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卷第2章 爱上了茶馆66（1 / 2）

吴焜的军号师傅韩四叶笑呵呵的进了门，说是来看他，两人不约而同的回忆起了四十八槽剿匪中的趣事。

韩四叶慵懒的和衣靠在徒弟的床上，吴焜坐在床前的小凳子上。

小春倚在床头兴致高昂的听，一脸向往，听得高兴，眼珠转了几转，还在自己的枕头下摸索出一个手帕，里面有几颗珍藏的熟板栗，递给韩四叶，在床上吃着，“斗鸡眼”坐在门槛上，思想家的形象，永远发着呆。

“你说你当时号嘴子掉了，误了长官发令，自己还差点丢了命？”

“幸得掉不远，我又捡回来了，嘻嘻。”

“现在，号嘴子放在哪？”

“嗯，贴身放着呢。”

“蠢！”

“……”

“你就不能用一根牢实的细绳拴在号嘴子上？冲锋、撤退、夜晚行军时，把号嘴子拴在号上，既快又不会丢。”

“真的也！”

“冲锋和撤退时，都比较乱，长官命令一下，你就要吹出去，哪等得到你慢腾腾找号嘴，还有夜晚作战，黑漆漆的，遭遇敌人，争分夺秒，谁的号先响起来，谁就赢了一半，一星半点也慢不得。”

“咦，真的啊，行。”

“唔，你俩也吃一颗板栗，蛮香呃。坐在门槛上的那个傻儿，给你一颗。”一颗板栗，在室内划了一个抛物线，被“斗鸡眼”手在空中攥住。思想家虽呆，可对吃食敏感异常，早就在密切关注。

“这个傻儿号兵笨是笨，手脚还快哈。”

小春：“韩大哥，你莫看他呆，号吹得不昨的，可蛮力不小。”

吴焜情绪低落，低声：“师傅，你说，洪代表还会回来吗？”

“想他们哪？”

“嗯。”

“那洪代表是大人物，啷个可能在我们这个山沟沟的烂杂皮军队里久呆嘛。”

“我们也是国民革命军吗？还是一个军。”

韩四叶低声：“我们这是什么国民革命军？吃喝嫖赌、坑蒙拐骗、唬哄骇诈，那样是革命军队该做的？一个样子货罢，他妈的，样子货都不象！你能当上洪代表的学生，是你八辈子修来的福份，何况你还给他当了几个月的贴身警卫，祖坟上冒了青烟的。”

“唔。”

“我听长官们摆谈，说是国民政府搬到武汉来后，掌握军权的北伐军总司令和掌握党权的汪精卫闹开了，国民党又和**扯起了皮，双方闹到要动手的地步了。我看，世道又要变了。你也不要整天窝在军营里，时常上街走走嘛，听听新闻，借空也找找你的妹妹嘛，说不定她们回来了，一下子就找到了呢。”

“嗯，老驾长和胡厚祥、李传富上次从沙市回来，来军校看我，给我说过，他到汉口补锅老汉那里去问过，没见过照哥哥和叶子。”说着眼眶湿润了。

韩四叶见吴焜的颓丧样，心中叹气“男子汉，不要伤心巴泪的，你照哥哥那么聪明的人，又会点武功，不会怎么样的。走，我请你吃‘帽儿筒’饭去。莫想那么多嘛，没用。”

“师傅，你还是上士班长级别，军饷比我还低些，我还有六角钱，我请你吧。”

“正因为不是官，象你们那些送礼的场合，老子装聋作哑、概不参与，当官的找我借钱，我直接给他说不借，从此就没人再找我借钱了。我吹我的号，凭手艺吃粮，怕那个？搞毛了，当官的还怕我乱来也。上次四十八槽剿匪回来，李方奎赏了我一块大洋，我存着呢。莫说那么多，我把这个板栗吃完就走！小春，你是跟我们去，还是给你带个粑粑回来？”

小春急忙：“让那呆子看家，我去，反正没什么事。”

外面有人高声叫：“一盆饭，一盆饭，吴焜，吴焜，焜娃，焜娃。”

随着声音，门上，新兵连六班班长王茂云那张关公红脸露出，接着是徐海的笑脸、圆眼硕大的梅超，眯着眼的孙清安假咳着站在后面，白东瓜王军穿着一件明显型号偏大的军装，松松垮垮地靠在门上，壮实的虞财边剥瓜子，眼睛边搜索张望。随着一声“焜娃子，号目大人”，大个子陈锐挤过人堆，握住吴焜的手“你当了官，又当过洪代表的贴身侍卫，兄弟们这才来朝贺你。”

王茂云先跟韩四叶送了个打招呼的微笑，才对吴焜说：“你是我们新兵中第一个当官的，我在军队混了七年，还是个班长，新兵班上的弟兄们各自东西，这次我好不容易才约齐，专门来看你。”

孙清安把嘴上的烟蒂取下：“咦，韩大哥也在，明说，焜娃，你要把面子绷起，请兄弟们吃顿饱饭。”

近日萎靡的吴焜，见到了战友们，露出了发自心里的笑，急忙：“没说的，走走。”

韩四叶假作苦恼状：“哦喝，焜娃，你那六角钱，我这一块钱，没得了。”

吴焜诚恳：“师傅，算我借你的，过后还。” “说哪些，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