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幸好走到餐桌前坐下时达芙妮主动放开了。她不由松了口气,不想在还要用到艾伯特格林格拉斯时和她的女儿闹僵。

最好以后也别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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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从来没在学习一个咒语时受过那么大的挫折。

魔杖顶端倏忽闪过一缕黑色火苗,丁点火星溅在地上,立时将地面戳了一个洞。

再就没有然后了,魔杖内部像是被堵住了一样,无论怎么念动咒语都再也不能喷出哪怕一点火星。

“继续,”汤姆里德尔站在一边对她的疲倦熟视无睹,甚至似乎还十分高兴终于有一个咒语能好歹难住她,“这是一个非常,非常复杂的魔法,尤其是你还想进行一些创新…”

她一直认为斯内普已经是一个极为糟糕的老师,但和汤姆里德尔相比斯内普简直可以称得上兢兢业业。在扭曲的教学模式中他从不会掩饰疯狂。她总算也能体会到邓布利多当时的感受,即使抛开其他因素,汤姆里德尔也绝对不会是一个合格的老师。

只是她不会怕他就是了。

慕羽撩了撩额前被汗水浸湿的头发,就算是长久的魔力损耗让脑袋一抽一抽地疼,她也没有要喊停的意思:“我想看你做一遍,”她朝他的方向晃动了一下魔杖,这个动作在他看来几乎是一种挑衅,“我需要一个示范,这项任务显然太难为纳吉尼了。”

盘在墙根的蝰蛇似是又往墙角缩了缩,慕羽瞥它一眼。纳吉尼越来越不像一条蛇了。

“我从来不做示范。”玉佩的温养让他逐渐能凝成一具形体,尽管很模糊也好过从前那团黑雾。他面无表情地盯着慕羽,嘶嘶的腔调少了以往面对她时的低沉,让人极其不适。

从前他也只需要这样的眼神,甚至都不用开口,便足以让一个成年巫师颤栗。

然而慕羽向来是例外。她倚着墙,面对他无意识释放的威压不为所动,只是平和地看他,和看当年那个企图让蛇咬死她的男孩、那个向她宣扬要消灭所有麻瓜出身巫师的少年没有丝毫区别。

她既不会关心他的愤怒,更不会恐惧他进一步的行动。

“昨天我向你示范了一遍阵法,你立刻会了,”她平静的语气不似在阐述事实,更像在循循善诱,“一个小小的交换而已,汤姆,我们之间有很多交换了,不差这一样。”

这个女孩一如既往的狡诈、善于制造圈套,他早应该知道。

“只有一遍。”

上次他们贴得如此之近还是汤姆借她之口打开密室的时候。当时太迅速,她还没反应过来时密室大门已然打开,或者说她压根就没在意过。

这一次缓慢地放开身体部分使用权时她才终于能体验到金妮韦斯莱被附身时的感受,冰冷顺着后背一路蔓延,像是一块块冰被逐一缓缓挤入血液,又在血管中融化成一滩冰水,冻得她一个激灵。

她不喜欢这样,不仅是因为身体部分控制权掌握在别人手上,更是因为这总让她想起当年那几个男孩差一点做成的事。

他们试图用那样的事彻底摧毁她,妄图用那样的方式建立绝对的权威,将她的灵魂践踏在脚下。她以更为残忍的手段翻转了形势,争到了主导权。

但又该用怎样的方式对待汤姆?

拿魔杖的手抖了一下,这不是她的动作。

奇异的,她像是得到了某种安慰一般,勉强能压下刚才那个怪异的问题。

不一样的,任何人都不会习惯和人共享身体。

黑色的火焰吞噬了整个庭院,盛放的彼岸花在肆虐的火焰中烧灼成灰烬,火焰有幻化成一条巨蛇在半空中翻滚。然而不管巨蛇怎么动弹,却像是受到了命令一般,无论如何都不会越过她划定的界限,否则整间屋子都要被烧毁。

