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贾文和料敌决胜 夏侯惇拨矢啖睛18（1 / 2）

贾诩站在城楼上，目光如炬，他敏锐地洞察到了曹操的心思。心中暗暗一笑，他计上心来，想要反制曹操。他转身对张绣低声道：“你有没有注意到，曹操绕城巡视了三天，他特别留意了城东南角。那里的砖土新旧不一，城防破损严重，这分明是他想要突破的地方。但他却故意在西北角堆积杂草，制造假象，诱使我军撤东南之兵，去守西北。这样一来，他就可以在黑夜的掩护下，悄无声息地攀爬东南角，发动突袭。”

张绣听后，急切地问道：“那我们该如何应对？”贾诩微微一笑，道：“此事非常容易。明日，我等可挑选精兵强将，让他们饱餐一顿，轻装上阵，悉数隐蔽于东南角的房屋之中。同时，我们让城中百姓装扮成军士，假装在西北角严密防守。夜间，任由曹操在东南角费尽力气攀爬城墙。待他们疲惫不堪，刚好爬进城时，我们便放声炮响，伏兵四起，一举围歼。届时，曹操纵有千般计谋，也只能束手就擒。”

张绣听罢，大喜过望，立即依计而行。一切准备就绪，张绣信心满满地等待着夜幕的降临。而曹操这边，早有探马奔至曹操帐前，气喘吁吁地禀报：“启禀丞相，张绣已尽撤东南之兵，集中于西北角，呐喊声震天，严阵以待。而东南角却显得异常空虚。”

曹操闻言，眼中闪过一丝得意的光芒，朗声笑道：“果然不出我所料，张绣已经中了我的计策！”他立即下令军中工匠密备锹钁等爬城器具，准备夜间一举破城。

白日里，曹操只命军士佯攻西北角，虚张声势，以迷惑敌军。待到夜幕低垂，二更时分，曹操亲率精兵，悄然无声地来到东南角。士兵们用锹钁迅速砍开鹿角，破开城防。城中一片静谧，似乎无人察觉。曹军将士心中暗喜，纷纷拥入城中。

就在此时，突然间一声炮响划破夜空，震耳欲聋。伏兵四起，如猛虎下山，直扑曹军。曹军措手不及，急忙后撤，却见背后张绣亲率勇壮之士，如狼似虎般杀来。曹军阵脚大乱，溃不成军，纷纷退出城外，奔逃了数十里。

张绣率领的军队一直杀至天明，方才收兵入城。曹操在败军中计点损失，不禁痛心疾首，此战折兵五万余人，辎重损失无数。部将吕虔、于禁亦在混战中受伤，令曹操更是愁眉不展。

却说贾诩在城楼上目睹曹操败走的狼狈景象，心中暗喜，但并未因此放松警惕。他深知此时正是乘胜追击的绝佳时机，急忙向张绣进言：“曹操新败，士气低迷，此乃天赐良机。我们应该立刻遣使送信给刘表，请他起兵截断曹操的后路。”张绣闻言，即刻依计行事，修书一封，遣快马送往刘表处。

刘表接到张绣的书信，阅后立刻有了起兵之意。然而，就在此时，探马来报，孙策的大军突然出现在湖口，驻扎下来。蒯良在一旁分析道：“孙策屯兵湖口，这定是曹操的计谋，意在牵制我军。如今曹操新败，若不乘此良机击之，日后必成大患。”刘表听罢，觉得言之有理，便立刻下令黄祖坚守隘口，自己则亲率大军前往安众县，意图截断曹操的退路，并与张绣约定会师。

张绣在得知刘表的军队已经出发后，便与贾诩一同引兵悄然出城，准备夹击曹操。

且说曹操的军队在败退之中，一路缓缓而行，士气低落，士兵们脸上都带着疲惫和哀伤。行至襄城，抵达清水之畔，曹操突然在马上放声大哭，悲切之声在空旷的原野上回荡，惊得周围的将士纷纷抬头，面面相觑，不知丞相为何突然如此。

