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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写一遍那个词语便反复出现愈合。

乌姆里奇故作娇嫩的声音还从头顶传来:“思想正确性第二条,同合适的人做朋友。身为一个聪明的斯莱特林,格林格拉斯小姐应当明白什么人才适合做朋友,”她还刻意凑近欣赏着她抄写那个词语,“否则下次抄的就不止是一个词了。”

室内一时间极静,羽毛笔刮擦在皮肤上的细微声响于乌姆里奇而言便是最悦耳的交响乐。她靠在椅背上,品着会把人甜死的咖啡,聆听着世界上最美妙的音乐。

没人敢问多久停止,那面墙上的猫都如同石化了般立在相框中。

慕羽将办公室所有场景一览无余,包括每一丝因疼痛产生的轻微吸气,每一声刮擦。那面挂满了猫的墙在她面前是完全透明的,使得她能全方位看清室内每一处细节。

她没有如同乌姆里奇那样沉溺于享受,只靠在松软的摇椅上,就着身旁壁炉的火光及室内的响动阅读着手中厚重的书籍。

炉火劈里啪啦地越燃越旺,直至从火焰中显出一个模糊的人头来时她才抬头,状似无意般看了眼室内,哗啦一声翻过一页纸:“他们永远学不乖。”

人头越来越清晰,赫然能看出那就是小巴蒂克劳奇原本的面容。一时不知道她到底是在对着谁感叹。

她漠然地将目光从室内仍然在进行的惩戒中收回,转向了只剩些微火星的炉火:“好久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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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行动

小巴蒂克劳奇不急着回应她,反而饶有兴趣地观察了好一会室内布局,啧啧出声:“你越来越大胆了,证明成果不小。”

慕羽继续专注于手中书本,见他许久都不曾进入正题不由以手支额:“我今晚很忙。按照程序你也不该直接见我,”她放下书,还是那副他再熟悉不过的风轻云淡的模样,“长话短说。”

她比从前还要憔悴,许是因为最近层出不穷的意外,更或许这样的憔悴源自于她竭力想要隐瞒的秘密。

那只形容枯槁的手总是在摇曳不定的火光中虚虚幻幻浮现。

“贝拉特里克斯在那,”见慕羽不过对此微微点了点头,他便明了她对一切都是心中有数的,“我是来征询意见的。还要留着薇欧拉吗?

不知是否因为和伊凡相处久了,他不自觉沾染上了一点习气,如今说到正事时格外严谨正常,慕羽一时间还不太习惯。

她抚了抚书页,抬头看了眼一墙之隔的办公室,残酷的惩罚仍旧继续,写了如此多遍,两人手背上仍然仅仅只留下浅浅红痕。似是觉得枯燥了,她又重新凝望向了跳动的炉火。

“斯内普还安分吗?”小巴蒂克劳奇分明看见她唇角微微勾了勾,明显这时她是极其享受的。

“安分极了,”他眨了眨眼,仿佛这样便能隔着模糊升腾的炉火将她的一举一动解析彻底,“西弗勒斯表现得像是真心愿意为我们奉献一样。”

“奉献,”慕羽嗤了一声,放下书站到了透明墙前细细观察室内景象,过了良久才微不可察地打了个响指,在声音落下的一瞬间两人手上的红痕才更深了,隐约能看出字母的轮廓,“当然要留着。好不容易放一个饵下去,不钓几条大鱼可惜了。”

她视线挪开的每一秒于他而言都如同受刑般难受。

“伊凡那个麻瓜可能不是麻瓜。”他说得很急,像是一个迫不及待炫耀成果夺得大人关注的孩子。

这似乎才让慕羽有了丁点兴致,语调都扬高了:“哦?倒有点意思,”这点兴致很快就落了下去,“可是这又有什么关系?”

