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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回过神来时已经很多学生已经上了停靠在岸边的小舟,小舟几乎都满了。她只得挑了最小的一只,只能坐进她一个人。

没有船桨,小舟缓缓行驶。那座巍峨的城堡映照在波光粼粼的湖面上,湖水微微晃动时城堡的影子便也跟着轻轻摇曳。

就像那场一直难以触碰的梦境。

她仰头望着天空,满天星辰映在眸中。

她曾经读到过,连接一颗颗闪烁星辰的,唯有死亡。

不知为什么她就十分偏爱这一看上去极其荒唐的说法。

小舟靠岸,所有人集合在大门前。海格敲了敲门。一个满脸严肃穿着绿色袍子的女巫走了出来。

“麦格教授,一年级新生。”

那个女巫朝着海格点了点头,“谢谢,海格,交给我吧。”

大门被彻底打开,无数的火炬将长长的走廊照亮,慕羽沉默地朝前走着。这座城堡,并不是一个死物。

它是鲜活的。如果说在奥利凡德魔杖店感受到的能量如同湖水的涟漪,那么这里的能量便是海浪的波涛。

“我是麦格教授。”那个看上去十分严肃的女巫已经开始讲话。

简短地欢迎致辞和介绍四个学院后她便清了清嗓子:“分院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你们最好在此之前整理整理着装。”

站在她旁边的男生不停小声念叨着:“不要进斯莱特林,不要进斯莱特林...”

这样的念法实在很难不引起人注意。

这个男孩相比同龄人而言过于瘦弱了,头上的黑发不知多久没有打理,乱蓬蓬堆成一堆,然而再是乱,慕羽仍旧注意到了他额间若隐若现的闪电形伤疤。

他的周身像是容纳了两种截然相反的能量,也许刚才太痴迷那本书了,以至于慕羽脑袋中不停闪现着灵魂容器四个字。

打量的眼神太过直白,纵然这一天下来哈利已然习惯各式各样好奇探究的目光,此时也不得不问一句:“我是...有什么不对吗?”

像是不常和人交流,他问问题也是磕磕绊绊。

慕羽自是不会让他感到过分尴尬。她十分自然地挪开目光,语气中充满了歉意:“对不起,是我失礼了。”

这样的态度实在难以让人说什么。

一句对不起还哽在哈利嗓间,麦格教授已经出来,示意一年级新生跟上她。

金碧辉煌的礼堂摆放着四张长桌,天花板被施了魔法,坐在礼堂中便能仰望星空。许多人分别坐在四张长桌上,好奇地打量着他们。慕羽随同众人走过礼堂,在礼堂的尽头,麦格教授在他们面前放了一个高脚凳,又往凳子上放了一个打着补丁的破旧的分院帽。

麦格教授拿出一卷羊皮纸:“现在我叫到名字的就依次上来戴上帽子。”

她原本并不在意自己被分到哪个学院,但没想到分院是在众目睽睽下进行。

她突然也开始有些紧张了。

麦格教授一个个念着名字,她还能听见哈利的嘟囔:“不要去斯莱特林。”

“慕…..羽”麦格教授有些艰难地发出她的名字,她急忙上前,麦格教授为她戴上分院帽。

所有的眼睛都在注视她,他们在观察她,像一件商品…自从来到英国后她已经被观察无数次了。

从来都是她观察别人。

她讨厌这样的感觉。

“不要试图伪装,孩子。”细微的声音在她脑海中响起,“你在霍格沃茨将学会如何面对真实的自我。”

好像她所有想法在这顶帽子下面都无所遁形。

“我没有伪装。”她脱口而出,却发现这时所有人都在看她。

分院帽却没有理会,她一度怀疑这是幻觉,这顶帽子似乎还叹了口气:“你和一个人是如此相像,五十多年过去了,我从未见过如此相似的灵魂,不用想也知道该将你放到哪里…”它大声叫道,“斯莱特林!”

