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董其彦把那一沓子程家走/私的纸质材料塞给了同事,迫不及待的又去翻那个箱子。

那一沓记录了几十年交易的账本,拿在手里足足有三四斤重,董其彦怀着忐忑的心情将其打开,只看了第一页,他的眼眶就有些泛红,一双眼睛死死地盯着上面的字,目光如淬了毒的刀剑一般,他一字一顿,从齿缝里挤出一句话来,“程家……可真是好样的!”

他把所有的资料全部又装回了那个盒子里,拿着盒子走出卫生间,董其彦的目光扫视了一圈的人。

“你们有谁见过这个盒子吗?”

几人互相对视了一眼,全部都摇了摇头,“没见过,第一次见。”

除了一开始把董其彦喊到卫生间里的那个同事以外,其他的几个人并没有看到盒子里面装的究竟是什么东西,带着些许的疑惑开口问他,“这上面写着证据两个字,是有关于衡阳渔业的证据吗?”

董其彦知道,在座的这些同事全部都是跟他一起从省厅下来的,而且每个人的身份背景也全部都被调查过,和衡城的程家扯不上半分关系。

也正是因为这样,使得他们的调查有些艰难,除了拿到了一些衡阳渔业恶意竞争打压其他商户的证据以外,没有能够将他们直接捶死的东西。

可现在,能够把衡阳渔业一锅端的证据,就这样明晃晃的被人放在了他的面前。

这究竟是什么人可以做到?

而且他们明明是秘密调查的,怎么会有人知道他住在哪里?甚至如此准确无误的进入到他的房间里面?

拿到了这些证据,董其彦其实心里还是比较高兴的,可与此同时,他又隐隐的有些担心,他感觉在他不知道的地方,有一个人悄无声息的注视着这一切,甚至将他所有的举动都看在了眼里。

如果这个人是个好的,那就暂且不提,可万一这个人有什么歹毒的心思,等到他们把程家拉下马,衡城难保不会再出现第二个衡阳渔业。

如此大的风险,董其彦不敢随意处置。

他让自己的一个同事去找酒店的经理,“我需要今天早上我从房间离开到晚上回来时一整天里,我房间门口所有的监控视频。”

“好,我现在就去。”同事应答了一声,转头走出了房间。

董其彦则是直接向自己的直系领导打了个电话过去,“找到证据了,境外走/私,联系黑/帮,恶意竞争,抢占地盘,制造意外致人死亡……”

当董其彦将程家这些年里,所有的所作所为都说了一遍以后,就连他那见多识广的领导都倒抽了一口凉气,“竟然有这么多?”

但紧接着,他的领导又反应了过来,“一个星期的时间,你能调查出这么多事情吗?还能拿到确切的证据?有谁在帮助你们?”

“这也是我心里不安的原因,领导,我向你保证,我所说的一切都是真的,但事情就是这么的诡异,”董其彦缓缓吐出一口浊气,继续说道,“这份证据,是无缘无故出现在我的房间里的。”

“我也不知道送它们来的究竟是什么人

,()?()”

董其彦眉心紧蹙,诉说着自己的忧愁,“我就是担心能掌握这些证据的,一定不是一般人,万一这人是想将程家拉下马以后,自己一家独大……?()?[(.)]??$?$??()?()”

董其彦并没有把话完全说清楚,但他的领导也明白他的意思,他思索了一下以后说道,“没事,还没发生的事情就先不要杞人忧天了,无论如何,这份证据我们已经掌握就断不能再让程家人继续逍遥法外,现在天已经晚了,你们明天就回来吧。()?()”

“回去?()?()”

董其彦的眉心跳了跳,心中升起了一股不详的预感,“难道不应该直接把有关的人员都缉拿归案吗?”

“程家是纳税大户,”领导叹了一口气,语重心长的说道,“整个衡城的gdp都是靠衡阳渔业支撑起倒就倒啊,衡阳渔业倒了,你让那些依靠他们吃饭的百姓怎么办?”

“你先把证据带回来,至于具体要怎么处理,我会和省厅的其他领导们一起商量的,你就先不要管了。”

董其彦顿时沉默了下的是一个不争的事实,衡阳渔业盘踞一方,敛财无度,可也的确给许许多多的人提供了一个就业的机会。

如果直接这么一刀切的话,对整个衡城的发展不利。

可董其彦也担心,这份账本最新的记录时间在上周,这说明这份账本随时都是在取用的,一但短时间内,领导们没有办法商议出一个切实可行的政策,而程家人又发现了账本消失不见,那他们一定会采取行动。

等到了那个时候,恐怕就晚了。

余文俊心中顿时有了一种前所未有的无力感,他两只手扒拉在言晰的口袋边缘,半透明的脸上,充斥着浓烈的悲哀,“言晰,怎么办……我们是不是把证据给错人了?”

