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上元节13(2 / 2)

“我乃怀王钦差宋义,此次奉怀王之命来东阳调集物资。”那上差双手抱拳作揖。“怀王?”龙且也作揖回礼,“听说过。”“县令何在?”宋义马上收回刚才恭敬的态度傲慢地抬头问道。他对龙且恭敬是给项梁面子,但他是上差对县令可就不用客气了。

刘迪舟一直望着窗外想着他那心中的那坨浓雾,根本没在意发生的事情,所以也没听见宋义的话。宋义一看自己的话竟无人回答,心中正想是不是县令不在此处?老王头他们都看着刘迪舟,不明白他为何不出声。宋义态度的转变他们都看在眼里,刘迪舟是不是因此生气,故意不回答?无人知晓。

三楼一下子沉静下来。龙且不好意思去喊刘迪舟,他本欠着刘迪舟的情,此时此景他可不想去做个250,气氛有点尴尬!老王头见此况,忙上前打圆场,“咳咳咳!上差公干明日可?今夜我们饮酒赏月。”他笑着将宋义一行人引到旁边桌坐下,高喊:“小二!加桌菜。”

周军医来到刘迪舟身边,扯了扯他的衣袖。刘迪舟回头看着他,“什么事?”周军医用嘴对那边努努。刘迪舟顺着望去,见又多了一桌人,笑着说:“无妨!多一桌就多一桌。”周军医诧异看着他,他竟然不知来的是什么人?“神人就是不一样!”他心想。

刘迪舟见军医还站在他身边,不懂他要干嘛?心想不会是要我上去打招呼吧?打招呼也行,毕竟现在身份不同了,有些场面活还是要做的,他走了过去。

“孔子曰:‘有朋自远方来,不亦说乎!’诸位能来,亦是缘分,自用酒菜,休要客气!”刘迪舟笑呵呵地走过去说道。他这话,刚席地坐下的人还没想好如何回答?

那楼梯口看热闹一群人中蹦出一年轻人作揖说道:“孟子曰:‘独乐乐,孰与众乐乐?’想必再加一桌也无妨吧?”刘迪舟看着那人,觉得此人有趣,他笑着点点头,算是默许。那人忙回头招呼自己朋友坐到了另一桌。

方那时对文人都不太重视,读书人比较少;但江浙一点自古就有读书的风气,所以东阳、广陵等地读书人偏多。当刘迪舟听到那人能立刻将孟子的话用上,觉得此人有趣,也就没阻止那些人拼一桌。那年轻人懂礼,拼桌后并未落座而是上前一步行礼,“小人广陵崔博,感谢县令大人赐座!”“赐座?不敢当,不敢当。”刘迪舟回礼,“你是广陵人?”“正是,小人们听说今次上元节夜会,东阳为最,所以我等匆匆赶来,晚了点。”那年轻人说道。“守一!你老乡。”刘迪舟听那年轻人说是广陵人就回头喊严管家。广陵崔家可是名门望族,严管家当然知道,但此时此刻此身份不宜攀老乡,他听刘迪舟一喊他名字,笑着对那年轻人点点头,算是打招呼了。

这厢一吵闹,那酒楼掌柜忙过来照应,待得那两桌人坐定,酒菜就上来了。那宋义碰了个软钉子,被这突然的无视搞得心里不舒服,正想找个茬闹闹,以显其地位和身份。这时他看到刘迪舟那桌的碗杯与自己桌上的截然不同,这不小瞧人吗?他非常恼火,一拍桌子,“掌柜!”。凡掌柜都是八面玲珑之人,他一看这架势,猜想这上差是个小人得志的主,不能得罪。他满脸堆笑上前作揖问道:“大人有何吩咐?”“为何我等是如此器皿?”他指着桌上的碗杯愤怒地说,他被再次无视惹恼了。“是啊!为何?”旁边那马屁下属也看出问题所在,帮腔说道。掌柜的犯迷糊了,“何为何?不都这样吗?”“大胆!上差乃最尊贵的贵客,为何不用与他们一样器皿?”那马屁下属尖叫着说道。

旁边刘迪舟听见那人的尖叫声音,想起电视里看到的太监说话,莫不是太监?想到这,他“扑哧”一笑。在这严肃的气氛之下,他这一笑有点尴尬,有点另类,有点挑衅;谁会知道他所想所表现的与此情此景全无关。

