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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们可以关禁闭,穆迪,还可以报告院长。”

“我当然会,”他说完一把揪住马尔福的衣领,“你的院长是斯内普对吗,同样是老熟人了,走吧。”

慕羽已经彻底消失在了走廊拐角处。

晚饭时间的洗手间没有人,连桃金娘也不见踪影。她走到洗手台前,轻轻抚摸着隐藏在水龙头之下的那条小蛇,当时汤姆还只是日记本中封存的记忆。他带她来到了密室,在诉说理想时一步步将她引入预设好的陷阱。

那段十六岁的记忆想将她做成魂器,将她永远拴在身边永不分离。

真巧,她也有类似想法。过去,现在,将来,这样的想法都不会改变。

她对着镜子缓缓吐出已经练习了无数次的音节,破破烂烂的密道在眼前打开,她直接跳了下去。

蛇怪的尸体已然腐化。一排排毒牙反射着森冷的寒光。一颗颗牙齿在诅咒的作用下化为澧粉,然而还剩最后几颗毒牙时她却停了下来。

她一次次抚摸着光滑的牙齿。嘀嗒水声一次次冲击着她的大脑,昆仑墟中慕义的话像是刻在了她的心里。

“你心软了,他那么害怕….”

他们眼中的永恒是不一样的。十一岁她可以质询乃至嘲笑永生到底有什么好,可如今她自己反而才是最好笑的那一个。

她仍然将仅剩的几颗毒牙悉数掰下一一收好。

从一楼洗手间出来便撞见了小巴蒂克劳奇从地窖中上楼。从看到她的第一眼,那只蓝色的魔眼便定格在了她身上。

她向对待其他任何一位教授一样对他礼貌地点点头:“穆迪教授。”

小巴蒂克劳奇冷哼一声算是答应了她的问候,从走廊擦身而过的瞬间他还未有所动作便隔空传来了她的声音:“等会去八楼,站在那段空白的墙边只用想着一个绝对隐蔽的空房间,一扇门便会为你打开。”

虽然他们几次短暂的合作都十分愉快,但小巴蒂克劳奇始终对她充满了戒备。一个强大的人,便寓意着脱离掌控的危险。

他进入有求必应屋时慕羽正借着魔杖在一块木头上凭空雕刻。屋内除了这一截木头便外只剩下了一张沙发,一张茶几和稍远处的一台书桌。从天花板上投射下来的光线在没有任何装饰的室内极为刺眼。

她仍然专心致志在雕琢着那块泛着轻微紫光的木头。上一次制作傀儡已经是二年级的事了,还要花时间熟悉。她歪了歪头,不满意地打量了一下目前的作品。

“凤凰社没有任何动静?”小巴蒂克劳奇原本以为她会直接开口教训他今天晚上发生的事情,他都已经想好了如何去反驳她,但慕羽却直接问起了凤凰社的事情。

“他告诉你了。”复方汤剂的效用在此时慢慢减弱,他在逐步恢复成原来的模样,此时这里只有他们二人,他也不用急着喝复方汤剂。

魔眼迫不及待地弹跳着从他的眼眶中迸出,他一把将其紧紧抓在了手中。那只假腿在没了用武之地后也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

慕羽直到他完全恢复了模样才停下雕刻,转而倚靠在墙上:“关于叛徒,关于麻瓜首相,他都告诉我了。”

他们之间于这些事上没有必要隐瞒。

“康奈利福吉不听邓布利多劝告,于是邓布利多决定让亚瑟韦斯莱团结魔法部的有识之士。我们的敌人已经改变了,这将是一场比从前更加艰苦的战役。”他模仿着邓布利多的语气,慕羽差点以为邓布利多就在身边。

“邓布利多总喜欢将不必要他承担的责任揽在肩上,”小巴蒂克劳奇离她越发近,他想在她的眼睛中找寻到一星半点害怕不安的情绪,然而却失败了,“他很果决,执行力也极强,这也是他的弱点。康奈利福吉可不会对他感恩戴德。”

“将魔法部大部分事务包括监视艾伯特格林格拉斯都交给了卢修斯马尔福,那个胆小鬼,墙头草…..”小巴蒂克劳奇阴沉着脸道,他从不会掩饰他对卢修斯马尔福的鄙视。

“马尔福做不了战士,要我说连做个阴谋家也不太够格。只有逼着墙头草去做他不能做也不愿意做的事情时这棵草才有可能倒向另一边。”

慕羽靠在了沙发上小小地打了一个哈欠,她已经整整两个晚上没能好好休息,她还没到完全摒弃睡眠的地步:“坐。”她轻柔地对小巴蒂说道。

小巴蒂克劳奇坐在了离她最远的地方,她也不以为意:“墙头草有墙头草的用处,更有他们自己的理想和欲望。不可能奢望人人都同你、同那些关在阿兹卡班的人一样忠诚。”

“不用你来教训我,”小巴蒂克劳奇原本想对她举起魔杖,但想到他们至少还要合作不少时间,他也不一定能在她这里讨到好处,就又兴趣缺缺地将魔杖放下,“他怎么能这么轻易就饶恕了他们?甚至承诺将挪威的传承奖励给他们!那些叛徒,那些渣滓!他们怎么有脸面…..”

