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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既没看地上的人,也没看她。

慕羽跨过地上那人,站在了离他两步远的地方,全然无视他的抵触:“我答应过,会回家的。”

她欠了欠身,以便能直视那双红眸:“我回来了。”

两人没有相持多久,快到她都还没来得及分辨出那双眼中的色彩他便开了口:“过来。”

她也难得如此听话又朝前走了走站在了旁边。

“西弗勒斯说,他待在凤凰社是在将计就计,甚至还为我们带来了一个重要的情报,”随着慕羽的靠近他恢复了一贯的慵懒。纳吉尼想要顺着椅子向慕羽爬去被他拉住了,“凤凰社注意到了美国的异常,打算在魔法国会做点小动作,插手麻瓜事务。西弗勒斯自告奋勇愿意为我们分忧。”

他已经有了打算,否则也不会多此一举说这么多。

慕羽专注地望着地上被折磨得不成样子的人。摄神取念和以往没有任何差别,斯内普像是一台精密准确的机器,无论什么时候呈现出来的信息都整齐划一。

“次数未免有些多了,教授,”这样的境况下慕羽对他的态度仍旧同一个向老师请教问题的学生没有区别,“也许都是巧合,也许您的忠心依旧,但谁又知道巧合会不会变成必然呢?”

燃烧着的烛火噼啪一声发出爆响。

身上的禁制弱了一成,西弗勒斯斯内普毫不犹豫地趁着这个机会向前爬了爬,没挪动一寸便如同在刀口蠕动一般,万般痛楚都被忍下,勉强抓住了长袍,他的声音都细如蚊呐:“请相信我,您检查过,邓布利多的确留下了魔法痕迹,他一直对我多有防范,”他拼命亲吻着袍角,“我对您是忠心的。”

汤姆里德尔将长袍从他手中扯开,瞳仁里满是愉悦,全然沉浸在了折磨人的快感中:“最后一次机会,西弗勒斯。从为那个麻瓜种求情开始你就一次次挑战我的底线,我快要厌倦了,”他揽住慕羽的腰将她拉得更近,“记住今天的痛苦,将来哪怕你远在魔法国会,但凡有任何多余的心思,你就会再次重温今天的感受,一次次加倍,直到死亡。”

求情?慕羽不过想了几秒便冷不防被拉近了一段距离,他却像是稀松平常一般,终于彻底放开了斯内普的禁制:“出去,让外面的人都滚。“

烛光又跳动了一下,她直接被揽进了怀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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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3章 人道

揽住她的手一点点地,如同绞杀猎物的巨蟒般收紧。起初因勒得难受慕羽下意识想要离开,却在一次次加重的力道中放弃,转而顺应着力道朝更里面坐了坐,不停调整着姿势让自己更舒服一些。

他的确是不想见她。今天的意外太多了,多到又一次逼迫两人向疆域边界外探寻。

慕羽再往里靠了靠,只有如同实质的寒冷才足以麻痹她的思考,阻止她去回想探究几个小时前的举动。她宁愿将不顾一切的奔赴理解为慌乱,将果决的推离解译成利用。

冰凉坚实的胸膛提醒着她再也无可退。

她也不想见他。慕羽低了头盯着地上光洁的大理石瓷砖,试图从中看出花样来。今晚回来不是一个特别明智的举动。待在学校她还能用眼泪和黯然神伤博取同情,甚至还能向福吉暗示更多的东西。

可是她想回家。

头顶是清浅的呼吸,她很少注意到他的呼吸,比自火烛中升腾而起的烟雾还要薄,她却能轻而易举分毫不差地跟上每一个节奏。

她被揽得越来越紧了,微弱的烛火和死寂的氛围让她昏昏欲睡,推着她一步步沉入思维的禁区。

“格林格拉斯那个岛….”

