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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场雨,简直和大暑那天、瞧着一模一样。

只是这一次,前台后墙处悬着的电闸箱前,再没有一个推闸、复位送电的男人身影。

张穗知道:对面的鱼加面馆,又新招了个水灵灵的丫头。

话多嘴甜、心思活络。只可惜,眼底没活儿。

对方不会拨闸送电,又常常说一忙起来就忘了收面钱。

凡一遇到事,下意识地就找史常铸。害得姓史的家中起火、老婆急得上来就给男人俩嘴巴子。

挨了两巴掌,史常铸捂着左半边脸,啐了口不带血的唾沫。

有时候,旁人也问他:“以前做事、手脚最麻利的季小哥,怎么现在不在了?”

问多了,史常铸肉眼可见得烦躁。

他在别处,其实还有分店。

这一周,心思却几乎全耗在了后儿坪,说话像是要喷火,也不知是冲谁。嗓门儿震天地:

“死了!都死绝了!”

又是唏嘘一声,那人抻大了浑浊的双眼:“死了?”

史常铸努了努嘴:

“你没听人说么?

人被埋在了钼矿下面,数个队伍几夜没阖眼地搜救了一圈儿。说是‘光打开洞口,就要耗费一周的时间’。活是见不着人了,死、也不一定能找着尸。”

这样的对话,以每天平均三次的频率,在后儿坪反复上演。

一众店家倒腾来、倒腾去,在没有新花样、新谈资抬上来前,几乎要把这几句盘包了浆。

张穗早就听腻了。

她点了根烟,袅袅烟雾在她被熏黄的指头处升起,淡淡地撇了句:

“无聊。”

放在以前,她一向是最会落井下石、得了机会就绝不饶人的。

但最近,每一次他人提到季庭柯。张穗都会将话头扯走。

她总是面无表情。细看之下,才会发现藏着的、一缕兔死狐悲的怆然。

当下,张穗从她的小单间里拉了雨棚来遮鱼摊儿。

她身上湿了大半,回里间拿毛巾擦——门刚反锁,外头“咚咚咚”地,又敲上了。

张穗忙拢了衣服,一边回头看门窗,一边问了句:

“谁啊?”

是一个穿了雨衣、脸被罩了大半的女人。

只留一绺浸湿的长发在外,声音像是刻意地压低、瓮在了嗓子眼里。

对方说:“我要买鱼。”

张穗于是匆匆地,把衣服下摆一掀。毛巾垫在靠肉的最里层,继续发挥剩余的吸附作用。

她喊了一句:“就来。”

张穗走到门边,拧了反锁的门把手。

刚要招呼,门也刚轧出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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