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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问话方式让薇欧拉停了几秒才认真回答:“千真万确,这是记录在魔法部档案上的原文。”

慕羽这时才愿意抬头,看她的眼神十分平和,薇欧拉都分辨不出她到底是慌乱到极致还是当真胸有成竹。

“没记错的话,你只是短暂外调,工作也是在国际魔法合作司进行,才一个月而已,就能接触到这样的档案…”她开始踩着树叶慢慢在周围兜圈子,突然的动作迫使薇欧拉只好跟在她身后,“难怪美国魔法国会主席视你为心腹大患。“

她说的这些与摄魂怪毫无关系,仿佛如此重大的事情在她心中都不值一提一般。

“小….我是说羽,”薇欧拉咬牙叫出她的名字,“这不是闹着玩的,永远不要想着去欺骗摄魂怪,它们对灵魂向来敏感。魔法部会将摄魂怪的汇报一字不漏传达给邓布利多,到时城堡搜查…”

“灵魂?”似是有什么从脑海里飞速闪过,她想抓住时又同样快速溜走。

现在也不是思考的时候。

“那么有人比我更着急,更慌乱,”她专挑树叶多的地方踩,“比如一只在韦斯莱家小儿子身边躲了十二年的老鼠。”

说到老鼠时薇欧拉似是瞬间明白了所指的是谁,还没等她多问慕羽已经继续说下去:“谁能时时刻刻照顾他,还有纳吉尼,”她看她的目光已经不是那么客气,“你吗?魔法国会暂派外驻人员?不需要摄魂怪,哪怕一个普通人也能在不到一个月内发现不对劲。难道指望那群墙头草?那只老鼠也许没有忠诚,但我只需要他的懦弱恐惧。”

“彼得只适合干这些,他懦弱到需要依附最强大的人才能生存,”对于彼得在韦斯莱家躲了十二年薇欧拉没有半分意外,话里话外全是对他的鄙夷,“不到最后一刻他也没有胆子自作主张。”

慕羽视线转移到她的左手上:“他会的,”她不愿在这件事上过多纠缠,“他们搜查不出任何东西。”

最后一句话才是盖棺定论。

看她说得如此斩钉截铁,薇欧拉又瞥了一眼她身上悬挂的玉佩,四周除了风声和行走时踩在树叶的沙沙声外再无任何响动。这时她才像是如释重负般舒出一口气:“你心中有数就好。”

跟这个怪胎每多待一秒便多添一分折磨,她急不可耐地拿出魔杖想要幻影移行。

“你当初为什么选择追随他?”幸好还没念出咒语,否则陡然被这么一问她必定会分体,那个怪胎似乎还嫌不够似的继续发问,“我理解其他人追随他的原因,要么为维持地位,要么为寻求力量抑或庇护。但你不像是会被力量和仇恨完全遮蔽双眼的人。”

慕羽站在原地静默地等着她的答案,不了解内情的人很容易将她当成一个对任何事物纯粹好奇的孩子,她的手停在那枚玉佩上,直接解了薇欧拉的顾虑:“他不在这。”

“你生得太晚了,没看见当年的盛况,追随他的所有人都相信他就是无所不能的神明,心甘情愿为他献出生命,那个男孩摧毁了一部分人的信仰,不过仍有不少人始终坚守,”不管慕羽是试探也好还是另有心思,在短短数秒内她已然想好了答案,“真正聪明有才能的几乎全死在了第一场战役中,小巴蒂克劳奇算一个,可惜从前一些事捂得紧,我还没打探到他在哪。魔法部全是一堆废物,基本被渗透成了筛子,本来想悄然绕过邓布利多缓慢渗透进欧洲其他国家…”

见提到邓布利多都不能让眼前的女孩泄露一丝多余的情绪,她不禁有些许失望:“也是邓布利多组建了凤凰社,力图将我们挡在英国境内,凤凰社死伤惨烈,我们也好不了多少,”在最先的慌乱后她也终于能占据些许上风,“我以为他会告诉你一切,会向你描述从前的辉煌。”

最后一句她说得没有多少情感,仿若仅仅在陈述一个再简单不过的事实,却足以给人添堵。在说完后她也聪明地直接幻影移行。

在她消失后慕羽没急着往回赶,反而靠在一棵树干上仰头欣赏被树枝分裂成一小片一小片的天空。一片落叶正好掉落在发梢被她轻轻拨下拿在手中把玩。

她一直盯着方才薇欧拉消失的方向,手却轻轻一捻,那枚叶子霎时化为粉末。她这才缓缓往回走,重新融入主干道上熙攘的人群。

和薇欧拉的会面其实没耽搁多久,她甚至还在蜜蜂公爵门口等了几分钟才看见达芙妮出来。达芙妮表现得像是之前那小小的不愉快根本没发生,和一伙人有说有笑的,看见她时还招手:“羽,该回去了,今晚还有万圣节晚宴。”

