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1 / 2)

阿德加内简略地回了句[可以],让艾丽找到法尔图,法尔图是阿波罗号上的智能网络安全工程师,才23岁,是个公认的天才,未成年时,就破格从学校被邀请入了巡航队。

阿德加内本想让法尔图调查下余让的游戏到底是怎么回事,后觉得这未免有些过于冒犯,游戏内容并不是什么出于安全需求而必须得调查的东西,他想了想,转而说:[法尔图,余让手下好像有两款游戏,你看下是否有什么安全漏洞,帮忙修复或加固下安全系统,防止被别人攻击。这份额外工作的收入,我会从我的账户里转给你。]在法尔图回消息之前,舰长想,裴希这个他归为野心家角色的人,登门拜访只为了向他询问一个人的现在状况如何。

感情。阿德加内本来不信余让所说的感情。

他很确定自己暂时没有对余让产生过这种情绪,毕竟他现在连余让长什么样都不知道。

到如今不由得有些叹气,余让或许确实是个害羞、内敛不善言辞的人。

余让或许真的在某些时候,对自己拥有一些自己所没有的感情。

阿德加内思索了片刻,觉得没什么,他并不排斥匹配婚姻,如果不是过去工作原因和余让自己要求,他也会认真对待婚姻。

阿德加内慢腾腾地想,等他彻底康复之后,会努力反馈这段感情。

【作者有话说】

目前更新周期是一周三更!在周二周五和周日!其余时间如果更算加更!感谢阅读

第13章 13异乡人(三)

裴希和他的人离开的时候,客厅里一个人也没有,他好心把吃剩的餐盒带上,戴好帽子,拿着自己的长柄雨伞离开了门。

传送到大楼底下的时候,他被冷风吹得打了个哆嗦,把黑伞撑开顶在头上,没一会儿雪落下来,黑色的伞面立刻就变白了。

那斯的冬季到了。

裴希在寒冬中走了几分钟,手脚都快没有知觉。

这让他回忆起自己出生的故乡,那里是终年不灭的大雪和寒冬。

秘书官抖着牙齿,提醒他回到车上,裴希笑了声:“回去吧。”-

于此同时,躺在房间床上的阿德加内,和已经登录星网的余让,同时收到了[冬天来了]的系统推送消息。

阿德加内让艾丽继续播放新闻,余让关掉了推送消息。

几秒后,两人的信息推送又前后响起。

法尔图:[啊啊舰长,余让这是个什么游戏啊,我在开团队会议的时候公屏打开了!!我不要活了!]法尔图:[兄弟,你的游戏害得我好惨,我在大庭广众下打开了这款游戏。]虽然法尔图的信息是由艾丽冰冷的声音读出来,但阿德加内隐约能听到法尔图嚎叫的声音。

阿德加内咳了一声,对余让的游戏产生了一些好奇。

余让坐在星网登录界面的孤独沙发上,眯着眼睛扫这行信息,他轻吐了一口气:[你应该在登录界面,就能分辨它成人向的内容,而且登录后有冷静时间给你填写信息,确认你是否成年,之后你甚至还要注册个人账户,才能正式进入游戏界面。][还是你直接黑进了我的游戏?你为什么要黑进去,谁让你这么做的吗?]法尔图光速回话说:[我错了大哥,我就是单纯的好奇。]余让没再理他,登录《堕入异界》,在NPC潮红的脸和眼神中,进入游戏,记录了些游戏反馈和测试内容,加固了下防入侵系统。

退出游戏后,法尔图又发来了几条推送消息。

其中一条说,他投送了一个包裹,因为舰长的眼睛还没康复,他制作了一款连接卫星的眼镜,这款眼镜可以实时进行场景覆盖,虽然不能让舰长百分百亲眼看见什么,但他能模拟场景和障碍物,舰长若之后可以出门,戴着这款眼睛方便一些。

余让心里想着,舰长不知道什么时候能康复。

别说康复,就连娜芮尔说,舰长出院后可能会面临的药物成瘾,他暂时都没有见到。

他还不知道药物成瘾应该是什么样的反应。-

就在这之后的两周,舰长第一次出现了戒断反应。

余让当时正把娜芮尔给他的阻断药扔进垃圾桶里,听见舰长的房间传来一声什么东西跌落的响声。

余让转头往房间的方向看了一眼,艾丽说:“余让,加内先生从床上摔下去了。”

