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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眼中闪过狡诈,显然他和他口中所谓的老顽固积怨颇深。

“看来你已经有了决断。“慕羽恍惚了一下才明白那个他是谁。

“武器的生产效率提高了太多,我们的人已经着手开始涉及麻瓜的其他领域,“阿维德斯在提到研究时总是有难以言喻的兴奋,”那一群人简直是最疯狂的科学家。您不用操心家养小精灵的问题,每一群家养小精灵只负责一部分生产,即使他们私下交流也不会理解他们所做的到底是什么。他们也极其忠诚。您有机会一定要再来一次挪威。“

慕羽始终不能理解那样一群人对研究的狂热,他们甚至甘愿在挪威不见光的地底一待就是几十年。

“很好。但我希望今后的任何研究不要被外人知晓,你们是我们最信任的一群人,绝不会让我们失望,对吗?”

她知道有些话汤姆永远不会说,哪怕是撒谎都不愿意。

少女的面容恬静而安然,但她的话隔着双面镜也让阿维德斯打了个冷战。

“请相信我们,慕小姐。”他郑重地对她许下承诺。

慕羽对他的话不置可否,她不相信人,她相信的只是对理想的忠诚。这不妨碍她温柔地鼓励阿维德斯:“挪威的处境和你们从前的立场注定了你们将承担大部分压力,在这样的情况下你们还能展开新的研究,干得很不错。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会尽力帮助你们。”

阿维德斯却十分受宠若惊:“能将灵石矿交给我们,还奖励了法脉,我们拥有的已经很多了。至于研究,都是分内之事。“

他察觉到了慕羽和黑魔王之间有极其复杂的纠葛,但他不愿意插足其中,这也不是他能管的。他只需知道他们的心血不会白费,他们汲汲以求的秩序有实现的希望。

慕羽对了对时间:“我还有最后一堂考试,恐怕不能和您继续聊下去了。祝你好运,斯万斯达特先生。“

她掐断双面镜后不情不愿地拿起那本拨开迷雾看未来向着占卜课教室走去。在这一点上她应该学习赫敏的,直接在复活节前就退掉这门课。

她到的时间有点晚,教室外面的螺旋楼梯只剩下零星几个人。她一眼就看见了正疯狂翻着拨开迷雾看未来的罗恩和哈利。自从得知他有一个教父并且暑假将要和教父一起去看魁地奇世界杯后,哈利从前的抑郁一扫而光。

亲情,尤其是失而复得的亲情,总能给人无限希望。

她走过去和他们坐在了一起:“但愿我没有错过什么。“

“还没有叫到你的名字,“罗恩从课本中抬起头,他似乎找到了一个人抱怨,”特里劳尼就是个故弄玄虚的老骗子。她对每一个人都说你将来会有大劫难。“

“我下学期不会选占卜课了,”她不喜欢特里劳尼,她不习惯和不是特别熟悉的同学讨论一位老师,因此她只是言简意赅地隐晦指出了她对占卜课的看法。

“明智的决定,羽。”罗恩嘟哝了一声。

自从慕羽坐到这里后哈利发现手中的拨开迷雾看未来从来没有那样烫手过。他感觉自己在她面前呈现的形象一直是傻乎乎的,这让他十分不舒服。慕羽黑色的长袍在台阶上四散铺开,她总是有着那么几分优雅写意。她撑着下巴兀自眺望远方,没有一点为考试担心的样子。

哈利有一股冲动,他想告诉慕羽许多事,他想告诉她那晚他们和小天狼星回到城堡突然遭遇几百只摄魂怪的惊心动魄,他想告诉她彼得最终还是在被押送阿兹卡班的途中逃脱,他想和慕她分享他的兴奋。他终于有一个家了。

他的冲动很快被浇灭,慕羽唯一的亲人早已去世。

位于塔楼顶端的占卜课教室在初夏时节过于热了。

就在这时从教室中传来一声飘渺的声音:“罗恩韦斯莱。“

罗恩低低咒骂了一句向着教室走去,哈利小声和他说:“公共休息室见。“

然而当罗恩上去后哈利更加尴尬了。他的后背已经被汗水浸透。慕羽仍然保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天际,似乎那里有什么她牵挂的东西。

