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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提到单人寝室时她微微垂下头,爷爷或许…在防着她做下从前的事。

“第二件事,”邓布利多没有错过眼前这个女孩微变的神情,“他希望你从一年级开始就学习守护神咒。”

“守护神咒?”在听到陌生的词语时慕羽才抬起头,不解道,“那是…什么?”

这个词的发音都让她感到拗口。

“一个依靠快乐才能施展的高深咒语,”邓布利多轻轻敲打着桌面,“很多成年巫师都没有守护神。我思考了很久,还是答应了他的请求。”

“可是….”既然是高深的咒语,对她而言会不会太早了。

然而邓布利多摆了摆手,示意她无需多虑:“你爷爷告诉过我你的学习情况,我认为你有能力提前接触守护神咒,更何况施放守护神咒靠的不是高深的魔力。”

他停了一下,看她的目光更加柔和了:“我能叫你羽吗?”

“您请便。”

“你爷爷…和你提过西方的巫师界吗?”

她点点头:“提过一些,像对角巷,还有欧洲几个魔法学校什么的。他说让我今后自己探索。”

邓布利多挑了挑眉,像是对这个结果并不意外:“果然这样。不过的确啊,小孩子最不缺的就是好奇心,毕竟谁也不知道冰山之下隐藏着什么,不一定全是光明。”

他的话像是意有所指:“羽,我期待你为霍格沃茨带来不一样的东西,”说着他饮尽最后一口茶,“传承千年的古国有太多神秘,我们的东西在这个古国面前如同猴子的把戏。”

慕羽的手不自觉搭在椅子扶手上:“都是法术,形式不同,各有千秋。”

邓布利多并没有正面回应,他笑得一脸慈祥:“比比多味豆是一款有趣的零食,你永远不知道下一刻你尝到的是什么。我曾经还尝过牛粪味的。”

还没等慕羽反应过来他便站起身,极其绅士地欠了欠身:“非常愉快的下午茶,羽,我想我得走了。列车将在九又四分之三车站出发,你祖父想必早早告诉您了。霍格沃茨再见。”

小楼里被下了禁制,慕羽一路将他送到大门前,在他即将跨出门时她忽然轻声问:“先生,您是不是之前见过我?”

那副半月形眼镜在绚丽的晚霞中折射出莫名的光芒:“我和你的祖父有过一些交情,羽。”

“不,”她坚定道,“我的意思是,感觉很早之前您就见过我了。”

然而邓布利多却直接消失了,他的离开都没有留下一丝痕迹。

慕羽倚在门边,伦敦的晚霞远没有香海明丽,就连吹来的晚风也总夹带着化不开的寒意。

那位霍格沃茨校长今天下午的每一个字中既蕴含着隐晦的关心,也充满了礼貌的试探。

她第一次感到无措。无论再如何关心,再如何礼貌,她总会因外人的打量观察而不适。这超过了她能完全控制的范畴。

魔杖店中那根怎么也拿不起的魔杖、昨晚不知所名的梦也成为了挥散不去的阴翳。

那个场景中的薄纱终于被彻底揭开,她看见的终于不再是模糊的身影。

这是一个十分英俊的男孩。也许很少晒到太阳,他的皮肤苍白,黑色的碎发搭在额前。他的气色如此糟糕,眼睛却如此明亮。

那种明亮和希望又没有一丝关联,那是一种灼热,比她无数次看见过的火焰还要灼热。

“你是谁?”他的声音冰冷而生硬。

雨滴劈里啪啦打在布满灰尘的窗户上,使得眼前的景象更加诡异。

“你又是谁?”她直视男孩黑色的眼眸。她难得期待过一件东西,以至于她愿意在这里稍微卸去一点温和的伪装。

男孩忽然笑了,笑容中却没有一丝温度,好像这只是他惯用的一个技俩。

他就像一条斑斓的毒蛇,冷静地等待着伏击猎物:“我见过你,913次。我像是被困在这里了。”

说到这里他像是极为难过可怜:“日复一日地一个老头来向我展示…” 他似乎在仔细观察着她的表情,“魔法。说着我应该去一个魔法学院,你能帮我吗?”

他的眼睛一直紧紧锁定着她:“你一定会帮我的,对吗?”

慕羽一点也不急,她甚至还坐在房间中唯一一把椅子上好整以暇地看他。

真有趣--第一次欣赏一个同样和她擅长伪装的人.

