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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身后跟着菲尔加西亚,比较而言菲尔加西亚比她礼貌一些,朝着乌姆里奇露出一个歉意的笑,不过到底有多真诚只有见仁见智了。

乌姆里奇的脸像是一块半融化的畸形方糖。

“旁听必须提交批准,沈小姐,菲尔加西亚先生,”她很快调整过来,转而露出一副得意洋洋享受的表情,“你们虽然是勇士,可同样是客人。而我既是教授,却同时也是霍格沃茨高级督察官,没有我的批准,你们没有资格闯进我的课堂。”

不提这个还好,一提这个沈栖桐便嗤地笑出声,这一声嗤笑于乌姆里奇而言无疑是公开处刑:“批准?您还不是校长呢,女士,最好悠着点,别那么急。太急容易闪着腰。”

她不曾正眼看乌姆里奇,反而将大部分精力放在了慕羽身上。明面上她说到校长下了乌姆里奇的面子,实际她的目标根本不在一个跳梁小丑身上。

校长两个字是乌姆里奇的逆鳞,她几乎忍不住要发作,可一瞥见慕羽又一次轻轻敲了敲桌面,昔日火焰燎身的恐惧再次卷土而来。

她不得不压下所有怒火继续转向达芙妮,努力忽视沈栖桐的挑衅:“你还有问题?”

从沈栖桐他们进来起达芙妮便镇定了许多,既然都到了这一步也没有退缩的必要:“是的,教授。您没有提到如何使用防御性魔咒。”

沙沙抄写的声音停了一阵,诸如潘西这样的女生像是见了鬼般看向达芙妮,又重新投入了抄写。

乌姆里奇对现状很满意,扬起眉毛操着那口嗲嗲的声调问:“你叫什么名字?”

“达芙妮格林格拉斯。”

“好吧,格林格拉斯小姐,你似乎对我昨天的话理解得还不够深刻。思想的正确性是魔法的根基,第一节 课我正在教你们何为正确。”

达芙妮瓮动了嘴唇,不等回应沈栖桐便默契地给乌姆里奇添堵,随手抽开达芙妮桌上的羊皮纸在手中扬了扬:“是吗?靠抄写便能树立正确的思想?我真为霍格沃茨担忧啊,竟然还在延续东方百年前就废除的教学方式。”

“课堂纪律!”乌姆里奇站回讲台,以最恶心的得意神情看着沈栖桐,“即使前来旁听也要遵循我的纪律,沈小姐。你竟然丝毫不顾自身学院的脸面…”

“比起丢昆仑脸面,”沈栖桐慢悠悠打断她,意有所指,“我倒更惊讶有人深得东方糟粕精髓,还将其带到了外面…”

“我们从五岁起便必须开始磨练道心,至今磨练塑造道心都是昆仑新生必不可少的一环,道心,在某种程度上便是思想的正确性,栖桐,你大概忘了,”慕羽一如既往地柔和,好像前几天沈栖桐根本没扇她那几个巴掌,“爷爷当初教导你,也没少让你抄心经。”

虽然从第二场项目后等同于和慕羽撕破脸,可是沈栖桐万没想到她竟然能厚颜无耻到如此地步。

“你怎么敢…”

菲尔加西亚拉了她一把,她也自觉慕羽在激怒人。这当是她惯用的手段了。

“慕小姐十一岁便来霍格沃茨,倒是对东方学校一清二楚。”菲尔加西亚从不会让人不适,却如同夹了冰霜的春风,让人如鲠在喉。

慕羽忽视了菲尔加西亚的话中话,对乌姆里奇做了一个请的手势:“对不起教授,可我觉得有必要纠正一点小小的文化误解。您继续。”

“下课来我办公室,格林格拉斯小姐,我们可以好好谈论下你的疑问,”乌姆里奇像是唱歌般说道,“抄完的同学,翻开新发的教科书,《魔法防御理论》,读一读第一章,读的时候不要交头接耳。”

没人相信她这副样子真的是要和达芙妮认真探讨问题,在听到乌姆里奇的通知时达芙妮脸色刷一下白了,几乎要从椅子上摔下去。

她越是难受,乌姆里奇便越是兴奋且能从她的痛苦中汲取无限乐趣。

“我虽然不是校长,但作为教授却能和任何一个学生交谈,沈小姐,”她头顶的黑天鹅绒蝴蝶结像是一只晃动的苍蝇,“还有,身为教授,我有权拒绝旁听生的加入。下不为例,两位先生小姐。”

