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肉眼怎识天眼境161(1 / 2)

冯凭在雨中被淋得浑身湿透,却犹自伫立在寒风冻雨中发呆。

直到宫中一位太监携着惠帝口谕上到城楼,请冯凭到御赐的太孙府休息时,他才随太监下了城楼。

在太监的引领下,冯凭和侯六六来到太孙府。

冯凭简单地在府内走了一圈,四处查看了一下,感觉这地方很不错。

晋朝此时距武帝开朝已有三十余年,虽然早过了繁盛阶段,随着内忧外患,国力渐趋衰落。但与民间疾苦不堪的百姓不同,宫廷之中奢靡之风仍浓,从这皇亲国戚的府邸中便可窥见一斑。

冯凭知道洛都刚从叛军手中收回,无论是惠帝还是赵王,他们肯定都闲不住。便对那个太监点点头,让他回去向惠帝表达自己的感谢之意,也不亲自去面圣谢恩了。

无论是惠帝还是赵王,面临此时城中复杂的形势,必须迅速清除都城中的叛军势力,仔细厘清敌我,重新安排自己的亲信及时接收重要官府。

同时,在他们君臣两人一致对外清理楚王叛军的同时,互相还要暗自提防,随时监视着对方的动向。

冯凭没心思去管他们,也不想插手他们之间明争暗斗的事。

他相信就算赵王一直对惠帝阳奉阴违,心存贰逆之心,但再怎么也不敢在这个时候对惠帝下手。

惠帝现在重回帝都,有足够的时间争取朝中的群臣,开始在文武百官中培植自己的势力。

他由着侯六六满脸喜色地在府中里里外外转悠,自己则进入内室关好房门。

他舒舒服服地在大榻上盘膝而坐,宁神入定,寻伺在云笈九阶初阶第二境和第三境之间。

这半年来,冯凭经历了这么多纷扰与凌乱,不得不在修行上的功课时续时断。

现在总算可以安安静静地放松身心,重新回到早已熟悉的那段久功不下的境界前。

冯凭进入定境没多久便发现,在停了那么长时间后,此时沉淀下心绪,重返神息相依间的宁静,却比之前在避世山庄和天外藏窟修炼时,心境清明了许多,脑中偶尔出现的杂念似乎更少了。

冯凭早听师父讲过,修行的神秘之处就是似紧似松,似可似不可,似求似不求,似执着又似不执着。一切随遇而安,唯行不问果,成事于人,果随天命,绝对不可有争心、求心、欲心升起。

这个修行的大原则是修行道路上最不可思议也是最不好掌握之处。

修行绝对不是越努力就越有收获。而是要把握好执着心和达观心,不可执着所求又不可不求,只有对这两者把握好分寸,才能事半功倍。反之,如果整日急功近利,冒进求索,无法身心俱静,神府中染着过重,反倒欲速不达。

冯凭前段时间因为奔波不停,没有精力修行,无意间倒成就了一段修行中的休息与沉淀的时间。

现在他重新入坐,很快便进入了最佳境界。

冯凭因为刚入新府,怕侯六六因为府中的事会时时来找他,便没有进入小乾坤,只是在内室的大榻上结五心朝元法印行功。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冯凭神府之中有一丝异样光明升起。

他通过内视看到一个白灼灼的光点由小变大,在自己祖窍内外缓缓游移。

这内景和当初通关云笈九阶初阶,以及通阶后的第一境第二境的状况一样,只不过现在的身体触感却更为强烈。

冯凭觉得浑身经脉和周身的气感象无数道强有力的无形金箍,箍得他全身异常拘束。

这种拘束却又有着一种被束缚中的快感,他通体都随着自己深邃绵细的呼吸鼓荡起伏。

以下丹田为中心,一股股无限强悍的脉冲状气波源源不断地向外发散,与天地联成了一体,似乎以体内纤纤一点的微渺丹田为中心无限放大,要和整个宇宙同呼吸共命运一般。

他自上而下的整个身体,从头顶到尾闾关,在头顶、眉心、咽喉、黄庭、下丹、尾闾和釜底莲花坐下各自生成大小不同七个圆坨坨的光环,向外向内有规律地释放与收缩,那感觉至美至妙。

冯凭知道此时既不可执着、也不可追求所有幻象和所有触感。

他能做的,只是无所希冀地跟随一丝真息元气,无为地随境摇荡,沉浮于体内的小我和体外的大我之间。

冯凭淡然而坐,以一缕柔心和慈心无求无愿地孕育着仙胎,全身心地接受一切,又对一切无所求索。

就这样,他坦然处于这种无助无忘的飘渺之间,只待时至。

很快,冯凭感觉到耳骨和体内鼓动起咆哮的风声,尖厉而凛冽;随后熊熊烈火生于祖窍和百汇,先是炎炎的火苗上窜下跳灼烧通身,一番炙烤过后变成暖洋洋的一种使人沉醉的舒适。

随后便觉皮肤涩燥欲裂,四肢百骸都激发出一种异常旺盛的生命力勃然欲动,似乎难以抑制地马上就要破茧而出。

当冯凭感到一种巨大能量无法阻挡地集中到祖窍时,猛然有一股强烈的白光耀目而起。

冯凭终于无法继续控制,无法继续无动于衷地无为面对。他猛地睁开双目,任由这股白光从祖窍喷薄而出。 冯凭双眼睁开后,感到眼前一片通透,室内的一切异常清晰,所有景象竟然不单单仅是从双目中看到,而在自己双眉之间祖窍的地方,分明也感到了另有一目正虎视前方。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