可惜所有画面在这时像是被撕扯着褪去,她感觉自己在被拉扯着回归现实--几乎没有色调的床帘,素淡的墙纸显得那么无聊且缺乏美感。

她花费了比以往更长的时间如同一具尸体般躺在床上,竭力避免幻想将四周摧毁并一块块扭曲拼接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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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开端

列车出发前的半小时是九又四分之三站台最清净的时候。薄雾笼罩着红色的列车,被施了魔法的刷子正忙碌地清洗着列车,除此之外整座站台好像就没有能动的活物了。

慕羽坐在最角落的隔间拂开窗上的水雾,桌子上摆放着一本厚重的书籍,然而现在她却一个字也看不进去。

站台上安静得过分,过分到绝不可能出现在此地的声音能够轻易充盈这座站台。

尖叫,谩骂,刻薄,嘲讽,追逐… 这几年如果没有梦见那个房间那占据她梦境的必然只剩下这些元素。

有时候她挺期待梦到那间房间的,至少全然陌生的环境远远好过熟悉到让她近乎疲乏的过去。

她维持着同样的姿势看着窗外,直到空荡的月台被喧嚣的人群填满。推着宠物的学生和前来送别他们的父母不停在站台上穿梭,其间混杂着各种动物千奇百怪的叫声。

直到这时她才重新翻开书籍静静阅读。她正巧翻到新的一页,标题赫然醒目:灵魂容器。

“到处都是人,堆满了混血和泥巴种,要不是我妈妈非得坚持家族传统,我现在已经在德姆斯特朗了。”

“我妈妈嫌弃德姆斯特朗太远!但那根本没什么!由一个疯老头教魔法比去北方可怕多了。”

时间的推移使得吵嚷之声逐步占领这个暂时还算清静的角落,其中以一男一女两道极为尖刻的声音最是瞩目。稍一听也知道内容同样好不到哪去。

慕羽像是完全没听见一般,兀自往下阅读。

“灵魂容器时炼器中最为复杂,最为奥妙的门道之一。灵魂容器一定意义上可以说是人为制造的器灵。天生的器灵生于天地灵气,钟灵毓秀,与人造器灵天壤之别。因此灵魂容器并不适合充当法器。多数情况下是一种退路。肉身消亡,神魂藏身于容器中,在精妙的阵法的保护下,寻求重启之机。”

“小迪,我以为你会去布斯巴顿。”那道尖锐的女声缓和了一些,应当是在和另一个伙伴说话。

“利亚从五岁起就想进霍格沃茨了,我自然要跟她读一所学校。”这道声音不似她的同伴那样尖利刻薄,然而从中仍可听出一丝失落。

她的同伴听后似是哼了一声,终究没再说什么。

一行人吵吵嚷嚷地越走越近。

隔间门刷地被拉开,慕羽抬头刚好同为首的两人对上。

为首的金发男孩皮肤苍白,身后跟着两个大块头。一个短发女生紧紧挽着他,本就普通的相貌被满脸的刻薄衬得扭曲。相比之下她同伴看着就正常多了。

几人仅短短对视了几秒,在瞥见慕羽正在看的书时那男孩眼中全是嫌弃:“你是谁?”

书本很是诱人,但于慕羽来说有些事远比书籍精彩。

“慕羽。”柔和礼貌的语气中根本听不出她真实的情绪。

在听到她的姓氏时为首的男女忽然发出一阵尖锐张扬的笑声,连带着后面那两个大块头也后知后觉傻傻地笑了出来:“姓慕?是那个慕家吗?”金发男生不客气地打量她,“我听爸爸提过,应该就是你了。如果我是你,便会老老实实地滚回东方,霍格沃茨可不是垃圾回收站。”

“如果我是你,便不会和这两个比鲸鱼还要雄壮的家伙走在一起。你在他们中间像一片被三明治夹住的火腿。”

慕羽没有一丝火气,她平淡的语调好像仅仅在说今天天气很好。

没人注意到她原本捏着书页的手指动了动,由转而死死抓住书皮,纸张撕裂之声在当前的环境下自然微不可闻。

男孩涨红了脸,还没等他说什么,他的女伴反而像是更受刺激,要不是被人拉着,指不定早冲上来了:“你这个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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