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18(1 / 2)

盐帮总舵内,双方厮斗如火如荼,盐帮帮众虽然武力不及盐场弟子,但仗着人多,一有人受伤退下,立刻又来一人补上。反观盐场这边,随着打斗时间增长,精力不断流失,渐显疲态。赵寅民和孙横久攻不下,心中越来越急,两人均知随着时间流逝,自己这方会越来越弱,心中渐生退意。赵寅民一轮抢攻,逼退戚氏兄弟,对孙横道“回撤”。孙横自然知道赵寅民的意思,也不追击,大声喊道“退”。

盐帮帮众一听对方首领让退,立即加紧攻击,却不料对方不退反进,攻势更盛,有的帮众过于冒进丢了性命,盐帮帮众顿时受挫。却不知盐场弟子只是虚张声势,猛攻之后,立即回退收拢,将受伤弟子护在中间,往回退去,赵寅民和孙横居于队尾,负责殿后。

等盐帮众人反应过来,盐场的人已经靠拢在一起开始缓缓撤退,盐帮帮众不甘心,紧紧围住盐场众人,可盐场众人结成椭圆阵型,前锋开路,后队依次而行,边战边退,不留给盐帮一丝可乘之机。

谢道凌见赵寅民带人回来,悬着的心终于落地了。盐帮早已派人来攻打大门,好在来人不多,自己带人苦苦支撑,才力保大门不失,只是谢道凌身上多处负伤,等同伴来到门前时,再已没有力气,还好旁边的同伴及时出手扶住他,将他一起带离。

盐场众人按照队形依次离开大门,只剩最后十来人,孙横让赵寅民带人先退,自己留在最后。可赵寅民刚一出门,孙横就让人将大门关上,自己带着剩余的几人守住大门,给赵寅民他们争取撤退时间。赵寅民在门外大喊,准备带人冲进去将几人接出,却听到孙横在里面大声叫道“赵寅民,你要是个爷们,就赶紧带人离开,不要婆婆妈妈的。”

赵寅民在门外嘶声大喊“开门”,大门却是纹丝不动,孙横的喊声又再次响起“赵寅民,别给老子磨磨唧唧的,赶紧走,别让老子瞧不起你。要是不把人带回去,老子做鬼也饶不了你。”

孙横的喊声夹杂刀剑之声传来,赵寅民终是清醒过来,知道若再迟疑,不仅耽误了孙横舍命争取来的珍贵时间,而且还可能让跟着自己这帮兄弟丢命,只得含泪带人离开。

而盐帮大门内,孙横带着剩下几人苦苦支撑,面对如潮般涌来的盐帮帮众,没有丝毫惧色,抵挡住一次次的攻击,每一次攻击过后,他的身边就会倒下一人,最终只剩下他自己,而此刻他身上也满是伤痕,身体也只能倚靠在门上才能保持站立。又是一波攻击,孙横用劲将刀抬起,可刚到一半却再也无力,那些攻向他刀剑落下,扎到他的身上又拔出,但他已经没有了一点知觉。盐帮帮众看着他怒目圆睁,不知他死活,一时忘了继续攻击,等左护法庞哙走到他面前,轻轻一碰,孙横倒落地上,才知他已经死去。

盐帮帮众打开大门,赵寅民已经带人逃走,庞哙不甘心,立即带人往罗府方向追去。

寂静的长街被杂乱的急促的声音吵醒,赵寅民带着剩余的人快速奔逃,可黑暗的长街仿佛没有尽头,周围的房屋如同噬人的怪物,随时可能将他们吞下,还好只是看着像怪物,并不是真正的怪物。而真正的威胁却没有因为他们的逃离消失,赵寅民知道盐帮不可能放过他们,身后随时会有人追来。也许危险并不只是身后,还有前方的黑暗,但是他们并不知。

突然赵寅民停了下来,人在越是危险的时候感觉越是灵敏,他感受到前方不远处有一股强劲的杀气,这股杀气让他不觉战栗。在他们的正前方,一群带着面具的人正静静地等待他们的到来,这些人手持利刃,利刃的寒光搅动夜色,仿佛要刺穿整条长街。这群人似乎已经听到了赵寅民他们的哀嚎越来越近,这让他们感到无比的兴奋和畅快,可是这种在他们心中响起的哀嚎突然不见了。所以他们动了,他们要亲自将这种哀嚎成为现实。

赵寅民心中又乱了,看着前方出现的面具人和背后响起的追击声,他不知道该怎么办。前有饿狼,后有怒虎,难道昌运盐场就这样毁在自己手上。看着身边这些和自己出生入死的兄弟,每个人身上或多或少都带着伤,他不甘心地发问“阁下是谁,为何要阻拦我们。”声音满是悲怆,似乎不是问前面的面具人,而是向上天发问。

“是给你们送终的人,我们来不为阻拦,只为送终。”带头之人平静地说道,在他眼中似乎赵寅民他们已经不是活人。

赵寅民听着声音有些熟悉,却又忘了在什么地方听到过,也许是听到的太多记不得了,他也不追究。为今之计只有拼死一搏,再无其他。赵寅民准备带人前冲,对面带头之人也抬起了手,示意手下动手。

“送终,好大的口气,就怕你没这个本事。”就在千钧一发之际,一个威严的声音响起,接着四道人影出现在两帮人马之间。两边对突然出现的四人都是一惊,竟都忘了动手。

赵寅民看到四人,仿佛看到黎明的曙光一般,紧绷的心弦瞬间放松。上前抱拳半跪道“属下参见陆家主。”严律堂堂主陆豫候,又是陆家的现任家主。

“起来吧。”陆豫候眼光在赵寅民身上扫了一眼,最终定格在面具人的脸上,道“阁下好大口气,是不把昌运盐场放在眼里,还是不把我江南世家放在眼里,我倒要看看你有多大本身。”说完左掌挥出,街上无风自起,众人只觉一股浑厚掌力充斥其间。

带头的面具人神色凝重,双腿扎稳马步,吐气开声,双掌平胸推出,一股强劲掌力勃然而出。

两人隔空对掌,掌劲在空中短暂一触,一声低沉的闷响,只见面具人后退半步,一丝鲜血从嘴角面具下流出,终是面具人的掌力不及。

“陆家主的陷空掌果然名不虚传,我甘拜下风。”面具人抱拳一揖,然后转身带着手下离去。陆豫候也未阻拦,任由他带人离开。

面具人这边解决了,可盐帮追击的人也到了。盐帮左护法彭哙看昌运盐场的人停在前面,一时摸不清对方情况,也令手下停步。双方遥遥相对,怒视对方,却没有一方先动手。

只见昌运盐场众人往两边退开,中间空出一条道来,接着赵寅民陪着四人走出。带头那人面无表情地说道“你就是盐帮左护法彭哙?”

“我就是,你是何人?”彭哙大声道。

“江南世家严律堂陆豫候。”陆豫候一脸平静接着道“虽然昌运盐场主动偷袭你们,但两家都互有伤亡,赵寅民他们也没讨到什么好处,我看今日之斗就此作罢。” “江南世家就了不起,凭什么你们说打就打,说罢手就罢手?”庞哙不服气地说道。只见人影闪过,庞哙突然浑身无力,还没反应过来,就被一名白衣人拎着来到陆豫候身边,只听那人傲气道“凭什么,就凭这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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