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顺水推舟11(1 / 2)

只一瞬,耿灼便移开了目光。

岑劭并未多想,只当是耿灼意识到方才行为不妥后而心虚。但穆墚他并未打算略过,于是他问穆墚:“穆爱卿,不知你可否给朕说说耿爱卿要献舞,你为何不劝阻?”

穆墚心想:岑劭果然是来兴师问罪了。不过虽然自己明面上算是耿灼的长辈,但作不出诗赋就要展示才艺是诗酒会历来的规矩,何况表演内容还是耿灼他自己选的,怨不得自己。再者以自己现在的权势,岑劭无论想怎么针对自己,也要掂量些。

穆墚这么一想瞬间没了心理压力,从容地拱手行礼:“陛下,诗酒会上若谁不想作诗赋,需当众人的面,展现一项才艺。此乃固有习俗。丞相大人表演琵琶舞,是遵守诗酒会的规矩,与民同乐,臣认为没必要制止。”

穆墚为了防止岑劭再说什么,继而补充:“陛下也不必担心丞相大人在诗酒会上跳舞一事会传出,方才陛下既已明令禁止让在坐诸位将此事说出去,那在坐诸位断不会有犯糊涂者。”

当真是巧舌如簧。岑劭将此事记在心里后就换了话题。

岑劭看向众人:“诸卿既然在此参加诗酒会,可于诗文上有何收获?”

“陛下,这是方才在坐各位所作诗赋,臣选了几篇特别出彩的,请陛下过目。”岑茌将几篇文章递了出去。

岑劭看过后发现确实不错,就称赞了一番。

段滐见岑劭此时心情比刚才好多了,趁机将穆翃推举了出去:“陛下,此次诗酒会臣觉得穆翃公子表现甚佳。”

其余穆氏一党的官员也连连附和。

岑劭早就知晓此次诗酒会是穆墚为了给穆翃铺路所设,所以对于此时段滐等人称赞穆翃一事并不觉得意外。他倒要看看穆墚下一步要做什么。

岑劭命人将穆翃所作之诗取来,通读了一遍后象征性地夸赞了一番。

果然,穆墚趁机进言:“陛下,小儿近来确实专心于课业,几乎整日都把自己关在书房中,可谓废寝忘食。有时臣劝他早些休息,他仍旧挑灯夜读。说是他之前一直荒废时光,如今幡然醒悟,马上要参加后备官员考核,势必要将之前落下的功课都补上,这样以后才好为国尽力。臣听后甚为感动。”

穆翃一听立马慌了神,与身旁的段鹕交谈了起来:“这怎么回事啊?先是你爹和一众大臣夸我,现在我爹又这样说。万一陛下真信了,那我说不定直接上任了……你那计划到底是什么啊?”

“莫慌。刚才那些不过是为了最后反差效果更大添的助力。时机已到,我现在就来助你。你待会儿记得配合我。”

“啊?”穆翃一时没明白段鹕是何意。

只见段鹕起身,朝岑劭行了一礼:“陛下,此次诗酒会穆公子所书所背皆是极为生僻的典籍,虽然可以说他在文学上颇有进步,但难免不是他突击而成。所以不如陛下考他一些常见的诗赋文集?”

此语一出穆墚的脸立刻拉了下来。

段滐一边向段鹕使眼色示意他坐下,一边打圆场:“穆公子既然能熟知如此多鲜有人知的典籍,那寻常诗文他自然早已烂熟于心。何必再多此一举,这不是浪费陛下的时间吗?这诗酒会的环节还未进行完,不如继续举行诗酒会吧?”

耿灼看了眼段鹕,不可察觉地浅笑了一下,现在只需作壁上观即可。

果然,穆翃也从座位上站了起来。

“陛下,不用单独考核小人寻常诗文。小人承认今日所背所写的典籍皆是突击得来。那些旁人信手拈来的诗文小人一概不会。方才家父所言并非事实,小人每日在书房温书纯属家父逼迫,包括今日举行诗酒会,也是家父想借机提升小人在京中的名气,以便小人在此次中正定品中能顺理成章的拿到上上品。”

穆翃还想说什么,穆墚立刻呵斥:“逆子!快住嘴。”

穆墚转而对岑劭致歉:“陛下莫怪,小儿定是吃多了酒,口不择言。”

穆翃并未将此事作罢,而是直接走上前跪在岑劭面前:“陛下,小人是诚心不愿入朝,小人有自知之明。小人之才德,属实不配在朝中任职。与其让小人空占一官职,不如将其让给真正适合的贤才,为大锦万民谋利。”

如此慷慨激昂的陈词,令满座宾客都听得怔住了,这居然是穆翃说出来的话?

穆翃为了不入朝,还真没少下功夫。这段陈词只怕琢磨了许久吧。耿灼悠闲地理了理自己的衣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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