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1 / 2)

结果下一秒温泉水就泼了他一身。

云礼莞尔,醉意朦胧地去拉手:“我想亲你。”

不必和醉鬼认真交流,程酌这样想着,便大力把少年抱出水面,扯过浴巾盖住他的后背。

可云礼却闹上了瘾,搂着他的脖颈亲过又咬,声音软软地说:“哥哥,你给我化的妆真好看。”

程酌生怕少年着凉感冒,直接抱回卧室,伸手关门。

云礼感觉到自己要被放到床上,不由抱紧了他,撒娇耍赖似的用长腿夹着纠缠:“所以你真的不嫌弃我是不是?”

程酌忍不住打了下他的屁股:“别再说这种傻话。”

“哦,”云礼眨过湿润的眼睛,笑得让人心神荡漾,“我们做吧,我不怕痛了。”

程酌:“……”

云礼用脸贴住他的脖颈,声音是前所未有的温柔:“我想你进入我的身体,我想永远记住你。”

静谧的苗寨角落回荡着暧昧的声音。

从前云礼向来是很会撒娇的,每次故意发出那些可爱的动静,都会换来程酌狠狠一番蹂躏。

结果真正的疼痛还是超越了的想象。

从错乱的轻哼到破碎的哭音, 再到连声音都发不出的意识空白……得到彼此的瞬间,仿佛也有什么东西被对方永远的夺去了。

云礼如溺水般紧紧地搂着程酌脖颈, 力气彻底消弭便只能遵循本能, 神智自高处缓缓跌回现实后, 却依然没什么可以思考的能力。

他软绵绵地枕着程酌的肩膀,哽咽万分委屈。

清亮的声音已变得微哑, 好可怜。

程酌拿过矿泉水相喂。

云礼眼睑和鼻尖都泛着粉热,垂眸努力吞咽的样子真像只毫无防备的小动物。

想逗弄的心情渐起,程酌忽拿开瓶子, 没来得及喝掉的水一下子沁湿了云礼的下巴和脖颈, 他气得刚要起身报复,又莫名满脸通红地僵住长腿。

程酌疑惑。

云礼抱怨:“……流出来了。”

程酌微怔之后不由意味深长地微笑。

云礼忍着全身酸痛扑住他抱怨:“你欺负我,以后你当下面的。”

闻言程酌不禁双手扶住他的腰, 猛地翻身, 强迫他趴坐到自己身上, 依然仰面带笑:“可以啊。”

话毕还恶意地挺了一下。

云礼的脸更红了几分, 双眼却格外炯炯有神,是不服气的狐狸了。

程酌抹过他眼角的泪痕,又拽住红色的发带:“小苗女。”

云礼轻轻掐住他的脖颈:“哼, 这里的人可是会下蛊的, 你小心一点。”

程酌明显非常愉快, 笑意始终没有消失:“是吗?那你给我下什么蛊了?”

“你必须永远都只喜欢我一个人。”云礼这般说完, 又松开手指,俯身轻轻亲吻, 含糊表白,“因为我就只爱你。”

明明刚刚疯狂地放纵过,结果唇舌相触又成烈火燎原。柔软的舌尖相互舔吮,酥麻便顺着脊梁全身蔓延。

少年的喘息越来越急促,手指温柔而不知死活地抚过结实的胸肌。

混乱之间,他便猛然被翻身压倒在床上。

云礼怂怂地哀求:“不行了,都、都两回了……唔……”

推脱的话终究是融化在热吻之中。

仍旧无法习惯的感觉无比强烈,微微张大的美丽眼眸再也盛不住水光。

失控的泪又淌了下来。

清幽的山每逢傍晚都会有轻薄的雾气,被唤作夕岚。

太阳光芒最红时,雾便成了粉的,像是梦境中才有景象。

云礼趴于换洗干净的大床边,很认真地在平板上鼓捣服装的灵感拼贴。

可能真是换了环境的关系,躲在小小的苗寨里,他的想法和在东港有了很大不同。

正沉浸时,忽传来开门声响。

这里的食物有些重口,是程酌亲自做了粥和青菜端回房间。

明明已经很熟悉彼此,可发生关系之后,云礼心中又泛起微妙的羞涩。

他盯着程酌把托盘放在旁边,舀起粥来喂自己,才忽然说:“桑雀哥哥告诉我,你以前根本不会做饭。”

程酌理所当然地反问:“不会还不能学吗?”