“如果董其彦听他领导的话,把证据带回去,一旦程家人办理移民或者是转移资,又或者是找一个替罪羊出声音越低,“那岂不是他们就可以逃脱法律的制裁了?”

言晰送完证据以后并没有离开,而是给自己贴了一个隐身符,留在这个房间里面观察着董其彦的一举一动。

听到余文俊的担忧,他轻笑着摇了摇头,“不会,你且看他接下来如何处理。”

言晰也并不是随随便便找一个警察就把证据送过去的,言晰看了董其彦的面相,他腮骨有力,额方而广,眉毛顺滑,这样的人,为人正直,做事光明磊落,意志力坚定,且又认死理,眼里容不下一点沙子。

作为一名警察,董其彦的能力是毋庸置疑的,但也正因为他性子直来直往,不够圆滑,即使已经在官场里沉浮了很多年,职位却始终停滞不前。

但他这样的人,也最适合处理程家的案件,言晰相信,董其彦的选择是不会让余文俊失望的。

“这样吗?”余文俊伸手挠了挠自己的脑袋,心中的疑虑稍稍降下去了一点点,瞪大双眸一直盯着董其彦。

果不其然,董其彦当场反驳起了他领导的

话,“可如果这样的话,岂不是给了程家机会让他们寻找后路吗?()?()”

董其彦微眯着眼睛,左手的指节不断的敲击在装着证据的那个盒子上,“我们就应该打他们一个出其不意,至于领导所担心的衡阳渔业的后续问题,我看来,只要国家调控得当,是绝对不会出太大的乱子的。()?()”

“董其彦!◢[(.)]◢?◢。?。?◢()?()”

领导那边应当是发了怒,直接吼出了他的名字,“我命令你明天早上即刻返回,不允许做其他多余的动作。()?()”

“抱歉,”董其彦嘴角向下扯了扯,声音低缓,“我可能要违抗您的命令了。”

“董其彦!”领导怒不可遏,嗓音不由得再次提高了几分,“你究竟知不知道你到底在做什么?!你信不信我直接撸了你的职?违抗命令,你这是在犯错误!”

“我当然知道。”董其彦轻轻应了一声,可在他看到了那些账本上面记录着的东西的时候,他就已经下定决心要吧,所有的相关人员全部都缉拿归案了。

三十五年的时间,受害者又岂止是双手之数?

就算是将他一撸到底,脱了他身上的这身警服,他也绝对不会放过任何一个违法犯罪的人。

“领导,”董其彦低头笑了起来,只不过这笑声中透露着些许的无奈,“我是不会回去的,您让我降职也好,其他的什么处罚也罢,我都认了。”

说完这话,不等领导的回复,董其彦直接将电话给挂断了。

顿时,屋子里其他调查组的成员全部都目瞪口呆地盯着他看,完全没想到他竟然敢直接这样和领导硬刚。

余文俊也是向他竖起了大拇指,落在他身上的目光好似染上了星辰一般,“言晰,这个董其彦好厉害呀!有他在,我们应该就不用再太担心了吧?”

“嗯,”言晰点点头,“没问题的。”

此时,前去酒店经理那里调监控的调查组的成员也回,他可以确认今天没有任何人进过你的房间。”

董其彦将视频的倍速拉到了32,从头到尾看了一遍,确认的确没有人进出过。

他眨了眨眼睛,极其不解,“这还真是奇了怪了。”

“算了,”董其彦甩了甩脑袋,暂时将这件事情抛到了脑后去,然后对调查组的成员们说道,“领导要求我们带着证据回省厅,但我并不想这样做,我想寻求市局的帮助,直接把和案件有关的人全部都抓起来。”

“但是这样做,很明显的,我们是在犯错误,”说到这里,董其彦微微顿了顿,目光扫过一圈的人,“有谁不想牵连自己的现在就可以离开,走出这个门后,我的所作所为就和你没有任何关系了,到时候领导问责下来,我会自己承担。”

空气中沉默了一秒钟,可却没有任何人移动脚步。

“组长,我和你一起,我早就看这些人不顺眼了,仗着自己有权有势,就什么事都敢做,我偏偏就要让他明白,在法律的面前,任何的权势都要靠边站。”

“我也不走!

我不管领导有什么其他的顾虑,我只知道现在证据确凿,我们可以直接把人抓起来。()?()”

“我也不走,势与组长共进退!()?()”

“我才不走,谁走谁是懦夫!()?()”

“我不走,我就是专门为了这个事?.の.の?()?()”

……

每一个组员都表明了自己的态度,没有人想要在这个节骨眼上退出。

“好!”董其彦点了点头,偷偷松开了攥在一起的双拳,只有他自己知道,他刚才说那话的时候表现出了一副云淡风轻的模样,可手心里面早已经冒出了汗,让他连拳都快握不住。

董其彦将自己的右手掌心向下伸了出来,“我们共进退!”