在她都能感受到那股毁灭性的热浪越趋越近时那条巨蛇才消散成一簇簇小火苗跳跃在庭院中,小火苗又逐渐聚拢,汇成一缕烛焰温顺地在指尖跳动。

每一步她都观察得细心,连他多久离开都不曾注意。

花团锦簇的庭院变成了一片烧焦的荒地,彼岸花的幼苗以极其缓慢的速度重新萌芽,细小的水流一点点重新汇入庭院。

“将厉火作为阵眼是十分天才的想法,但前提是你得让它听话,用足够的狠心驯服它。”他的形体又虚幻了几分,却怎么也不愿意回到玉佩里面。

或者说他也不想在这样的时候表现出一点软弱的迹象。

“他们瞧不上你,汤姆,”慕羽想到一年级时赵穆看他时那不屑的眼神,“他们会因此付出代价。”

即使是慕羽也惊讶于他的天赋,他天生就有着超乎寻常的理解力,他只需掌握最基本的规则便能再此基础上不断拓展,直至,颠覆规则。

不过….

一旦摆脱了刚才被附身时那如坐针毡的不适,她总算能找回一些正常的节奏。她轻挥魔杖念动咒语,凭着身体还剩下的本能将他的所有动作模仿得分毫不差。

一条小蛇从杖尖钻出,相比刚才那条巨蛇而言和毛毛虫一样弱小,就是在地上游两下便像耗尽了所有力气一般,挣扎着消散于空气中。

只可怜了刚刚长出来的花又要受新一轮摧残。

比火苗好上太多了。

“你需要回玉佩里面去。”她转了转魔杖,没有一点为进步骄傲的样子。

“我还不需要,”出乎意料地他没有表现出应有的忌惮,连不快都没有。

难得出现的进展让慕羽忽略了他的反常,残酷的练习直到她再也没有精力释放出一个最微弱的魔法时才停了下来。

纳吉尼沿着院墙游荡,自从将它留在这间位于八楼走廊的神奇的屋子开始它便一直焦躁不安。汤姆里德尔从喉咙里发出嘶嘶的声音,纳吉尼随着他的声音才逐渐在角落里安静了下来。慕羽径直拿起已经遍布密密麻麻笔记的羊皮纸:“它饿坏了。霍格沃茨不能提供它想要的食物。你的仆人在韦斯莱家做了十二年的老鼠后的确该证明他的一些价值了。他会明白应该向谁效忠。”

她挥动魔杖,纸上的一个符号便被修改了过来。

在这方面他们已经形成了无言的默契。修长的手指指向另一处,不消多说慕羽便意识到了问题,直接改成了他想要的样子。

她在这方面的顺从取悦了汤姆里德尔,也只有慕羽能感知到他当下的愉悦。

“再等一等,再等一等,我们就快要成功了,“他一直凝视着她,腔调格外慵懒,仿佛对此事并不在乎,”只差控制这一步了,最关键的一步。”

从八楼出来时正好赶上晚饭,斯莱特林的长桌少了马尔福那帮眼高于顶的人还真有些不习惯。慕羽一路走来听见一些细碎的低语。

“海格,鹰头马身有翼兽,马尔福胳膊….“

达芙妮正坐在一边一脸苦恼地和算术占卜的作业奋斗,慕羽走过去坐在她身边,达芙妮还挣扎在一堆数字中。

“该死,我还要加多少次才能算出艾博莱昂的心灵数字。”达芙妮自言自语道。

“e是元音,你漏掉了。”达芙妮纸上满满的草稿在慕羽刚坐下时自动修正了过来。达芙妮扔掉笔欢呼了一声:“太棒了,他的心灵数字是2,一个容易偏激的人。”她将一堆书本扫到一边后才反应过来:“羽,你没有选算数占卜,你怎么知道?”

“小时候学过。”她对卜卦并不是特别精通,但简单的算数占卜还是没有问题。慕羽只是轻描淡写地将其带过:“马尔福又干了什么事?”

“保护神奇生物课,”达芙妮都不愿意提起海格的名字,“让我们和一头鹰头马身有翼兽接触,邓布利多该管管了。德拉科被划伤了,他不会放过那只鸟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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