总得说些什么,哈利绞尽脑汁搜刮着他们间的共同语言。他脑海中蹦出来的第一个词便是魁地奇,然而很快被他否决了。她对魁地奇从来不感兴趣。

“前几天,黑魔法防御考试,你对博格特施的爆破咒很漂亮。“ 哈利绞尽脑汁才憋出这么一句话。

慕羽对每个人都会露出清浅的笑容,但哈利见过她不一样的一面。两人一起面对厄里斯魔镜时慕羽对他说出的善意谎言,在面对敌人时她的无畏,都预示着慕羽并不如同表面那般温和文静。

“谢谢,哈利。你也表现得很不错,卢平教授很欣赏你。“慕羽说话从来都是这样,轻和而有礼。

五月的暖风在此时穿过塔楼,吹起了她额前的发丝,她轻轻拢了拢头发,就是这样简单的动作也被她做出了一种美感。

之前的尴尬窘迫似乎也在这时被清风拂走了。

“卢平教授要走了,”哈利情绪有些低落,“他是狼人的事情被人发现了。”

慕羽早已知道这件事,有人故意将卢平的身份泄露了出去,家长和校董会不会允许一个狼人留在霍格沃茨教学。不用想她也知道是谁干的。

“可惜,他是三年来唯一一个合格的老师。”

哈利正要和慕羽说什么,罗恩已经从楼梯上下来,他一脸沮丧,他的考试结果应该很糟糕。特里劳尼飘渺的声音从教室中传来:“哈利波特。”

哈利不由有些沮丧,他走过慕羽时稍稍停顿了一下才迈着沉重的步伐走上楼梯。占卜课教室和平常没有什么两样,密不透风的房间中还生着火,熏人的香味让哈利咳嗽起来。他走过乱七八糟的桌椅向坐在一个硕大水晶球后面的特里劳尼教授走去。

“你好,孩子,请坐下来看看,告诉我你从水晶球中看见了什么?”

哈利头疼地努力尝试从水晶球白色的烟雾中编出花样,就在这时他听见了响亮刺耳的声音。

“彼岸花快要绽放了。”

“您,您说什么?”哈利不确定道。特里劳尼教授直挺挺坐着,她张大嘴巴,双眼空洞。

“萌芽于罪恶土壤的彼岸花要么向阳生长,要么跌落深渊仅为一人盛放。勇士将不停战斗,直至生命尽头。太阳不再升起,秩序将被颠覆,规则将被重建。”

特里劳尼的脑袋垂了下去,她的嘴里发出咕噜咕噜的声音。她的头很快又抬了起来。

“哦,孩子,我很抱歉我打了个盹,我们进行到哪一步了?”

哈利只是呆呆看着她。

“您刚刚说,彼岸花,就要绽放了,”哈利不知道这是什么花,“您说它要么向阳生长,要么跌落深渊,还有战斗直至生命尽头,规则颠覆,秩序重建什么的……”

特里劳尼教授极其震惊,她斩钉截铁道:“亲爱的,你一定也睡着了。我完全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我也不可能预言这么离谱的事儿。我想我们今天就到这里吧。”

她几乎是推着哈利出去的。哈利直到走出教室时还一脸莫名其妙,特里劳尼教授刚才是说了一个真正的预言吗?还是这只是她独特的考试模式?

慕羽看见哈利起身后拍拍袍子站了起来:“怎么样,哈利?”

哈利迷惑地摇摇头:“她对我神神叨叨说了一堆东西,什么彼岸花,什么深渊……”

正陷入思考的哈利没有看到在这一瞬间慕羽眼中的惊骇,但她很快收敛了所有情绪,当哈利抬头时慕羽只是轻声说:“这是她的风格。”

她直接走进了占卜课教室,应付特里劳尼的考试其实很简单,她只需要随便编一些似是而非又预示着不祥的东西便能让特里劳尼满意。

只是这位向来不靠谱的占卜课教授刚刚很有可能做了一个真正的预言,很可惜她没有听到这个预言。

没有听到最好,预言只会让人自误。

她走下螺旋楼梯,此时塔楼上已经空无一人。火红的夕阳正在逐渐沉入黑湖之中。她扶在栏杆上眺望着眼前夕阳西下之景,一点点梳理着被晚风吹乱的发丝。邓布利多极有可能知道那个预言,但她早已不在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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