最右边的长桌传来稀稀拉拉的掌声

一部分人诸如先前的马尔福看上去想要立刻质疑分院帽的决定又没这胆子。

慕羽便是在这样的氛围中跳下高脚凳走向斯莱特林的长桌,连一丝难堪和尴尬也没有。

不过是一些冷遇,这和从前相比根本不值一提。

明明是在喧嚣的大厅,她却感觉不到温暖。也许是一路走来过于疲惫,她现在不想待在这金碧辉煌人声鼎沸的礼堂中。

每个人都在笑着,但他们的笑又是那么陌生。慕羽也温和地回应他们,在这方面她非常有耐心。

她坐在了达芙妮旁边,自然受到了后者的欢迎:“我就知道你能进来。”

还没等她做什么便听见麦格教授叫到了哈利的名字。

整个礼堂的目光瞬时聚焦到了大难不死的男孩身上。

分院帽沉默了足足有一分钟,这一分钟内偌大一个礼堂连一丝风声都没有。

“格兰芬多!”

另一桌雷鸣一般的掌声打破了礼堂的沉寂。

“我们有波特了!我们有波特了!”

麦格教授不得不提高声音才能压下格兰芬多的欢呼。

“大难不死的男孩居然进入了格兰芬多。”

达芙妮孩轻哼了一声后靠近她低声说。

还没等两人继续交谈下去,分院仪式已经快到尾声,邓布利多起身打算致辞,达芙妮只得遗憾道:“待会再说。”

“欢迎大家来霍格沃茨开始新的学年!在宴会开始前,我想讲几句话,那就是笨蛋!哭鼻子!残渣!拧!”

这几句话之间根本没有逻辑关联。显然不止她一人这样想。马尔福还嘀咕了一声:“老疯子。”

邓布利多致辞结束后眼前的餐桌上出现了丰盛的各样菜肴,慕羽却没有一点胃口,不过顺着氛围勉强让自己多少吃一点。

“你是个特别的新生。”

一道雄厚的声音突然在她脑海中响起。面前的烤乳鸽前面突然冒出一个全身血迹斑斑的半透明的男人。

“您是血人巴罗。”达芙妮像是之前便对这个幽灵有所耳闻。

血人巴罗从热气腾腾的烤乳鸽中彻底钻了出来,他的眼神阴郁,他的双手带着巨大的镣铐。他朝着注视着他的每个人点点头:“我是斯莱特林的幽灵,如果你们遇到了麻烦,尤其是皮皮鬼这样的麻烦可以来找我。不过平时最好不要来烦我。”

他在斯莱特林的长桌上飘来飘去,他的话语继续传入慕羽脑中:“年轻的女士,你非常特别。我脾气其实不是那么好,但在你身边,我好像更能控制自己的情绪了,”他说完飘着离去:“霍格沃茨每年都有出彩的新生。”

慕羽没有回答他。

“他其实挺可怕的。”

达芙妮想要借此搭话,慕羽当然得给她这个机会。

“至少他能帮我们对付一些麻烦,那皮皮鬼听上去就不怎么好惹。”

“我爸爸和我说过皮皮鬼,”像是想到了什么好笑的事情达芙妮掩嘴笑起来,“他上学时被皮皮鬼追着跑了三层楼,最后撞到了巴罗,据说后来皮皮鬼整整一个星期没在学校出现过。”

关于她自己的事情她说得很快,急不可耐地想要重启火车上的谈话:“你出自慕家,东方最古老的纯血家族之一,我不太了解东方传承,”她像是一个渴望了解新知识的小女孩,“只知道东方侧重灵魂和生命,听上去就很深奥。”

为什么她对生命和灵魂格外注意?

“我们没有纯血这一概念,氏族会和普通人通婚,也从来不会避讳普通人。”慕羽避重就轻道。

在她回避生命和灵魂这个话题时达芙妮明显很失落,不过她倒是锲而不舍:“你家里一定教了你很多咒语,我爸爸妈妈从来不让我摸魔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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