舰长在几天前,胳膊终于能够抬起来,这让舰长能够自己拿着吸管水杯喝水,而不用余让举着水杯喂到他嘴里。

但他的胳膊仍旧无力,长久的抓着东西就会失力。

娜芮尔评估舰长的恢复速度有些慢,已经一个多月时间,舰长竟然只能勉强拿起一些轻盈的物品。

余让沉默地在水池前洗手,他怀疑舰长从床上摔下来,可能也是因为舰长觉得恢复速度太慢,他想要加快恢复速度。

[正在做高强度复健动作,但是高估了自己。]余让洗第三次手的时候,点评完舰长的行为,才擦着手往阿德加内的房间走去。

他想提醒对方,想要尽快康复也得循序渐进。

他打开门,发现阿德加内脸色苍白,身上浅蓝色的病患专用家居服,竟然已经完全被汗湿透,他身子不自觉颤抖,肌肉在痉挛。

余让走过去,解开他湿透的衣服,坐在一旁的地上,把湿漉漉的舰长放到自己大腿上,一手去拿病床底下的镇定药剂,一边给娜芮尔拨打电话。

娜芮尔在几秒后接通电话,余让垂眼看舰长:“刚刚舰长突然从床上掉落,目前呼吸急促,汗流不止,肌肉痉挛……”他冷静描述地看到的状况,舰长没什么力气的手,突然抓到了他的衣袖上。

余让看见舰长本应没力的手,紧扣在自己的衣袖上,瘦削的手指上指节突出,手背上每一根青筋都夸张地突了出来。

看起来用了非常大的力气,那青筋再稍微鼓动片刻,皮肤底下的血管会爆裂开来。

余让轻扯了下自己的衣袖,发现确实扯不开后,他对娜芮尔说:“手部力量突然变大。”

余让的盯着舰长煞白又满是汗的脸,喊了两声舰长没有得到反应,继续和娜芮尔分析:“对自己名字没有反应,或许失去意识。”

余让说:“我需要给舰长服用镇定药物,但你给的药物是固体状,我怀疑依舰长的肌肉痉挛程度应该没办法自主吞咽药物。”他补充,“就算吞进去,也可能会不小心进入气管。”他不赞同道,“你应该给我注射类的药物。”

娜芮尔道:“这是可以百分百固液转化类药物,用不到2毫升的水就能让它融成液体状。”

“……”余让顿了顿,刚刚一刹那,他都忘了他现在生活在一个科技发达的星际社会。

他面无表情把特制药瓶里的镇定药倒出一颗在手心。

而后把自己的食指和中指放入舰长喝水的杯子里沾水,带着几丝水珠出来后,他用沾水的两根手指捏起药物,在指腹上摩擦了片刻,这药物果然半化在了他指腹之间。

余让抬起化了药的食指,抵到阿德加内的无血色的唇上,他指腹摩擦了下对方的嘴唇,试图让带着药物的水珠进入舰长嘴里。

虽然可能镇定药物的可被摄取量已大大降低,但有总好过没有。

他的光脑放着外扩音,被放到不远的地上,娜芮尔在那边冷静地告诉他应该怎么做。

舰长却在下一秒,扭过头,干呕了数声,他像是想要自己身体里的很多东西一起吐出来。

余让告诉娜芮尔:“我用手指沾水化药,试图让舰长吃入一些,但他反应剧烈,正在呕吐。”

舰长的手指还死死地抠在余让的衣袖上,余让快速扫了一眼,因为指腹的用力,余让的衣服甚至被戳破了几个洞,而后是舰长的手指,也被他自己的指甲戳得鲜血淋漓。

“他还出现了无意识的自伤情况,他用自己的指甲抠破了自己的皮肤。”余让抿了抿唇,他看了会儿正处在痛苦中的阿德加内。

觉得自己好像看见了另外一个人,那个人满手自己造成的伤疤,无助又委屈地看着自己,她说:“哥,我好难受。”

余让迟疑了片刻,伸手摸了下阿德加内的湿漉漉的头发,半个多月的时间,舰长的头发长长了些,此刻湿漉漉又柔软地贴在头皮上。

他脱下自己的外套,用衣服把舰长受伤的手指包裹了起来,防止对方用手指划伤皮肤。

他看见阿德加内的嘴唇动了动,余让面无表情又沉默看着他嘴唇蠕动半晌,最后还是躬下身子,轻轻地凑过去,听他说什么。

舰长声音断断续续说:“虫……”

余让凑近认真听了数分钟,而后如溺水呼吸到新鲜空气般骤然抬头,他抽出床旁的纸巾,擦掉舰长脸上的汗水,一边对娜芮尔说:“舰长在说反复提及[虫子],是否过去有这么个东西造成了他的心理阴影,让他在难受时,情绪闪回反复陷入当时的心境中?”

娜芮尔似乎很奇怪,[你]了一句,没说完,赶紧回到舰长的问题上:“我之前告诉过你,舰长掉落在虫灾星,那颗星球被虫子覆盖。舰长在那之后,觉得自己耳旁常常有虫子挥动翅膀的声音,这让他很苦恼。”

“创伤后身体应激产生的幻觉。”余让小声自语了一句。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