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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反正在家做饭吃总比出去下馆子省钱,再者说这买菜的钱内还有时应的。

  花别人的钱,程思敏自然是不必心痛的,所以她体内现在只有二分之一的吝啬。

  总账 124,结账时,男老板在柜台内帮她装袋,为了招揽回头客,主动同她讲:“姑娘,你给一百二十,下回吃火锅还来我这买。我家东西全,你买得多我给你打折,附近好多做餐饮的也在我这进货。”

  “很实惠的!”

  程思敏露出笑模样,连声道谢,往对方的收款码上扫钱时,余光又瞄到冷冻柜里放着一大箱敞口的北极甜虾。

  她刚出声问老板甜虾怎么卖,身后玻璃门上的玩具猴子发出刺耳的“欢迎光临”,一名身着蓝色运动服的妇女急匆匆地走进店门,用口音极重的西北普通话跟老板说:“老板,我要的东西你给我备了没。”

  老板一看是熟人,立刻从柜台后面迎出来道:“备了备了,都在冰柜里头,就还是你老公之前进的那些,鱼丸,鱼卷,鱼排,龙虾丸,鱼籽福袋,毛肚,甜不辣是吧?”

  “今天下雨你们家还出摊?晚上夜市上能有人吗?”

  女人沉默着,直接走到程思敏身后,一把将冰柜门拉开。

  熟悉的运动服,熟悉的嗓音,外加母女之间特殊的心电感应。

  程思敏从对方进来后便如遭雷击,眼下,她余光用力探索着视力的极限,果然,她看到对方正在搬纸箱的左手上,少了一根小拇指。

  陈晓芬初中辍学跟着父母在地里务农,十六岁那年,她们村进行电网改造,夏天的傍晚,弟弟们偷懒早早跑回家吃饭,陈晓芬给家里的瓜田挑完水,肚子咕咕直叫,拎着扁担抄近道。

  那是一条荒草丛生,几乎没有行人通过的路,偏偏陈晓芬在不幸的时间里走在不幸的地点。

  年久失修的木质电线杆在施工中倾倒,意外掉落的高压电线一下击中了瘦弱的陈晓芬,她在施工人员近乎恐怖的尖叫中当场失去意识。

  从昏迷中再次醒来时,陈晓芬被烧焦的小拇指已经被手术移除,她望着残缺的左手眼泪直淌,她的父母却一边捶打她的身体,一边说她是个命硬的。

  毕竟一般人被高压电打到,命都能没了,可是她因为拎着一支扁担,所以只有一根手指碰到了电线。

  那年父母为了救治她花了四千块,两年后,她与隔壁村中有名的,不爱务农的无赖程伟定亲,用两万块彩礼买断了父母的恩情。

  小时因为母亲缺失拇指,程思敏痛哭了很多次,她才学会说话,就总是抱着陈晓芬的右手给她“呼呼”,问她“痛不痛”。也因为母亲左手残疾,程思敏高中前总是想尽办法减轻她的负担,她学做饭,学卖菜,学着给父母用搓衣板洗袜子和内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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