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0 又有美人投怀送抱130(2 / 2)

下一秒,啪的一声,我脸上挨了重重一下,打得我眼冒金星,耳边同时传来了娇娘怒斥:“你跟哪个胡媚子乱搞,惹了一身腥!”

我一脸懵,胡媚子?乱搞?

我正要辩解,就见腰腹间,几个大字徐徐亮起:

叫你没墨!

四字亮极,映得洞房内有若观火,娇娘依然穿着新嫁衣,一个硕大的狐狸头,就在我眼前晃着,口中发出的却是少女的娇斥声:“笔墨儿!你怎会沾了这等脏东西!”

毛绒绒的狐狸头比人脑袋还大,嘴巴一张一合间,白森森的牙齿泛着冷光,我一边害怕,一边心里却想,原来既不是笔美人,也不是墨美人,而是笔墨儿啊!

我脸上的惊恐终于让娇娘察觉了异常,她后知后觉地发现了四字光灯,她尖叫一声,看上去比我还害怕,左顾右盼,似乎想找个地方钻进去。

就在这时,一声霹雳斗然炸响,娇娘叫的更大声,刷地一下,硕大的狐狸头突然消失,一只通体火红的小狐狸从堆成一团的嫁衣里钻了出来,直入了我怀里。

我下意识地伸出手,抱住了小狐狸,顺滑的狐毛下,是入手温热的小身体,在瑟瑟地发着抖。

说也奇怪,我喜她人身时的姿容,怜她兽身的可爱,脑海里时时盘旋的,却还是张着血盆大口的硕大狐狸头。

外面的雷声越发轰鸣,连房子也被劈得掉石落瓦,可怜的小东西抖得越发厉害。

不知过了多久,雷声终于停了下来,我怀里的小狐狸不知何时,重新变成了千娇百媚的美人儿。

我低下头,胸口四字映出了一张令人色令智昏的绝色之容,她却皱起眉头,二话不说,长长的尖指甲在我腰腹间四字上一划,划出了五道血痕。

四字光灯,仿佛被扎破的气球,迅速暗了下去。

我苦笑,正要扶她起来,窗外却传来一声爆喝,“胡姣娘,你敢抢我阴家的女婿!”

随着这一声暴喝,整个房子都轰然倒塌,我被怀中美人反手拦腰,抱在了她怀里,顶着一室尘土,冲天而上。

当眼前重回清明,我已立于屋顶之上,旁边是狐狸美人,对面的屋顶上,站着一白衣美人,她肤白胜雪,一张倾城之颜却隐于透明薄纱之后,若隐若现,反倒越发惹人暇思。

注意到我的眼神,白衣美人娇声开了口:“贤婿!我儿等了你这么多年,你怎么进了狐狸窝!”

这倾城白衣美人,竟是我岳母!

胡姣娘冷笑道:“成亲?和你那连法身都还没凝出来的鬼女儿吗?”

她低头瞪了我一眼:“相公人长的俊俏,人也是真风流啊!前面有笔墨儿,现在又来个阴娇娘!”

我渐渐听出端倪,大着胆子顶了一下嘴:“和我订亲的,是阴娇娘吧?胡小姐,实是冒名顶替吧?”

胡姣娘显然生气了,“订亲又怎了,你我都已拜了天地入了洞房!我才是你明媒正娶的夫人!”

顿了一下,她又冷笑一声:“你以为阴家母女是什么好东西,阴者,鬼也!若不是我家拦了一道,你差点做了人家的鬼女婿!”

“你且一边去,待我打跑这贱人,再来和你算帐!”

说着,她提起我腰带,不轻不重的一抛,我就落到了数十丈外。

一抬头,刚好是我来时的马车!

车夫昨夜吃了我的喜酒,此时正在车厢中酣睡,我叫了几次不醒,无奈下,只得自己驾了马车,疯狂向村外驶去。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车子却似在原地打转一样,始终转不出村子。

我知又被算计了,只得停了车子,看向腰腹,叹气道:“笔墨儿,你可有办法让我离开?”

“我保证下次备足了笔墨唤你。”

四字光灯呼吸般一亮一暗,似正在思考,半晌,亮光终于恒定下来,我大喜,提议道:“正好四字,让你没墨,对应东南西北,我当往那个方向,你就亮哪个字,可好?”

四字暗了又亮,似同意了我的提议。

就在这时,小狐狸刚留下的五道爪痕也亮了起来,四字光灯像是被五道红光封印了一样,左冲右突,光线就是冲不出来。

我又叹了口气,回头看了眼满是硝烟的战场,“胡娘子,你不怕我死在这里吗?”