众将急忙上前询问原因，曹操泪流满面，声音哽咽地说道：“我回想起去年在此地，失去了大将典韦，如此英勇之人，却在此陨落，心感悲痛，不由得放声大哭。”曹操的话音落下，周围的将士们也纷纷感到心酸，他们都知道典韦的勇猛，对曹操的悲痛感同身受。

曹操随即下令屯住军马，不再前行。他在清水之畔大设祭筵，以吊奠典韦的亡魂。曹操亲自拈香，哭拜于典韦的灵位之前，三军将士见状，无不感叹，有的甚至也跟着流泪。祭奠典韦之后，曹操又依次祭奠了自己的侄子曹安民、长子曹昂，以及所有在战场上阵亡的军士。甚至连那匹在战斗中英勇牺牲的大宛马，曹操也为其致祭，表达了对所有战死英魂的哀悼和敬意。

次日，天色尚未破晓，曹操便接到荀彧的急报。报信之人气喘吁吁，带来了荀彧的口信：“刘表协助张绣，已屯兵于安众，截断了我们的归路。”曹操听后，却不露惧色，反而展颜一笑，对报信之人说：“我每日行军不过数里，并非不知敌军正在追击我等。然而，我已经好了计策，若我军到达安众，定能一举击败张绣。你回去告诉荀彧，让他不必为我忧虑。”

曹操的回信传到荀彧手中，荀彧虽心中仍有忧虑，但也知道曹操向来深谋远虑，必有应对之策。于是，曹操便催促军马加速行进，直抵安众县界。此时，刘表的军队已经守住了险要之地，张绣亦随后引军赶来，形势对曹操颇为不利。

然而，曹操却并未因此慌乱，他冷静地观察了周围的地形，随即下令众军在黑夜中凿险开道，同时暗中埋伏奇兵。

天色微明之时，刘表与张绣的军队终于会合，他们见曹操的兵力稀少，怀疑曹操已经遁去，便都引领兵马进入险要之地，准备发起攻击。然而，他们并未意识到，这正中曹操的下怀。

曹操见敌人中计，立刻指挥早已埋伏的奇兵杀出，如同猛虎下山，直扑刘表和张绣的联军。联军猝不及防，被曹操的奇兵杀得七零八落，溃不成军。曹军士气大振，乘胜追击，出了安众隘口，在隘外设下塞垒，巩固阵地。

刘表和张绣各自整顿败兵，相见时面带愧色。刘表长叹一声，悔恨地说：“没想到我们反而中了曹操的奸计！”张绣虽然心中不甘，但仍坚定地说：“我们再从长计议，必有报仇之日。”

于是，两军虽然战败，但在安众县重新集结，准备再与曹操一较高下。

且说荀彧在许都得知袁绍有意兴兵犯境，心中忧虑不已。他深知袁绍兵强马壮，若真如其谋，许都必将面临巨大威胁。于是，荀彧急忙写下书信，星夜兼程，火速送达曹操手中。

曹操接到荀彧的书信，阅后心中不禁一阵慌乱。他深知当前局势严峻，若不迅速回兵，许都可能不保。于是，曹操当机立断，下令全军即刻回撤。

曹操的细作将这一消息迅速报告给了张绣。张绣得知后，心中暗喜，认为这是追击曹操的绝佳机会。然而，贾诩却冷静地分析道：“不可以追，追之必败。曹操用兵诡计多端，此番急速撤军，必然设有陷阱。”

刘表却不以为然地说：“今日若不追击，就坐失良机了。”他极力劝说张绣，最终张绣被说服，决定率领万余兵马一同追击曹操。

两军追击约十余里，终于赶上了曹操的后队。曹军早已有所准备，见张绣、刘表军追来，便奋力接战。一场激烈的战斗随即展开，张绣和刘表的联军最终无法抵挡曹军的猛烈反击，大败而归。

