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择一事终一生8（2 / 2）

上天总算眷顾这个“曲眉丰颊，清声而便体，秀外而慧中（唐·韩愈《送李愿归盘谷序》）”的姑娘，就在她的坚持接近渺茫而枯竭的时候，她终于可以确定，一切的等待都是为了他——一个叫赵孟頫（宋太祖赵匡胤十一世孙）的男人，尽管王子的白马不复存在，尽管没有了贵族头衔的王子国家早已覆亡，但这仍然让她像归巢的燕子一般欣喜若狂。

常书鸿也等到了他的梦中情人，一个“非真实”表妹（姑妈领养的17岁女孩）清澈的双眸和婀娜的倩影，这让他们拥有了编织一对艺术伴侣的毛线。

也是一个回眸的曼妙时空交错间、一个江南细雨缠绵的诗意画面里、一个全家其乐融融的团圆饭桌上，他们相爱了。他时常望着她性感的厚嘴唇、丹凤的双眼和富有浓郁艺术细胞的脸颊发呆，虽然他还不知道她的内心有多么的狂野，她对靡衣玉食有多么的奢求。

“芝秀，我考取了官费留学的名额，就要去法国里昂学习绘画，那里是油画的故乡，有无数名家画作可以临摹学习，你愿意和我一起去吗？”

常书鸿望着她美丽的双眼，他的思绪已经飞到了**之外，仿佛看见了建在小山丘上13世纪的佩鲁日小镇两层围墙之内昔日的“织布工之城”老式的住宅、大小不一鹅卵石铺成的小巷、“堡垒式”教堂和百公里外无数雪莲花瓣簇拥的勃朗峰。

“书鸿，你知道的，我有多么的爱你。我当然不愿意和你分开，那个**之外的艺术之都也是我梦想中的理想天国，无论以后你走到哪里，无论是这一生一世还是那来生来世，我都不会与你分开。”

陈芝秀嘴上这样说，心里却很明白，常家的经济并不是很宽裕，要想夫妻双双结伴同行，几乎是不可能的，她开始在心里祈求菩萨保佑他的丈夫，顺利到达西方的圣土并安顿好，尽快把她接去，共享人世间的美好与富足。

“芝秀，给我一年的时间，等我在里昂站住脚，马上就把你接过去，到时候我学习喜欢的绘画，你学习喜欢的雕塑，我们肯定会生活的非常幸福。”

常书鸿相信他的妻子可以理解他，他在心里暗下决心，一定要在法国功成名就，一定要学到西方绘画的精髓。

“你这样说弄得我心里痒痒的，我似乎已经闻到了普罗旺斯薰衣草的花香、望见了塞纳河荡漾的波光、并憧憬着巴黎香舍丽尔如织的人群和五光十色的街景。”

陈芝秀此刻仿佛已经飞到了她梦寐以求的国度里。

“这些对于我并不是很重要，我要在绘画上获得更多的本领，争取有机会报效我的国家，没有男人不想有朝一日衣锦还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