“等我高中,我就回来接你,好吧?!”

五道爪痕抖了抖,似在思考,片刻后,红光终于暗了下去,四字光灯欢呼雀跃,四个字轮流亮来亮去。

我沉默片刻,“指路吧!”

四字光灯这才消停下来,让你二字闪亮,没墨沉寂。

我一抖缰绳,向东南方向行去,走了两步,又换西北,如是再三,换向换得人眼花缭乱,我头昏脑胀之际,眼前一亮,一条遍布野草的官路,出现在了眼前!

我抬首看向天边,一轮红日轻巧地挣脱了山的束缚,跃上了半空,环绕周身的阴冷气息也为之一空。

我不敢耽搁,依然纵马狂奔,却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如昨天傍晚初见时的荒山依旧满目疮痍,唯一不同的,是山脊之上,一只只火红的狐狸袖手而坐,就像是给荒山,戴了条火红的狐狸围脖!

狐狸身后,隔了一道山坳,另一座山头上,一道道青烟笔直冲天,足有数十道!

每道青烟中依稀有一个模糊身影,却终在日光中渐渐淡去。

……

回到家后,我彻底放弃了做官的念头,连笔都不肯再摸一下,每日里跟着狗友们寻欢作乐。

直到乡试这一天,同窗皆去应考,我唯有喝得酩酊大醉,才能忘却自己本来的志向。

睡得正酣时,依稀感觉院门被人推开,一道火红身影轻巧地跃了进来,又跳上我的床,趴在我耳边冷冷道:

“公子不想考了,那我就替公子去考!”

说着,她跳下床榻,摇身一变,化做了一红衣公子,回头看了我一眼,头也不回地向外走去——

眉眼,竟和我一模一样!

等等!让我写完!

笔墨儿,你等会儿!

……

到此字迹一片模糊,于谦看了半天,整整半页,辨别不出所写何字,只得翻向了下一页,下一页,却只有霸气地四个字:

你又没墨!

于谦:“……”

他半天未动,满脑子只有那旖旎又奇幻的故事:人身狐身,狐首人身的胡姣娘,始终未曾露面,却有着一个倾城之容的母亲的阴娇娘。

以及那个性十足的笔墨儿!

也不知道那胡姣娘替考结果如何了,又没墨了以后,笔墨儿会如何惩罚“我”——

半晌,他满怀期待地看向了林钧,“小哥儿,后文呢?”

林钧皮笑肉不笑地扯了扯唇角,十分光棍地摊开双手:“没了!”

于谦皱起眉头,看了眼更漏,义正严辞地道:“离三更还早,小哥儿快去再写点!”

林钧:“……”

从小朱同学到师兄,催更越来越夸张了喂!

再这样,大家就要直呼名字了喂!

姓朱的!姓于的!

眼见林钧不为所动,于谦犹豫片刻,又问道:“小哥写的,有些像是真的——”

林钧精神一振,再次强调:“我早说了是真的,大人就是不信!”

嗯,顺便再发个誓,“我要是有一句诳语,就让我在这世上最亲的人——”

“夜不成寐!辗转反侧到天明!”

于谦这次没有上当,他盯着林钧半晌,狐疑地问了句:“你是不是孤儿?”

林钧:“……”

他断然否绝:“当然不是!”

于谦沉默片刻,到底还是忍住了,没有让林钧脱衣服。

他现在真的很好奇,林钧腰腹间,是否有叫你没墨四字,和五道爪痕!

不得不说,于利除了贪吃点,人还是很勤快的,主动洗了碗,才一手搀着于谦回了隔壁。

然后,于谦失眠了。

夜不成寐,辗转反侧,到了天明。

连早朝,都有些心不在焉。

散朝后,于大人,更是破天荒地出现在了吏部。

“王尚书,劳你查一下,近几年,有没有一个叫做林清——”

顿了下,于谦补充道:“或是叫林钧的生员,赴考。”

王直被景泰帝冷落,近来很有些消极怠工,闻言不大想动,就随口问了一句:“于大人有何贵干?”

想看看追的连载小说到底是杜撰的,还是真实的……这种话,自诩大公无私的于尚书,怎么可能如实回答!

于谦:“……与阁下无关。”

好好!与他无关是吧!

在皇帝那里天天受气,转头同僚也来给他气受,王直忍不了了,大家都是尚书,你还多了个代字,凭啥欺负我呢!

于是,王尚书去案牍库转了一圈,晒了于大人半天,回来一本正经地告诉他:

“确有林清此人,杭州府萧山人氏,乡试中举以后,不知为何,一直没有进京赶考。”

于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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