其他成员也一一将自己的手掌附了上去,“共进退!”

言晰没有再继续看下去,贴了一张穿墙符后,带着余文俊离开了这里。

董其彦知道自己这个调查组能够被省厅派下来,最终的原因在于市局的局长刘应申身上,市局里的其他警察可能会和程家沾染上关系,但刘应申一定不会。

略微思索了一下,董其彦联系了刘应申,将他约在了距离市局有一公里左右处的一家咖啡馆。

董其彦让调查组的其他成员们去盯着程家的人,自己独自一人前往了咖啡馆赴约。

刚走到咖啡馆门口,董其彦忽然顿下了脚步,因为他发现在刘应申的身旁还坐着打扮十分干练的女性。

他不确定那名女性是什么身份,没有直接走向刘应申,而是在他旁边的桌子上坐了下来,装作完全不认识刘应申,挥手向服务员,“麻烦将菜单拿来给我看一下。”

刘应申忍俊不禁,拉着刘英一块换了个座位,开口介绍,“董组长不必这么戒备,这是我的女儿刘英,现在在市局的刑侦支队,这是省厅下来的调查组组长董其彦,你可以喊一声董叔叔。”

刘英十分乖巧的点了点头,“董叔叔好。”

董其彦冲她点头示意,却并没有像其他的长辈一样询问刘英年龄事业一类的,他没有任何想要寒暄的打算,只一双眼睛直勾勾的盯着刘应申,“刘局应该知道我这次来衡城的目的。”

“这是自然,”虽然自己的年纪要比董其彦大一些,但董其彦好歹也是省厅的人,刘应申还是把态度做到位了的,“程纶强/奸致死的案子现如今就是由我的女儿经办的,董组长有话不妨直说。”

“那我就直说了,”确认刘英也是一个可信的人,董其彦直接把自己拿到了程家人的犯罪证据的事情说了一遍,“我现在想要问你们借些人,把这些相关人员全部都抓起来。”

说完这话,他又稍微停顿了一,“只不过我们现在这样擅自行动,是在犯错误,就是不知道刘局和刘队愿不愿意跟我冒这个险了。”

刘应申还没有说话,刘英直接拍桌子答应了下来,“有什么不敢的?既然证据确凿,那他们就休想跑得了!”

说完这话,她扭过头来盯着刘应申的脸,“刘局,你该不会不敢吧?难不成你还想就像

当年一样的,优柔寡断,不知变通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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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应申的脸顿时黑了下来,这件事情已经过去很多年了,但他们父女两人从来都没有主动提及过,可在程纶的案件发生之后,短短两周多的时间里,刘英已经提及了两次。()?()

他冷声,“和案件无关的事情,没有必要在这个时候说起。”()?()

刘英看着他的脸,嗤笑一声,“究竟是因为和案件无关,还是因为刘局你不敢?”()?()

董其彦顿时感觉自己如坐针毡,不是好好的在讨论案件吗?这父女两人怎么突然就吵起来了?

刘英和刘应申两人之间的矛盾一直都没有解决,这也是她始终不愿意喊一声“爸”的原因。

那是很多年前发生的事情了,当时全国各地都在进行着扫黑除恶的行动,刘应申那时还不是市局的局长,只是一个行动队的队长而已。

但那时的他敢闯敢拼,只要逮着一点线索,就绝地三尺的调查,不放过任何的蛛丝马迹,当时的一个黑/帮势力被他逼急了,直接绑架了他的妻子,也就是刘英的母亲,以此来威胁他。

刘应申一时之间左右为难了起来,如果他就此放下手里的枪,或许他的妻子可以得到救援,但他们好不容易找到的唯一一个可以将这个黑/帮势力一举剿灭的机会,就再也没有了。

可如果他不放这些人走,这些穷凶极恶的歹徒,说不定真的会让他的妻子血溅当场。

刘应申陷入到了天人交战之中,两方人马就那样的对峙在了一起,一时之间根本难以抉择。

当时的刘母,看出了刘应申的为难,只冲他笑了笑,最后直接抓着挟持的她的那名歹徒的手,亲自按动了扳机。

那个黑/帮势力彻底的被扫除,可刘英却从此失去了她的母亲。

她心里也明白,母亲死了,刘应申心底的悲伤并不比她少多少。

可她就是没有办法接受,如果当时刘应申再勇敢一些,不要那么的犹犹豫豫,及时的做出决定,会不会她的妈妈就不会死?

从那个时候起,刘英也就立志要当一名警察,她发誓,一定要做一个和她的父亲完完全全不同的警察!

她不会优柔寡断,她不会惧怕黑/恶势力,她也……不怕牺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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