两道声音交叠着同时在空旷室内回荡,两道呼吸都不自觉地轻微一松。

空气仿佛都重新开始缓慢流动了起来。

汤姆里德尔开始肆无忌惮地打量蜷在怀中乖巧安静的女孩,这本就是他的所有物,对于所拥有的东西他向来没有多少顾忌。

他不希望慕羽回来。从她消失的那一刻起他便希翼着,乃至渴求着她能够一去不返。不是因为她在那个男孩身上动的手脚,甚至不是因为她日渐强大的魔力。

他感受到了有一片灵魂被慕羽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藏在了身上,那片灵魂同她的脉搏跳动,与她的血液骨骼相生共存。

真正令人惶恐的是他们真正灵魂相通,却同以往任何时候都没有区别。

明白了这一点汤姆里德尔才意识到先前一次又一次放过,一次又一次推延,一次又一次习惯终于在坚不可摧的盔甲上浇出了不可根除的软肋。

她还是回来了。

他开始抚摸她的头发,似乎只有这样方能真正触及她的血肉,确认她是真正存在而又鲜活的。

发间几缕白丝被直接拔去。

“那座岛迟早会是我们的。克劳奇已经有了适合他的位置,一个北欧已经让阿维德斯那群人忙得团团转,”慕羽的顺从静默取悦了他,一步步得寸进尺,细密的吻先是落在发梢,再到额头和脸颊。他在以各种方式讨证着她的存在,“谁去呢?这个人必须足够忠诚,多洛霍夫?或者莱斯特兰奇?”

他一个个排除着最忠诚的下属,起初慕羽的沉默取悦他,随着缄默的时间加长他逐渐变得暴躁。

慕羽总能踩着他爆发边缘开口,她有时变态地享受着他的暴戾。

“贝拉特里克斯怎么样?”温温柔柔的语调被烛光染上了暖色,“我总觉得武器和普通咒语太过单调,当不得惩罚叛徒的工具。我想看见些新的东西。能力和狠辣都有,至于忠诚….”

她微微一使力便勾住了他的衣襟,娇笑间才显了几分少女媚态:“疯子,她对你着迷了,”她贴得更近,“只需要一点点细微的表示便能让她更加死心塌地,将心连同灵魂捧着送到我们面前。”

她是真的不在意。

这番话不能平息汤姆里德尔的暴戾,只能在上面添一把旺盛的火。

一遍遍循环往复为他的呼吸缠上一重重枷锁,烛火在其中浓缩成忽远忽近怎么也触不到的极点,穿堂的冷风与怀中温软的身体交相配合着怂恿他不择一切手段握住这个飘忽不定的女孩。

抓住后便再也不愿放手。

似雨滴轻滚于荷叶,渐渐地这颗雨滴碎成了水珠漫向四面八方,又陡然间化成了轻咬茎秆的锦鲤。慕羽顾不得这些,她是水中飘荡无依的莲荷,既在水珠滚动间无力摇摆,又在河底泥沙中摇曳。

“疯子,你这个疯子。”

橙红烛光沾染了欲望,欲望放任着某种渴求疯狂滋长,短暂抢过永生的风头。

所有怒火,不甘以至于恐惧悉数在这样的渴求下融化。红眸中全是她的倒影。

她说过渴望拥有,渴望拥有,起头的词悉数被他过滤摒弃。

渴望拥有便够了。

“羽,你会在我身边。“

这次是他主动不再继续,将她重新拥在了怀里,不需要她多言,他也厌烦任何一个人的喋喋不休。

他只要她这一刻的存在。

慕羽任由他将她抱起,明了在这时她是无需多话的。她静静靠在肩头,直至炽热重又燃成冰冷的灰烬。

她先是轻轻地,似是哀怜又似无谓般地叹息了一声才道:“当然,我答应过你。”

蜡烛快燃尽了,从最后微弱火苗中她在试图窥探紧随而来的漫漫长夜。

今夜无月也无星光,风雨更显夜空晦暗。

找了大半天宁岳才在黑湖岸边一棵大树旁找到了沈栖桐。雨还在下着,她的头发湿透了,一绺一绺垂下胡乱贴在鬓边。她像是感受不到雨水寒凉般,保持着同一个姿势坐在树根上。

宁岳走上前,直接坐在了她旁边。

当发现自己师父来时沈栖桐的头才转了转,终于不像一座雕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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