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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声音转瞬即逝,快得仿佛是罗敷的错觉。
进入斜井开拓的钼矿前:季庭柯将两部手机并排、又重新放回了通风井口下。
它们紧挨并肩,是各自主人没有过的和谐并肩姿态。
黑漆漆地屹立。像两块、忘了刻上铭文的墓碑。
爪
第0040章 倒计时(一)
在距离那两小块碑不远的地方。
季庭柯摆正了头灯的位置,让光线直射与自己目光所平行的方向。
往前继续走,是巨大、被震落得掉了半截儿的“猴车”。
“猴车”——因乘坐的位置只有一竖杆、一墩儿,人坐在上面、扶着杆,就像一只上吊的猴而得名。
它也有个专业名、又叫:矿山架空乘人索道。
这是一种用于斜井开拓的地下,借助钢丝绳、驱动轮、托绳轮、压绳轮等配置,输出动力、带动驱动轮和钢丝绳运行,从而输送矿工、提高工作效率的装置。
即便是在科技并不发达的二十年前,每一链猴车,出厂时都设有 plc 可编程序自动化控制系统。
通俗点来讲,即:当矿下发生紧急事故时,猴车会跳转自动停车保护。
只有消除故障后,系统才会解除闭锁和重新启动运行。
眼前的猴车,就永远地停留在了二十年前、事故发生的那一刻。
它再没有过机会,重新启动后再次运行。
季庭柯努力忽略过眼下的每一寸狼藉。
大概是受到环境影响,他越来越燥、越来越热,呼吸也越来越重。
窒息感、躁郁的态度越发地明显。
男人顺着猴车微向下倾斜的轨道走,鞋不断陷进碎煤堆里。
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将近半个钟。
翻越过煤渣、废弃铜铁垒成的高墙后:是罗列了无数被损坏设备的综采工作面。是二十年前没有收回的设施、采煤一线的作业市场。
也是当年,事故发生的第一现场——坍塌的矿壁积了厚厚一层、斜向下逼近四十五度的天花板。
像乌龟的壳,阴沉、压抑地拢在头顶。
同时,这里也是季庭柯三天前下钼矿、到此折返的终点站。
只是那时,深长的甬道里,只有他一人的呼吸、以及水滴声。不像现在。
还有一声,比他音色更粗、更低沉的喘息。
两方头灯沉默、默契地对视,在黑暗中搭建了一束光亮的桥。
它照亮矿下的每一寸灰,照亮季庭柯这二十年来、煎熬过的每一段路。
以及,季淮山无处遁形、满得快要溢出来的罪孽。
季淮山,是真的老了。
二十年来,季庭柯第一次冒出这么荒唐的想法。
对方的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