虽然交谈不被允许,但也免不了众人私下里的眉来眼去。

哪怕迟钝如克拉布高尔,也能感受到霍格沃茨正在发生改变。

学校正变得不像学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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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4章 正确

中午时礼堂正厅原本光洁的墙上毫无征兆地挂上了一张新型巨大的告示。新告示上印着大黑体字,底下有一个很正式的印章,旁边是工整的花体签名。

霍格沃茨高级督察官教育令。

费尔奇还在忘我又艰难地盯着钉子,对逐渐聚拢的人群视若无睹。这大概是他自从在霍格沃茨工作以来最为享受的差事。

围聚而来的人不是为了研读所谓教育令,更不是来看他钉钉子。

乌姆里奇的粉色开襟毛衣太显眼,和麦格教授站在一起根本不搭,她还比麦格教授矮上一头,更像一只粉色青蛙了。

她也意识到了这一点,因此又上了一个台阶,直到足够俯视被气得面色发白的麦格教授后才满意地清了清嗓子:“你无权质疑我的决定,米勒娃,连你自己现在也在考察期。”

麦格教授冷笑一声,指了指那张告示:“考察教师,越过院长管理学生,旁听批准,这些当然都是你的权力。但最后一条--建立特别调查小组,小组成员权力超过级长和男女学生主席,这是只有校长才能变动的规矩。”

不等麦格教授说完,乌姆里奇便噗一声笑出来打断她:“可惜很快就会有了。时代在变化,已经有学校在做出改变,霍格沃茨是时候与时俱进了。”

站近一点的人能清晰看见当乌姆里奇说到后半句时麦格教授双手无意识搅成一团,全身都在发抖,好半天才抖出一句:“你要清楚,多洛雷斯,霍格沃茨永远不可能成为现在的德姆斯特朗…”

她的敢怒不敢言最是让乌姆里奇享受,她一直擅长于在他人痛苦中攫取快乐,正想借题发挥多说什么,突如其来的声音彻底终止了她和麦格教授的对话。

“至少你现在没这个权力,乌姆里奇教授。”

邓布利多出现在了更高台阶上。如果说在麦格教授面前乌姆里奇还像只粉色青蛙,那么在邓布利多凝视下她更像一只爬虫。无论强装出怎样的气势,在邓布利多面前总显得格外卑微。

他没有呵斥,用词都充满了礼节。

“没人能永久拥有权力,规则同样不会一成不变,” 他摊了摊手,明明是在认同,却比反对还令人难堪, “所以一定程度上,你是对的。”

从他出现开始正厅前嗡嗡讨论声便停息了。邓布利多似乎本身便自带魔力。这样的魔力才是对乌姆里奇最大的挑衅。

像是仅仅恰巧路过般,甫一说完邓布利多便从她身旁翩然飘过,将所有反驳言辞堵在了嗓子眼里,就连麦格教授也不再理会怒极的乌姆里奇,兀自跟着邓布利多离开。

乌姆里奇不得不站在了最高一级台阶上才能好歹在学生中挽回一点尊严。

她更大声清了清嗓子,话语也更甜腻了:“特别调查小组的招聘已经开始了。有志向的同学可以前来办公室报名。”

以德拉科马尔福为首的那伙人比任何时候都要趾高气扬。马尔福大声回应她:“当然,教授。”

他的表现让乌姆里奇舒坦了很多,终于有闲心将多余的目光转到和阿斯托利亚站在一起的达芙妮身上:“记得到我的办公室讨论你的疑问,格林格拉斯小姐。”

阿斯托利亚显然还不知道上课时发生的事,几乎脱口而出:“姐姐,你…”很快地她便意识到了情况,聪明地将多余的话咽了下去。

达芙妮也拉住了她,待到乌姆里奇得意洋洋扭着都快看不见的腰离开,人群也随之散去后,方才走到还在仰头欣赏巨型告示的慕羽面前:“你没想放过我们。”

她平静得过了头,不见哀怨求饶,和一年前那个仅因为小天狼星布莱克闯入塔楼便惶惶不安的女孩大相径庭。

慕羽没怎么关注达芙妮。她一直聚精会神地审视着告示上一条条规矩,间或扫视一眼同样在告示下驻足的西奥多诺特:“我没做什么,小迪。只不过格林格拉斯先生找到我寻求一笔交易,”她看了眼阿斯托利亚,“而商业合作中签下的合同,怎么能随便更改呢?”

怨她不打算放过他们,倒不如问问她们的父亲和莫里斯贝尔纳暗通曲款左右逢源时有没有想过家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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