张绣对贾诩说：“当时没有听从您的建议，果然遭到了这样的失败。”贾诩却淡定地回答道：“现在我们可以整顿兵力，再次前去追击。”张绣和刘表都疑惑地回应：“如今我们已经败了，何必再追？”贾诩信心满满地说：“此次追击，必能大获全胜；如有差错，我愿意献上自己的头颅。”张绣对贾诩的智谋深信不疑，决定再次追击。而刘表则心存疑虑，不愿一同前往。

于是，张绣独自引军追击曹操。正如贾诩所料，曹操的军队在连续的战斗后已经疲惫不堪，军马辎重沿路散弃，狼狈逃窜。张绣的军队紧追不舍，眼看着胜利在望。

然而，就在张绣全力追击之际，忽然从山后杀出一彪军马，挡住了去路。张绣见状，不敢再贸然前追，只得收兵回安众。

刘表对贾诩的智谋感到十分好奇，他问贾诩：“先前我用精兵追击退兵，而你说必败；后来用败兵击胜兵，你又说是必胜：结果都如你所言。为何两次情况不同，却都能应验呢？请你明示。”

贾诩微微一笑，解释道：“这其实很简单。将军虽然善于用兵，但并非曹操的对手。曹操的军队虽然败退，但必有猛将作为后盾，以防追兵；我们的军队虽然精锐，却无法敌得过这样的对手：因此我知道追击必败。而曹操急于退兵，必然是因为许都有事；他在击败我们的追军之后，必然会轻兵疾进，不再有所防备；我们乘其不备再次追击：所以能够取胜。”

刘表和张绣听后，都对贾诩的深谋远虑感到由衷的佩服。贾诩接着劝刘表返回荆州，巩固根本，而张绣则守卫襄城，互为唇齿，形成犄角之势。两人听从了贾诩的建议，整顿军队，返回各自的领地去了。

且说曹操在行军途中，突然接到报告，称后军遭到张绣的追击，他立刻召集众将，急速回身救援。他们赶到时，只见张绣的军队已经撤退。曹操见状，心中虽然松了一口气，但仍然急于了解具体情况。

败兵们回到曹操身边，报告说：“若非山后突然杀出的那一路人马阻住了中路，我们恐怕都已经被张绣擒获了。”曹操急切地询问那是哪支人马。就在这时，一将绰枪下马，走到曹操面前，拜倒在地。此人正是镇威中郎将，江夏平春人士，姓李，名通，字文达。

曹操问他从何处而来。李通回答说：“我最近驻守在汝南，听闻丞相与张绣、刘表交战，特地率军前来接应。”

曹操听后，心中大喜，立即封李通为建功侯，命令他继续守卫汝南西界，以防备刘表和张绣的再次侵袭。李通感激曹操的信任和赏识，拜谢之后，便返回自己的驻地去了。

曹操随后率军启程，回到许都后，他立即上表奏请皇帝，表彰孙策在江东的功绩，封他为讨逆将军，并赐爵吴侯。为了巩固孙策在江东的地位，同时也能够牵制刘表，曹操派遣使者携带封赏的诏书前往江东，谕令孙策加强防备，随时准备剿灭刘表的势力。

曹操回到府中，众官员纷纷前来参见。荀彧待众人退去后，私下请教曹操：“丞相在安众时缓行，何以知道必能战胜贼兵？”曹操微笑着回答：“彼退无归路，必将死战。我故意缓行，诱使他们松懈警惕，同时暗中部署兵力，因此知道必胜。”荀彧听后，对曹操的深谋远虑更加佩服，躬身拜服。

就在此时，郭嘉进入书房，曹操见状，调侃道：“你怎么这么晚才来？郭嘉从袖中取出一封信函，递给曹操，禀报道：“袁绍派人送信给丞相，说打算出兵攻打公孙瓒，特来借粮借兵。”曹操接过信，眉头微皱，说道：“我闻袁绍正在图谋许都，如今见我归来，又生出了其他的计议。”说完，曹操拆开信函，仔细阅读其中的内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