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贾文和料敌决胜 夏侯惇拨矢啖睛18（2 / 2）
曹操看完袁绍的信后，发现信中的语气非常傲慢，于是他对郭嘉说：“袁绍这么无礼，我想要讨伐他，但担心力量不够，怎么办？”郭嘉回答道：“刘邦和项羽的对决，您是知道的。刘邦虽然兵力不如项羽，但凭借智谋最终获胜。现在袁绍有十败，而您有十胜，袁绍兵力虽多，但不足为惧。”
郭嘉继续分析：“袁绍行事繁文缛节，而您自然率真，这是道义上的胜利；袁绍逆天而行，而您顺应民意，这是正义上的胜利；自桓、灵二帝以来，政令宽松，袁绍继续宽纵，而您严格纠偏，这是治理上的胜利；袁绍外表宽厚内心多疑，任用亲信，而您外表简朴内心明察，任人唯贤，这是度量上的胜利；袁绍谋略虽多却缺乏决断，而您一旦有策便迅速执行，这是谋略上的胜利；袁绍追求虚名，而您真诚待人，这是德行上的胜利；袁绍关心亲近的人而忽视疏远的人，而您考虑周到，这是仁爱上的胜利；袁绍听信谗言，而您不受谗言影响，这是明智上的胜利；袁绍是非不分，而您法度严明，这是文化上的胜利；袁绍喜欢虚张声势，不懂得用兵之道，而您能以少胜多，用兵如神，这是军事上的胜利。您有这十胜，打败袁绍并不困难。”
曹操听完郭嘉的分析，忍不住笑了起来，他谦虚地说：“郭奉孝所言，我真是愧不敢当！”荀彧接着说：“郭奉孝的十胜十败之说，正好与我的想法不谋而合。袁绍的兵力虽然众多，但又有何惧呢！”
郭嘉进一步分析：“徐州的吕布，才是我们心腹的大患。现在袁绍北征公孙瓒，正是我们乘机而动的好时机。我们应该趁他远出，先取吕布，扫除东南隐患，然后再图谋袁绍，这才是上策。否则，当我们全力攻打袁绍时，吕布必定会乘虚而入，攻打许都，对我们的危害将不堪设想。”
曹操听后，觉得郭嘉的建议很有道理，便决定采纳他的建议，开始商议东征吕布的计划。
荀彧建议：“我们可以先派人去联络刘备，等他回复后再动兵。”曹操同意了这个建议，一面派人给刘备送去书信，表达合作意向，一面则对袁绍的使者表现得非常热情，上奏皇帝，封袁绍为大将军、太尉，并兼任冀、青、幽、并四州都督。曹操还秘密地给袁绍回信，信中写道：“您可以讨伐公孙瓒，我会全力相助。”
袁绍收到曹操的书信后，心中大喜，立即进兵攻打公孙瓒。
且说吕布在徐州，每当举行宾客宴会时，陈珪父子总是大力称赞吕布的德行。然而，陈宫对此却感到不满，他趁机告诉吕布：“陈珪父子表面上奉承将军，但他们的内心却不可预测，应该小心防范。”吕布听了陈宫的话，愤怒地叱责道：“你无端诬陷好人，是不是想要害他们？”
陈宫无奈地离开了，叹息道：“忠言不被采纳，必将殃及我等。”他心中犹豫不决，想要离开吕布，但又有些不忍心，担心这样做会被人嘲笑。因此，陈宫整日闷闷不乐。
一日，陈宫带着数名随从骑马前往小沛附近进行围猎，以排解心中的郁闷。在官道上，吕布突然看到一名骑着驿马的使者急匆匆地从他面前经过。陈宫心生疑虑，立即放弃了围猎，带领随从从小路追赶上去，拦住了那名使者，问道：“你是从哪里来的使者？”
使者看到吕布的部下，心中慌乱，无法立即回答。陈宫命令手下搜查他的身体，结果在使者的身上找到了刘备写给曹操的密书。陈宫立即将使者和他手中的书信一起带去见吕布。吕布询问使者事情的经过。
使者回答说：“曹操丞相差遣我前往刘备的豫州送信，现在我已经收到了回信，但我不知道信中具体写了什么。”吕布听了，便拆开书信仔细阅读。书信的内容大致是：“我接到您的命令，想要图谋吕布，不敢不用心对待。但我的兵力微薄，将领不足，不敢轻举妄动。如果丞相您率领大军前来，我会作为前锋。现在我已严整兵马，整备甲胄，等候您的大驾。”
吕布看完书信后，怒不可遏，大声咒骂道：“曹操这个贼子，竟然敢如此对待我！”于是，吕布下令将使者斩首示众，以儆效尤。
随后，吕布派遣陈宫、臧霸等人去联络泰山地区的贼寇孙观、吴敦、尹礼、昌稀等人，共同东进，意图夺取山东兖州诸郡。同时，他命令高顺、张辽攻打沛城，直接攻击刘备。此外，吕布还派遣宋宪、魏续西进，夺取汝、颍地区。吕布亲自统领中军，作为三路军队的救应。
且说高顺等人率领军队离开徐州，直奔小沛而来。有人急忙将这一消息报告给了刘备。刘备闻讯，立即召集众将商议对策。