“所以你看见卢修斯马尔福的儿子便再也忍不住了?迫不及待地要借他的儿子给他一个警示?不要忘了你现在扮演的身份,小巴蒂克劳奇。”

还没等他发怒慕羽的声音已经缓和了下去,她平视着他浅褐色的眼睛说道:“美国九州一旦有一方成事,英国魔法部又落入我们手中,将会有更多的人加入我们,为了信仰,为了一缕希望,他们只能更加疯狂,迫不及待地将身心奉献给神灵。纯血巫师为了维护自己的荣耀只会更拼命地和其他人争,争抢法脉,争抢和神灵的距离、争抢对神灵的虔诚。而你已经取得了最有利的位置,一条法脉已经是你的囊中之物,你应该看得更远,而不是着眼于十三年的得失。”

她不由分说将厚厚一叠纸递给他。小巴蒂克劳奇接过略略一看便发现密密麻麻地全是麻瓜的内容。

伊凡将所有资料都贴得很详细,堆叠到如今都快成一座小山。克劳奇当然知道在大洋彼岸正图谋的大事,当慕羽将这些东西交给他时他隐约明白了。

“我要…”他喉咙干涩,竟不知该说什么好。

“藏在凤凰社总归太危险,邓布利多还没有老年痴呆。你这样的人折在这太可惜,”她又将这一堆文件朝他怀里送了送,“我知道很难。但麻瓜都能掌握乃至精通的道理,你这样的巫师没有理由学不会。”

她复又坐下揉着额头:“延长复方汤剂的时效,不仅仅想让你在霍格沃茨行走更加方便。在麻瓜面前突然就变形会吓着他们的。”

“我还以为我会去魔法国会…”小巴蒂克劳奇似是还没从这样的惊喜中缓过神,他珍而重之地抱着一堆纸,仿佛这就是他的第二条命。

“你这样的人去哪里都一样。现在你拿的是施了魔法的信,双方不需要魔力都可以在上面贴东西。伊凡每周会将所有东西整理好送过来,记得查收,”她没有正面回答小巴蒂克劳奇的疑惑,“至于你的问题,为什么不看完给我一个答案呢?”

“那你呢?到时候你在哪?”小巴蒂克劳奇第一次没有反驳她,此时甚至可以称得上温柔。

慕羽抓住了腰间的玉佩,指尖细细抚摸质地温润的玉佩,小巴蒂克劳奇也不催促她。他执着地等她说出一个回答。

“去我应该去的地方。”她取下玉佩将其来回晃悠,美玉透出的萤绿同苍白的光线共同在墙上投下一道浅浅的光影。已经被她收起来的毒牙仿佛还闪着银光。

不论是棋盘上的角逐还是天道最终的安排,她都不允许汤姆里德尔离开。

“我昨天告诉他我们之间出了一个叛徒…..”

“你怀疑了我。”慕羽闭上眼睛把玩着玉佩。

“你想知道他说了什么吗?只要你问我,我一定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小巴蒂克劳奇带了几分不怀好意地蛊惑。

他注定要失望了。慕羽看上去根本没有一点好奇的样子:“盯紧斯内普。”

“他也说过一样的话,”小巴蒂克劳奇仍然不死心,“你就一点也不好奇他对我合理怀疑的回应吗?”

“明天黑魔法防御术课见。但愿你能带来一些不一样的东西。你能想象三年只有一个正常老师的感受?”

“你不仅讨厌,还十分无趣,黑魔法防御……”小巴蒂克劳奇轻蔑地冷哼一声,“你已经学到了很多…..与之相反的东西。不过你会满意的。邓布利多和真正的穆迪密谈过很久,他告诉穆迪,年轻一代的童话应该逐步结束了。魔法从来只是一种形式,最关键的却是承载魔法的信念。”

“信念….”慕羽喃喃重复这个词,她敢保证邓布利多尚且不知晓他们的全盘计划,“真了不起。这一年真正的穆迪就没想过要教学生多少魔法,他到霍格沃茨来教书的目的是灌输信念。还有谁的信念会比一个身经百战的傲罗更加坚定?学校啊….真是一个好地方。”

“在关心学校前我劝你关心关心九州,那个叫沈续的可不是一个忠诚的合作伙伴。掌握神灵解释权的人轻易便能自己成为神灵。”

“他的心思我明白。他的确聪明,也爱犯蠢。竟然让信徒做领导人…”

“你的手怎么了?”小巴蒂克劳奇忽然颇有兴趣地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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