于万走近他,手刚碰到他怀里的蛋,裴丛隶立即警惕地搂紧了防止被抢走。

“裴丛隶,你现在没有帮手和武器,和我赤手空拳的打起来不一定谁生谁死,我没有闲心和你做对,不如开诚布公地谈谈吧。”

今夜下雪了,雪花从零星飘落变成鹅毛大雪,白雪在浓墨般的夜色中漫天飞舞,眼前犹如仅剩黑白二色。

非黑即白,没有模棱两可。

人,异类,本来就泾渭分明。

于万在冰冷的玻璃窗上画了一个椭圆形的蛋,歪着头看了几秒又用手涂掉了。

她坐在沙发扶手上垂眸:“你大老远来找我,到底想做什么?”

这个位置两人挨得很近,感受着她的气息,裴丛隶心里稍微踏实了一点点。

他将蛋放在身侧,炙热的手掌捉住于万的手,“我……我向你开过枪,弄伤过你,我很后悔。”

于万皱眉:“所以,你是来道歉的?”

“不。”裴丛隶将她的手放在唇边亲了亲,用脸去贴她的手背,深吸一口气说道:“我开枪时不知道是你,我……我找了你很多年,一直,一直都在找,你可以生气,骂我,打我,我随你惩罚,但是不能走,如果不解气,以后可以用刀用枪处置我。”

“为什么是以后?”

裴丛隶凝视她的眼睛,手指攥得更紧:“我现在不能死,我死了,你会有别人。”

于万愣了愣,轻笑一声:“你说得不错,我们没有关系,我更没义务为你拒绝其他人,我接近你本来就是为了我的蛋。”

和被他记了九年比起来,于万更希望裴丛隶是单纯想杀她。

单纯的恨比复杂的感情更清晰。

大家各取所需目标明确,你情我愿时可以玩一玩,无聊打发时间而已,分开时好聚好散谁都不必太在意,如果和人类发生更多纠缠,过去的经验告诉她,不会有好结果的。

yan带她逃走,虽然没确定生死,但从她的伤情判断,于万心里清楚恐怕凶多吉少。

容荇之给她提供容身之所教她识文断字,于万从他二十六岁看到四十岁,最后看他闭眼死在病床上。

人类太脆弱,会受伤,有生老病死,和她不一样。

有一有二不能再有三。

她低头叹笑一声:“我不是人,和你执行任务围剿的异兽没区别,你不如把我交给让你捉我回去的人更有价值。”

裴丛隶顿了顿,突然搂住她的腰,哑声道:“没有人派我来,我也不会让你再离开我。”

于万并不相信他的话。

她总结过和裴丛隶的相处,自认伪装得小心仔细,他就算有所怀疑也不会连问都不问直接断定她的身份。

怀疑的情况下,他不会说出“因为我伤过你”这样肯定的话。

能让他知晓身份的原因,于万只能想到作为实验体时期的记录。

拟态能力只是褪去尾巴、触手、耳朵、眼睛的兽类特征,脸型和五官的形状没有变化,如果当年真的留下了影像资料,他和自己朝夕相处好几个月,又是个心机深沉的人,看到脸肯定能联想到她出现的时机从而发现真相。

既然看到了资料,肯定也接触了当年的人,捉她回去没准能算个很厉害的军功。

事到如今,大家没必要再打太极,还是说开了更好。

她手指勾着裴丛隶的短发:“裴丛隶,你问我的问题我都实话告诉了你,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你说没有人让你来,那你是如何知道我身份的?我哪件事做得露出了马脚?”↘

裴丛隶沉默。

于万紧接着又问:“正常人见到蛋都会好奇或者当成玩具,你看一眼就知道是我的蛋,又是谁跟你说了什么?”

“我……”裴丛隶犹豫了半晌。

于万冷哼:“不能说?还是不想和我说?”

“是我,看到的。”裴丛隶看着于万,猝然搂住她的腰用力,让她从沙发扶手掉落进怀抱中,手环到她背后摸着脊骨,“那天,我没有完全昏迷,我,看到了你的触手。”

于万一惊:“触手?”

“触手和我们的蛋。”裴丛隶搂紧她,脑袋埋在颈窝,脸上开始发烫:“我看得不清楚,但是……但是我发现我……”

他又停顿了。

于万催促他继续说。

裴丛隶说不出口,抓住她的手按在自己的胸膛。

挺熟悉的动作,俩人好的时候这动作经常发生,可今时不同往日,于万正在和他撇清关系,哪承想他又浪起来了。

于万要抽回手:“你好好说话,别让我动手动脚的。”

裴丛隶握住她的手不松开,耳垂烫得要滴血,“不,你,你弄一弄……”

容玥正在睡觉,于万冷着脸压低嗓音道:“裴上将,你自爱点好吗?”

她怀疑裴丛隶是在转移话题,有些嫌弃又有些恼怒,抓住狠狠捏了一把。

这一把是有惩罚意味的,却不想……感觉到有异样的液体滋到了手心上。

于万震惊到脑袋放空,推了推裴丛隶。

裴丛隶搂得更紧,声音弱如蚊蝇:“……我这样……我……我确定……”

于万的种族是精神力繁衍,精神力在肚子里凝成蛋,蛋孵出小怪物,小怪物破壳后有牙齿能吃肉,不需要哺乳,当然也不会有奶水。

她自然而然地以为,裴丛隶也不会有,而且他还是个男性Alpha,这情况,无论从她的种族还是他的性别都太意外了。

于万扯开他的浴袍的衣襟,“你别动……我看看怎么回事。”

不可置信,太不可置信了。

她低下头凑近了仔细研究。

温热的,带有奶香味的……

于万拿出问诊的态度,轻咳一声:“什么时候开始的?什么感觉?”

“从你离开后。”裴丛隶手掌按着她的后脑往胸口推:“很胀。”

蛋的时候,孕晚期也会胀痛,于万会帮他缓解,这熟悉的动作两人都明白是什么意思。

现在于万很犹豫,正划分关系的时候再做显然不合适了,可这事到底是因为生蛋造成的,而且,她有点好奇……

好奇心一旦勾起来是越来越心痒。

在裴丛隶主动挺胸时,她到底还是把头凑过去了。

吸了大概七八秒后

“你们吃不吃……宵夜?”

突然有个脑袋从小卧室的门缝探出来问道。

于万回过头。

任勉看着脸色如血的裴丛隶和正扯着他衣襟遮挡胸口的于万,尴尬地咽了咽口水:“你们继续吃……不是,继续谈,我不饿了,我嗑瓜子能嗑饱。”

◎进来的是不是触手? ◎

木讷呆傻的小哑巴变成了心机深沉的裴上将,现在的他又警觉又固执,十分不好糊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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