他应当对这个怪胎恨得咬牙切齿,可是如今这个怪胎淡然轻飘飘的语气更催促着他不断向其证明自己:“我做了很多,在美国和一堆麻瓜周旋,如果没有我那个伊凡早就死了不下十次…”

不知怎么的他竟隐约透出点委屈的意味。

“我知道,我都知道,我们都理解你的艰难与无可比拟的忠诚,”慕羽的声音也随着越来越弱的火焰梦幻飘渺了起来,“只是巴蒂,你还需要向伊凡学习,不管他是麻瓜还是巫师,他的忍耐,伪装,身为政客独有的嗅觉…”

她转过身轻轻拨弄了一下炉火,原本摇摇欲坠的火苗在这番拨弄下又有了复燃的架势:“你说过不会让我们失望的。”

房门被轻轻叩响,随着她的拨弄火焰变得扑闪扑闪,最终噗一声灭掉。

在火焰熄灭的刹那室内幽幽亮起了一支蜡烛,幽暗的两室中只余手背上鲜红的字迹反射出诡异的红光。

门吱呀一声推开,瘦弱的身影在看见端端正正坐在椅子上的女孩时便开始不断徘徊,于黑暗和烛焰圈画的冷光中反反复复。

“你没走错,西奥多。”慕羽双手交叉靠于软椅上,整个人在烛光中便融成了静止的油画。

“过来。”短暂的缝隙中穿入了乌姆里奇甜腻的指令,生生撕裂了油画的美好。

那份美好本来就是假的。

哈利和达芙妮这才站了起来,微弱的亮光能照出两人发颤的手。伤口已然愈合,手背上红色的自己依旧模糊不清,外侧翻着嫩肉。

慕羽朝他扬了扬下巴,示意他进来。西奥多强制将目光从透明墙上收回,迎着烛火的光点一步步走入徒劳在室内挣扎的光晕。

“手。”乌姆里奇又发出了新的命令。

肥厚短粗,戴着一堆丑陋老式戒指的手指触摸着两人的手:“啧啧,看来我还没有给你们留下一个深刻的烙印,”她笑容可掬,“没关系,明天晚上我们还可以再试一试,对吗?你们可以走了。”

“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想隐居在戈德里克山谷做一个药贩子,”慕羽根本不在意乌姆里奇变态的快感,只撑着下巴望着诺特,像是有多么关心他似的,“怎么现在就改主意了?”

“这是对我才华的浪费,尤其是在这样的情况下,”即使坐在她面前西奥多也仅仅是堪堪沾了个椅子,他的措辞像是直接事先准备好了一般,“我想为你们效力,至少我比我父亲更具有价值。”

这番说辞对慕羽来说没有多少触动,她实在是见得太多了。她至始至终都噙着一抹温和的笑,在诺特眼中却宁愿她不要笑着。这样的笑实在冷到了骨子里。

“手能给我看看吗?”

明明她不像乌姆里奇那般拿腔作调,相反还极其温和有礼,他却感觉同乌姆里奇没有多少区别。

长袖被撩开,印在手臂上的黑蛇似在火光中活了过来,也不知是因为火焰的闪烁还是什么,仿佛隐约在扭动着嘶嘶吐信。

慕羽拉过那只手,在光下细细欣赏着标记:“你还是选择了当疯子,”也不知她是在嘲笑还是仅仅在平静陈述,“这条路可不带轻易退换的。”

纤长的食指不停在标记上摩挲,这似乎极具安抚意味,那条狰狞的蛇似乎都在这样的轻抚下安静了。

“你看,我总不能时时刻刻待在学校,却不希望发生不想看见的意外,而仅靠乌姆里奇教授一人显然是不够的,”摆弄久了她似是厌烦了,放开了他的手臂,“西奥多,这是一个小得不能再小的委托,却是你积累价值的开始。”

在刚才的轻抚下那条好不容易安分下去的蛇反倒像是重新活了过来,一点点在他骨头缝里磨着牙。

西奥多诺特眼神都没闪过,始终让她能直视自己的眼睛:“只要你希望我去做的,我便都会去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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