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章 助手神秘失踪96（1 / 2）

林子茂故意有些不情愿地说：“行吧。”

高岛太郎连忙向吴成国点头哈腰，表示感谢。

吴成国低声说：“在家待着，我会找你。”

高岛太郎点头道：“嗯。”

【同日上午，大连公安总局，拘留所门外】

因为被释放的有车行帮派成员，所以，在拘留所外汇集了近百辆黄包车，他们除了迎接并恭贺同伙出狱，顺便还能拉活，也就是同时被释放的秦老大等人。

王有根引领林子茂走向一辆汽车，高岛太郎及妻儿跟在后面。

林子茂拉开副驾驶一侧车门，看到司机及其表情后不由一愣，随即不动声色地上车。

这名司机并非司机，而是沈阳分公司的特别雇员，名叫郭振山，他之所以来到大连，缘于林子茂在前天的安排。

回闪。

【1948年9月11日上午，大连，万盛洋行分公司】

林子茂知道我军在近期有重大军事行动，但并不清楚发起的具体日期，此时，他意识到应该是迫在眉睫了。

他说：“你通知沈阳、长春、锦州，仅限非东北籍的特别雇员，即刻起程到大连开会。”

周立忠的脸色随之一变，显然意识到事态的严重性，回道：“是。”

“另，告知留守人员：一、务必保证电台安全，从即时起只收不发，何时恢复另行通知。在此期间，若有紧急事项，可通过电报局暗语发送，若时间来不及，可自行决断。”

……

事实上，他的上述安排确实是在为所属洋行着想，但同时也暗藏了其他目的，包括：调集人员到大连，以加强自己执行秘密任务的力量。

【1948年9月13日上午，大连，行驶的汽车中】

郭振山开车，林子茂在副驾驶座，王有根、高岛太郎及妻儿挤在后座。

从郭振山的神情，尤其彼此的眼神交换中，林子茂感到应该是出事了，但因王有根等人在场，他不便进行询问，只是仰在靠背上似是闭目养神。

其实，他在拘留所几乎睡了两夜一天，连日来的疲惫一扫而空，只因刚才在被尤佳讯问时，他将精力集中于如何摆脱困境，以及尽量询问及套取相关情况上，此时，则需要从中整合并提取出有价值的线索，以便找到突破口尽快切入。

首先，林子茂怀疑是杜少臣与叶丹阳联手，策划执行了货船纵火、日籍义勇军中毒、范知然住所遭枪击三案。

至于山田是否直接参与，或参与到多大程度，需要进一步查证，因为山田必须要为日籍义勇军的死亡与失踪负责，也就是必须要对晋军有所交代，至少在策划这一环节时，他不会同意。

综上所述，他的推断大致为：

其一，杜少臣、叶丹阳联手，或杜少臣独自指使2名义勇军携带定时燃烧弹登船，分别安置在货船餐厅、甲板货堆处，并在登岸入住旅社后毒杀同伴，目的是制造社会恐慌以阻止香港北上计划，同时，吸引警力以便对范知然住所实施枪击；

其二，在货运码头等候的高岛太郎中途离开，传递出日籍义勇军登岸的消息，另有枪手趁乱对范知然住所实施枪击。

结论为：杜少臣明确知道范知然的住址；杜少臣单独或与叶丹阳联手策划了货船纵火、义勇军中毒二案，但在范知然的住址上肯定隐瞒了叶丹阳；杜少臣应该与日谍组织有联手；山田或已恢复与日谍组织的联系，并在某种程度上被利用了。

事后证明，上述推断的主线基本准确，但大部细节是错的。

这时，后座传来孩子的哭闹声，林子茂睁眼扭头看去，高岛太郎一边向他讨好且歉意地笑，一边推搡妻子快点安抚怀中的孩子。

林子茂被打断思路，心中生出不快，随手摘下领带夹递向孩子，孩子停止啼哭好奇地抓住把玩，高岛太郎则一直在讨好地点头致意。

林子茂重新仰在靠背上似是闭目养神，其实在继续思考——

其次，他怀疑吴成国是敌方派出的卧底，其直接上级可能是杜少臣，也可能是叶丹阳。若是这样的话，吴成国至少应该知道，他是在叶丹阳的安排下，与杜少臣见面并接受了委托。

但是，随之陷入一个悖论，即：在货船遭纵火前，吴成国曾主动提醒“这事有些蹊跷”，如果杜少臣、叶丹阳策划了上述案件，那么，吴成国的这一举动无异于是在拆台。

另一种可能是，吴成国知道他脚踩两只乃至多只船，尤其在国内大局出现明显倾向的情况下，吴成国便有意向他靠拢，以留后路随时跳船。

事后证明，上述推断的主线基本准确，但大部细节是错的。而且，他至少在此时漏掉了一个关键人物。

【同日上午，大连，高岛太郎的杂货铺】

在高岛太郎的指引下，郭振山将汽车停在路边。 林子茂睁眼扭头看去，认出是高岛太郎的杂货铺兼住宅，但佯装不知地回头问：“这是你的铺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