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6.列子之风（下）32（1 / 2）

夜晚，酒店院子里举行篝火晚会。乘坐旅游大巴前来的游客吃着烧烤、喝着啤酒、载歌载舞……安琪兴奋异常，跟随音乐蹦蹦跳跳手舞足蹈。顾之风站在人群外抽烟，想起西安的同学聚会，也想起在俄罗斯艾尔米塔什博物馆看过的马蒂斯的画作——《舞蹈》。

一位戴牛仔帽、穿灰色短夹克、蓝色牛仔裤的大眼美女来到他身边，手里举着两杯啤酒，递一杯给他。顾之风望着她迷人的眼睛，接过啤酒呷一口，冰凉的感觉。

“陌生人给得酒也敢喝呀，不怕我在里面下毒吗？”女子的笑容如绽放的野菊花。

“喝完才告诉我，看来是无药可救喽。”顾之风继续喝着冰镇啤酒。

“我有解药，你想要吗？”女子喝口啤酒问。眼中有万种风情。

“你觉得呢？”顾之风反问。不知为何，他竟想起《香草天空》里的汤姆·克鲁斯。他不善于应付陌生女子的搭讪，喝啤酒以掩饰内心的羞涩。

“可以告诉我，你叫什么名字吗？”女子柔情蜜意地问。

“顾之风。”他的目光越过女子，望向与几个小孩围着火堆蹦跳的安琪。

霍比特人！他脑海里灵光闪现。托尔金一定是看到自己的孩子，才产生如此奇妙的构思，写出《霍比特人》和《魔戒》。在那位牛津大学教授眼里，肯定出现过类似的景象。因为他看到篝火边的孩子们，情不自禁想到那个奇妙的种族，那个温和、善良、淳朴的种族。

“很好听的名字，风一样的男子。”女子的眼神里有读不出的涵义。她轻轻叹口气，略显失望地说：“你不想知道我的名字么？”

顾之风不知她搭讪的意图，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请问姑娘芳名……”

“蔡冰莹。”女子淡淡地说。她的身上有种稀有的气质，卓尔不群、孑然自赏。

她将酒杯放在越野车的引擎盖上，从包里取烟，递给顾之风一支。她用红色ZIPPO打火机点燃，悠悠吐口烟问：“我看到你带着孩子，离婚了吗？”

“我朋友的孩子。”顾之风将酒杯还给她说：“谢谢你的酒。”

“不客气。”女子接过酒杯，放在引擎盖上问：“为什么带朋友的孩子旅行？”

顾之风不知该如何回答她的问题。他没必要因为一杯酒，向眼前的女子讲述肖正阳的故事。灵魂，彼此疏离。他抽着烟，感到灵魂深处无法愈合的裂痕。

安琪不知什么时候跑过来，扬起汗津津的小脸问：“老师，这个姐姐是谁呀？”

“姐姐叫蔡冰莹。你的名字是什么呀？”女子俯身佯作亲昵。

“我叫安琪。”孩子略显胆怯，躲到顾之风身后。她仰起头对顾之风说：“老师，我想回去。”冷却的话题，如同篝火暗淡的灰烬。顾之风将孩子抱起道：“我该回去了，认识你很高兴。”“我也是。”女子拿起酒杯，哼着歌回到人群。顾之风抱安琪上楼。

清晨，天空灰蒙蒙的像要下雨。顾之风带了热水和食物，驾车去大汗行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