云礼默默把粥含住,是熟悉的味道。

程酌瞧过来的目光满是温柔,而那温柔之中,又多了几分露骨的兴味。

云礼对视过去,又问:“如果我不喜欢男的,你也会照顾我读完大学吗?”

“也许吧,”程酌微笑,“都把我说得这么高尚了,我也不好否认。”

高尚是个相当有距离的词汇,但他的确三观极正,不止在感情方面,对待生活中的任何选择,云礼都不曾在程酌身上感受过狭隘愚蠢的东西。

像这样的男人,的确是万中无一吧?

所以尽管程酌的朋友一个赛一个难搞,在他面前却都友好得体。

我也想变成如程酌般的存在……

云礼的思绪飘飘忽忽。

“已经三月了,”程酌忽提起正事,“如果你想今年就考设计学院试试,得开始报名准备了。又或者感觉时间太紧,再多准备一年也好。”

听到这话,云礼不由眯起大眼睛:来的路上还劝我从容点,忽然提这个……

果然,程酌又问:“看好学校了吗?”

“东港美院吧,”云礼边吃边说,“不过专业够呛能过。”

程酌安静地继续喂他。

云礼眨眼:“怎么啦?不好吗?”

程酌很直接:“纽约时装学院更适合你,你英语基础不错,至于作品集和推荐信可以想办法。”

“是我妈跟你说的吗?”云礼有点郁闷,“大嘴巴。”

程酌没多解释,只道:“不要做退而求其次的选择,不要让自己有后悔的机会。”

“可那样就要分开至少四年!陈聿深哥哥肯定不想你离开易迅吧?”云礼不喜欢这个话题,“难道你不怕我变心吗?”

到底谁怕谁变心?

程酌笑而不语。

云礼小表情特别拧巴,继续慢慢吞着他勺子里的芦笋。

“如果会变心,那和环境也没太大关系,花花世界哪里都有,”程酌态度相当诚恳,“别为了这种理由放弃真正想要的东西,理想值得尽全力去追求。”

云礼轻声表达:“可总得有取舍。”

程酌淡笑:“是,但感情不是取舍而来的结果。”

尽管这一年经历过很多事情,云礼仍未完全参透关于爱的命题,他追问:“哥哥,那你觉得什么样的感情才是好的,自然而然地契合吗?”

“契合……听起来好像彼此都残缺,”程酌回答的毫不犹豫,“可我觉得两个完整的人所能确定的感情最珍贵,在只有思想、经济、阅历和感受上都独立,才算拿到亲密关系真正的入场券。”

云礼认真思考过很久,最后点点头:“你说得对,不然很容易把其它东西当成爱。”

程酌又把粥送到他嘴边:“所以想去就去吧,纽约又不是什么遥不可及的地方。”

话毕他又浅浅陷入回忆:“十几岁的时候,我很想有人能对我说这句话,所以现在我很高兴可以这样对你说。”

世界上怎么会有如此完美的男人呢?

云礼第无数次冒出这个困惑。

他呆呆地望着程酌,鼻尖泛红,仿佛想哭,但最后展露出来的却是极美丽的笑容。

本就过度充实的日程中又加入了托福课程,云礼返回东港后变得更加忙碌,但整个人的精神状态明显比春节那时变好许多。

说来奇怪,无论他给蒋青发什么都得不到回复,反倒是程酌偶尔传些少年的视频过去,能激起些不情不愿的反应。

这晚程酌在书房门外拍了段云礼上外教课的身影,顺便把最近的事情叙述了番。

过几分钟,蒋青才问:“纽约?也得要多少学费?那生活能习惯吗?”

“会想办法申请奖学金,不是钱的问题,小礼还是挺上进的,”程酌认真回复,“他好奇心强,应该可以适应不同的地方。”

蒋青那边“正在输入”过很久,却没再搭话。

其实程酌很理解老太太的担忧,而且她只是吹毛求疵罢了,比起自己的父亲实在好太多。

正沉思时,桑雀忽发来消息:“程老师,你最近有看亿次元吗?”

程酌只用小号关注了云礼一个人,并不像桑雀那么喜好二次元的东西,不由疑惑:“怎么了?”

桑雀发来几张截图,原来是有网红抄袭了云礼的连衣裙设计图,被粉丝扒出后引出骂战,那网红刚公布哭哭啼啼的诉苦视频,简直颠倒黑白。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