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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回了。”

季庭柯没有意识到,自己反常地愣了一下。

他觑着对方的神色,确认她没有故意拿自己找乐子。

罗敷仰过头,凝视着黑暗里、剥落的天花板墙皮。

她轻笑了一声,问他:“怎么了?”

季庭柯定定地看着她。

他们相处了一个月。

在将近一个月的时间里,罗敷打着调查的名头、不急为工作赶回韫城。

她像是完全不为工作忙碌,也不怕丢了饭碗。

甚至于,在自己和罗敷朝夕相处的那段时间里。季庭柯从未看到对方联系过任何有关、“地方台工作”的电话。

休假也好、带薪调查也好。一次也没有。

过于反常、过于蹊跷。

季庭柯心中,萌生了一个极其大胆、荒谬的猜测。

他原先都快略过了。但罗敷探究、追问的目光就堵在眼前。

她像是在鼓励他问——于是,那寡言的男人艰涩、无据地:

“什么时候的事?”

罗敷装听不懂。

她装傻、直愣愣地问:“什么——什么时候的事?”

季庭柯看着她,不躲闪、不逃避。

“我是说。你是什么时候,脱掉了那层身份?”

“罗记者,那一层身份。”

话一问出口,罗敷身上就像是过了层电流。

她轻轻抖着,分不清究竟是紧张、还是兴奋。

她起初还不肯认。

但在季庭柯有些阴的目光下,她的眉头轻轻皱着、只扛了不到十分钟。

十分钟后,罗敷抬头看他:

“你瞒我瞒。我揭穿你,你也揭穿我。”

她说:“有意思么,仲庭柯?”

她对他的称呼发生了变化。

季庭柯慢慢地眯起眼睛,尽量逼自己去忽视那个突变的姓氏。

他继而重复,语气更加严厉:

“什么时候?”

罗敷不怵他发火。

她点了根烟,看着烟雾盘旋而上。

良久,她才找回了自己的声音:

“在来这里、来西山之前。”

季庭柯松泄了绷紧的肩线,他的喉咙像被什么堵着、只能听到罗敷自说自话的声音。

她说:党媒工作,唯领导是论。

“领导说有新闻价值,我就得外采写稿。他说不在职责内,我就必须放弃'郝国平'的爆炸案相关。”

“我这样的人,永远无法都通过职场服从性测试。就像你、永远都学不会服软一样。”

“我们俩,都是硬骨头。”

过去身在其位的罗敷,需要遵守狗屁规章、需要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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