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择一事终一生8(1 / 2)

中华文化悠久的历史璀璨如银河般浩渺而博大,无论是在洪荒年代艰苦卓绝的生存环境中,还是在几千年封建社会高度发达的诸子百家的推波助澜下,植根于黄河、长江灌溉滋润的农业文明大地之上,神奇地从未间断地生根、发芽、开花、结果。《易传》上说,天行健,君子以自强不息。

西汉淮南王刘安招集门客编著的《淮南子·览冥训》中,描绘了一幅可怕的图景:洪荒年代,地震频发,山火猛烈,洪水肆虐,猛兽与恶禽扑食人类,人类是多么哀哀无告,然而又是多么艰难地与自然界作斗争,以争取生存呵。

常书鸿和他的伙伴们就是守护、继承、发展这些人类文化遥远呼唤的画家、美术家、艺术家,他们是一群伟大的人,在极限生存和无比孤独的环境中,他们把智慧、全副的心血乃至整个生命,毫无怨言地献给造型艺术、视觉的艺术、绘画,并创作出光辉灿烂的艺术作品。

择一事,终一生!

一人,一窟;一事,一生!

常书鸿望了一眼近处高高飘扬的红旗,又望着不远处白杨树梢后面掩映的一片坡地,那些寸草不生的沙砾在当空的橙黄色太阳照射下,依旧散发出幽深的土灰色暗光,仿佛昭示着某种预言的基因密码。

常书鸿想到了第一个为敦煌洞窟编号、整理文物、临摹壁画的故友张**,他用七十八辆驴车将从印度购买来各种矿物颜料、西宁兰州等地采购各种日用品,千里迢迢运至敦煌,原本几个月的停留前后延续了两年多,他在离开时对常书鸿说了这样一句告诫之语“我走了,你可是无期徒刑啊”,那一年是1944年,是国立敦煌艺术研究所成立的一年。

常书鸿又想到了他最喜欢的枫叶,想到了爱屋及乌“悠悠鉴湖水,浓浓古越情”的绍兴,想到了绍兴枫桥镇纤细婀娜的山溪——枫溪。

当然,还有那一双不大却明亮、黑如点漆的眼睛,朝他一撇,旋即“捏魂夺魄”将他捆绑了一生。

“与君初相识,犹如故人归”,要是你还在,该有多好!

一眼到白头的爱情,如同在童话中畅游的童年时光,美好是肯定的,真实不真实没有人去想。

单是一见钟情这个桥段,“琵琶弦上说相思,当时明月在,曾照彩云归(宋.晏几道《临江仙》)”,在古今中外的桥段里就出现过无数次,足以看出凡人们是多么渴望遇见一个光是看一眼就无比心动的人。

我不知道中国最早的美术家夫妻是哪一对,但艺术史上确实有一些夫妇都从事艺术创作的记载,元代的赵孟頫、管道昇夫妇便是最为人津津乐道的一对。一个二十八岁还没有出阁的“剩女”,别说是古代,就是当今社会也足以成为市井闲人的谈资。“多一点才华”成了“多的一点执念”的资本和护身符。后来成为元代著名女性书法家、画家、诗词创作家的管道昇,固执地相信在青春年华因为执着的等待而错过的那些过往,也许都是好的,但她从心底里照旧喜欢不上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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