孙乾建议：“我们应该立即向曹操求援。”刘备询问：“谁能去许都向曹操告急？”这时，阶下走出一位人，自称愿往。刘备一看，原来是自己的同乡，姓简，名雍，字宪和，现任刘备的幕宾。
刘备立即写信交给简雍，命他星夜兼程前往许都，向曹操求援。同时，刘备也开始整顿小沛的守城器具，准备应对即将到来的攻击。
刘备亲自守卫南门，孙乾守卫北门，关羽守卫西门，张飞守卫东门，并命令糜竺与其弟糜芳守护中军。
原来，糜竺有一个妹妹，嫁给了刘备作为次妻。刘备与糜竺兄弟之间有着郎舅的亲戚关系，因此刘备特别信任他们，让他们守护中军，保护自己的妻子和儿女。
高顺的军队抵达小沛后，刘备站在城楼上问道：“我与吕布之间并无嫌隙，为何你会带领军队来攻打我？”高顺回答：“你与曹操勾结，想要加害我们主公，现在事情已经暴露，怎么还不束手就擒！”说罢，高顺便指挥军队开始攻城。刘备紧闭城门，并不出战。
次日，张辽带领军队攻打西门。关羽站在城楼上对张辽说：“你仪表不凡，为何会沦落到与贼人同流合污？”张辽听到关羽的话，低头沉默不语。
关羽感受到了张辽身上的忠义之气，因此并没有用恶言相加，也没有出战。张辽见状，带领军队退到了东门。张飞见状，便立刻出城迎战。这时，有人将这一情况报告给了关羽。关羽急忙赶到东门，只见张飞刚刚出城，而张辽的军队已经撤退了。
张飞想要追赶，关羽急忙将他召回城内，并对他说：“他们因为害怕而撤退，为何不追击？”关羽解释道：“此人的武艺不在你我之下。因为我用正义之言劝说，他心中有所悔悟，所以没有与我们交战。”张飞听后，明白了关羽的用意，只命令士兵坚守城门，不再出战。
却说简雍抵达许都后，见到了曹操，并详细汇报了前述情况。曹操听后，立即召集众谋士商议对策。他忧虑地说：“我打算攻打吕布，倒不担心袁绍从中阻挠，只是担心刘表和张绣会在背后生事。”
荀攸分析道：“刘表和张绣刚刚战败，此时他们不敢轻举妄动。吕布非常勇猛，如果再与袁术结盟，他们将会纵横于淮水、泗水之间，那样的话，我们就很难再有机会再对付他们了。”
郭嘉则建议：“现在吕布刚刚背叛，还没来得及与其他势力结盟，我们应当趁机迅速出兵攻打他。”
曹操听从了郭嘉的建议，立即命令夏侯惇与夏侯渊、吕虔、李典率领五万大军先行出发，自己则统领主力大军随后跟进，简雍随军同行。
早有探马飞奔回报给高顺，告知曹军即将到来的消息。高顺立即飞马报知吕布。吕布先派遣侯成、郝萌、曹性带领二百余骑前去接应高顺，让他们在距离沛城三十里的地方迎击曹军，自己则带领大军随后跟进，作为接应。
刘备在小沛城中见到高顺撤退，意识到曹军已经到达，于是决定留下孙乾守城，让糜竺和糜芳守家，自己则与关羽、张飞两位兄弟，率领军队全部出城，分头在城外下寨，准备接应曹军。
却说夏侯惇引军前进，正与高顺军相遇，便挺枪出马与高顺展开了激烈的战斗。高顺骑着战马，在战场上左冲右突，他的铁甲在阳光下闪闪发光，犹如一道闪电划破长空。然而，面对夏侯惇的勇猛，高顺渐渐感到力不从心。两人战了四五十回合，高顺已感体力不支，终于败下阵来。
夏侯惇眼见高顺败逃，立刻策马紧追，誓要将他生擒。高顺绕着战场奔跑，试图摆脱追兵。就在这时，曹性从阵中飞马而出，他手中的弓箭蓄势待发，瞄准了夏侯惇的背影。
曹性的箭法精准无比，他瞄准了夏侯惇的左眼，一箭射出，正中目标。夏侯惇惨叫一声，急忙伸手去拔箭，却没想到箭矢连同眼珠一起被拔出。这一刻，夏侯惇的脸上露出了痛苦的神情，但他并没有放弃。
“父精母血，不可弃也！”夏侯惇大声喊道，他将眼珠含在口中，仿佛在品尝着什么美味。接着，他再次挺枪跃马，直奔曹性而去。
曹性未曾料到夏侯惇的决绝，他还在为那一箭的精准而得意，却未及提防，夏侯惇已是一枪刺透了他的面门，他惊愕地瞪大了眼睛，随后倒在马下，死不瞑目。两军士兵见此一幕，无不惊骇。
夏侯惇杀死了曹性，纵马回撤。高顺从背后追赶而来，指挥军士一齐冲杀，曹军大败。夏侯渊见状，急忙救护其兄。吕虔和李典带领着败军退至济北，整顿兵马，下寨扎营。
高顺得胜，引军回击刘备。而此时，吕布的大军也正好赶到，吕布与张辽、高顺分兵三路，来攻刘备、关羽、张飞三人的营寨。
正是：啖睛猛将虽能战，中箭先锋难久持。未知玄德胜负如何，且听下文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