只是在回去路上包括万圣节晚宴上两人没再单独多说一句话。

等待他们的也不是吃饱喝足后的一场好梦,而是被迫全体前往礼堂。在万圣节夜晚被要求立刻前往礼堂对任何人来说都是一件荒谬的事情。礼堂中所有学院的院长都到齐了,每个人都神色凝重。

除了纳吉尼被发现了,慕羽再也想不出其他值得如此大动干戈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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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章 谈心

“我们今晚会对城堡进行全面搜查。“邓布利多声音洪亮地站在礼堂正中宣布道,与此同时麦格教授和弗立维教授也关上了礼堂的大门,”为了自身安全,你们今晚恐怕也只能在这里过夜了。我希望级长守住礼堂入口,男女学生会主席负责管理。如果有什么情况,立即向我汇报。“

那么严重…..纳吉尼和那间屋子会不会真的被发现了,那间屋子里面可不止有纳吉尼。在邓布利多变出几百个紫色睡袋时她已经在脑海中思考了好几种对策。

邓布利多一关上大门礼堂里立刻响起叽叽喳喳地讨论声,消息从格兰芬多学院一直传了过来。

“布莱克破坏了胖夫人肖像闯进了格兰芬多塔楼!“

慕羽死死握住玉佩的手这时才放开。她一点也不想在棋盘没有布置好之前就匆忙和邓布利多对上。

倒是达芙妮一反常态没有和其他人挤在一起,相反她拖过一个睡袋示意慕羽到礼堂最角落的一个地方。

“羽,我想…和你谈谈。”她似乎很是纠结,仿佛下了很大决心才会在今晚来找慕羽谈心。

白天她们才闹了不大不小的矛盾,这时候却摆出一副长谈的架势,倒很有意思。

慕羽同她一起靠在角落,布下了一个隔离阵才说:“小迪,有什么尽管说。我一直在这。”

既然达芙妮选择忽略白天的小插曲,她也不会在这个时候提起。

礼堂的蜡烛此时已经全部熄灭了,只剩幽灵的银光和从被施了魔法的天花板上倾泻下来的柔和的星光。达芙妮有一瞬间的恍神,她认识慕羽已经快三年了,从未见过她真正失态过。仿佛就是天塌下来她也不会有丝毫动容,永远都是那么温和而又包容。

所有不安、烦躁在此时一扫而空,阵法隔绝了礼堂所有声音,她们之间只剩下了缓缓流动的星光。达芙妮躺在睡袋里看着天花板上璀璨的星河:“羽,我很担心。”

昏暗中不能看清慕羽的神情,只能听见一旁柔柔的声音:“因为布莱克?”

“不止。这个夏天爸爸忽然告诉我要开始承担身为长姐的责任,说了许多奇奇怪怪的话,羽,我不懂,”她似乎也没想要一个答案,“我好像有些不认识爸爸了。”

那间书房中几个上锁并且用魔法死死封住的抽屉以及桌上那张同法国魔法部部长的合影蓦然在慕羽脑海中翻腾。

“布莱克曾经为神秘人效力。他从阿兹卡班逃出来很有可能是要去寻找他的旧主子。很多人说那个人死了。”达芙妮显然还没准备好像朋友倾诉父亲的反常,她换了个话题,在提到那个人时打了一个冷战,“但我们不会信。”

慕羽安静地等待着她说下去。

她抖得越来越厉害了:“羽,你没有体会过他的恐怖。他最巅峰的那十几年,每个人都提心吊胆。最绝望的便是你回家发现黑魔标记就悬挂在屋顶。就连,就连,他的下属,那些食死徒,活得也是胆战心惊。”

哪怕知道她们今晚的对话不会有人听见她也压低了声音:“德拉科的父亲,马尔福先生曾经就是一个食死徒。斯莱特林至少有一半的人父母曾经都是食死徒。爸爸和我,和我说过,说过一些事情….”

她带了哭腔,很明显这些事情她没有告诉任何人。就是今晚她选择告诉慕羽也是鼓起了极大的勇气。

“最核心的食死徒会被烙上黑魔标记。那个标记和奴隶印记没有什么两样。黑魔标记发烫时必须立刻幻影移行到他身边。只要他变得强大或者就在附近时,黑魔标记会带来烧灼般的疼痛,羽,我们都无法想象那样的疼痛。痛入了骨髓,痛入了灵魂。还有,还有,一个咒语,钻心剜骨,非常非常疼。”

慕羽拉住了达芙妮的手,她的手冰凉一片。在达芙妮看不见的阴影中慕羽却没有半分动容:“格林格拉斯先生….”

“爸爸想办法去了法国,否则….”否则之后的结果不言而喻,“现在那个人极有可能回来,我也明白我的责任,我总是要保护利亚的。可是,可是,我真的不太认识爸爸了,他不大正常,我,我甚至不知道他和贝尔纳叔叔这些年保持的到底是什么联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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