宋义大怒,他猛的站起来指着刘迪舟吼道:“大胆狂徒!竟敢笑我,将这无尊无卑、无上无下的狂徒拿下!”那些站在桌边的随从一听此话,拔刀就上。刘迪舟笑得更欢,他不明就里,干嘛?演电影呢?“敢?”后面龙且越过刘迪舟站到他的前面,他身后的随从也拔刀围上去,对准对面的刀手。

“干嘛?干嘛?”刘迪舟仍笑着趴开挡在他前面的龙且,分开随从走到宋义面前,笑着指着他问:“你谁呀?吃白食吃得如此嚣张,我还是头一回见。”。合着到现在为止,他一直不知道来者是谁?被无视到这种程度那就是侮辱。宋义气得直哆嗦,“我不将你这狂妄之徒打进地牢,我枉———!”话未说完,只听“吧唧”一下,他捂住嘴巴说不出话,有血从手指缝里流了出来,估计要掉几颗牙齿。刘迪舟一直拳砸到宋义嘴上,将宋义的话连同牙齿打进他肚子里。旁边的随从看到宋义受袭,挥刀砍下。那刀的速度———,在刘迪舟眼里,太慢了!比那飞的麻雀还慢。他那太极小擒拿无准备出手。习惯了,谁叫他最近总抓鸟呢!

顷刻,刘迪舟抱着一捆刀扔到地上。那些随从还没反应过来,手里的刀就稀里糊涂失去了,好尴尬!“滚!”刘迪舟大喝一声。猛的将声音提高好几个八度,犹如狮子吼,吓得那些人打了个激灵,马屁精拖扶着宋义往楼下奔去,“你!你!等着!”,刘迪舟上前一步,那些人不敢说话了,连滚带爬下了楼。

“耽误赏月了!”刘迪舟看都没看剩下两桌目瞪口呆看着他的人,直奔窗而去。皓月当空,白华如练!尽收眼底的远黛青山、延绵的城郭、热闹的街道、热情的俊男靓女全融在这似清非清的月光之中,犹如汪国真的朦胧诗,让读者似懂非懂。乍暖还寒的料峭春风吹来,刘迪舟抬头猛吸一口气,头脑顿时清醒,突然有种作诗的冲动;可他知道自己几斤几两,背两首诗还差不多,作诗————?不如做梦!他大声吟道:“长风破浪会有时,直挂云帆济沧海!”

刚才刘迪舟的那些表演,作为观众的那两桌人内心的想法是有区别的。那后来的一桌年轻人眼睛里全是钦佩,像这种不畏权贵,能用武力解决就不多废话的超凡脱俗表现,除了偶像就没别的了。而老王头那桌,各人的心就像十五只桶打水——七上八下,可能因为刘迪舟的莽撞,得罪了权贵没得好果子吃,甚至丢官都有可能,他们全是担心,不知道未来如何面对?都在那喝闷酒。正当各人心态各异之时,刘迪舟又大吼出一句诗来。这下开锅了,有赞扬的,有喝彩的,有惊讶的,有长叹的,场面顿时热闹起来。

“好诗!县令大人!”那名叫崔博的年轻人听了刘迪舟吟诵的诗有点小激动,他端着酒杯走了过来,刘迪舟回头微笑点头回应。“直今良辰美景,大人与小的博个彩如何?”崔博说道。“博彩?何物?”开始刘迪舟就觉得此人有趣,现在听他这一说觉得更有意思了,可能都为年轻人的缘故吧!他居然应承了。“我两人就今夜之美景赋诗一首如何?”崔博有点意外加兴奋,想不到刘迪舟竟然应承。他可不能错过机会,他连忙说:“彩头就是大人那桌上的器皿,任我挑选一样。”刘迪舟看了看那桌,回眼笑着问道:“你确定你一定赢?你的彩头呢?”“嗯!—————”崔博的文采在广陵是出了名的,他非常自信,没想过自己会输,但博彩双方都得有彩头。

“我来得匆忙—————”崔博说着话好像想到了什么,他用手指指他那桌案边上一小厮说道:“我输,我那—————小厮为大人吹奏一曲。”他说话停顿了一下,应该是口快差点说漏嘴,他隐瞒什么呢?“这不明摆着我吃亏吗?”刘迪舟仍然笑着说,心里琢磨这小子说话为什么要停顿。“大人有所不知,我————那小厮在广陵可是一曲千金。”崔博解释道,说话间,他仍停顿了一下。“这小厮有问题!”刘迪舟心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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