闲言碎语 全本

闲言碎语

分类:其他类型 作者:泥中莲 字数:2万字 标签:闲言碎语,泥中莲 更新:2023-06-08 03:08:0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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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0年2月7号星期日上午10时许,一团白色粘稠物冒着热气,散发着恶臭,以45度的斜角砸中地球表面。由于它柔软而无力,所以并未在地球表面留下任何坑迹。但是它散发的气味和本身的细菌让人厌恶。厌恶到这个城市,如果多了这些液体,就不可以拥有“文明”这两个字。人类文化赋予了它一个名词叫“唾液”,俗话说是吐了一口痰。这位随地吐痰的伟大人物叫季梅,是财政局的退休干部,说她伟大,不是说她曾经工作在财政局,而是那上下乱窜,活蹦乱跳的舌头。上天赋予她的嘴脸,遮不住那长舌头创作出来的丰功伟绩。别看她60多岁,耳聪目明,不是说她看报的时候不戴老花镜,而是说她有一双夜视眼,半夜偷情的偷爱的她都能看的见,那我就纳闷了,半夜还有偷自行车的,她为什么一次也没看见呢?难道她喜欢骚味?那就是不光是眼睛明亮了,还有鼻子闻骚比狗都灵。她耳朵也出奇的灵光,像声呐一样,方圆几公里内,以不正当关系开房间的声音她都能听见。你说她这么操心,一定是满头的白发,这你就想错了。她讲别人的情爱史的时候,青春焕发,神采奕奕,给她一个台阶,她能跳到世界舞台上去演讲。是不是在你心中她高大的形象出来了?其实她身高并不高,比正常人总矮一个头的距离。体态胖嘟嘟的,别以为她心宽,是她老伴赵富海喂出来的,老赵想用食物遏制住季梅那个长舌头,让它少制造些“痰”这个产物,污染环境。毕竟老赵是个环卫工人,还注意点文明的。“呸“季梅这时又吐了一口痰,痰在季梅口腔里是个好东西,能润滑一下舌头,不然讲话讲多了会裂开的。

“我跟你们说呀,昨天晚上1点12分,我看到一个男的扶着白萍进了她家很久没有出来,你们说白萍丈夫刚去世,白萍就跟别人好上了。”季梅兴致勃勃的在华怡苑住宅小区的古色古香的亭子里头向街坊邻居介绍昨晚的发现。围观邻居中有人说:“白萍是个卖酒的,陪客人喝醉了,让人送回家也是正常的。”又有人插话道:“一个卖酒的还能被喝醉,不会是装的吧。”季梅赶快接话:“肯定是装的,绝对是装的,一定是装的。”真难为季梅了,把她知道的所有的肯定性的词汇都给用上了,就是强调白萍是装醉。季梅进一步解释道:“她装醉,就是想让男人送她回家。”有人疑惑的提问:“你怎么知道那个男的待了多长时间?也许他送完白萍就离开了。”季梅听到这里有点生气,有人想还白萍一个清白是不可能的事。她目光坚定地盯着那个疑虑重重的人,就好像她要用坚定的信仰征服他一样。说道:“晚上1点12分进去的,凌晨4点36分那个男的才从白萍家出来。”邻居们又惊呼起来,“季姐,你又一晚上没睡呀?”季梅连连点头:”对呀,我是谁呀,我绝对不会让大家伙失望的,为了看那个男的什么时候出来,我一直都没有睡,我还专门为了防止自己打瞌睡,在旁边准备好咖啡,但一晚上兴奋的我根本不需要咖啡。我看着墙上的时钟,一分一秒的过去,心里越来越踏实,就开始了各种想象。“人群中有人急忙又插了一句:“你想象什么呢?“季梅慌忙的解释:“我可没有想象那么肮脏的画面。我可是国家优秀的退休干部,思想是纯洁的。”这一下引来哄堂大笑。“你们先别笑,这下更加证实了我以前的猜测,白萍是个放□□子,想傍大款,跟她丈夫离婚,吕国安没有成全她,就拖着。白萍就用酒把丈夫就灌死了。她用丈夫平日就酗酒的假象掩盖她的罪行。”人们半信半疑的点着头。有一个崇拜者称赞季梅:“季姐的脑瓜子就是灵,不仅能想到我们没有想到的事,每回记事情都特别准,你们看一说到时间的时候,季姐有零有整的,不仅能说出几点?还能说出几分。”听到崇拜者的夸奖,季梅把头昂的更高了。此前说过她总比人矮一头,她就要垫着白萍抬高自己,同时她的原单位,也让她自豪不已。“那是,我以前可是财政局的,多一个数字,少一个数字,那是不一样。““季梅,说男女之事,你怎么总要把财政局带出来?“有些人表示不屑。而季梅还在自己欣赏中,乐滋滋地回答众人:”因为这两件事情对于我同样重要。”听男女之事,人们都有兴趣。要炫社会地位,人们都很反感。“季梅,昨晚值班累了,你白天再睡睡,今天晚上说不定还有重大发现呢。“”不要紧,不要紧,我精神头倍儿足,眼不花了,耳不聋了。大家都别走啊!“季梅边说边挽留院里的听众。“等大家伙忙完以后都来找我,我还有更精彩的呢。”

在一旁的赵富海赶紧拉住要离开的季梅:“你要干什么去?“”去公园呀,院里头听众都走光了,我去公园接着说去。“”你是闲的不行吧,怎么总传别人的闲话?”老赵面带不悦地说着自己的老伴。季梅的脸色也变的阴沉下来,开始顶老赵的话:“我就是闲的,怎么啦?“”你要闲的,回家去做饭去。“季梅白了一眼赵富海,捋了捋头发,整个整衣服,慢条斯理地说道:”我一个财政局的,为什么要伺候你这个环卫工人呢?“老赵生气的撒开手,指着季梅:”我以前可是正儿八经的钢铁工人,退了休以后,害怕闲出来毛病,给大家伙打扫打扫环境卫生。“季梅看见老赵指着她说话,那装出来的斯文劲瞬间没了,像个黑脸张飞一样瞪着老赵:“怎么这几年腰板硬了,敢指着我说话了,环卫工人钢铁工人,反正都是工人,我可是财政局的,当年求我办事的人有多少,你是知道的。“”打住吧,打住吧! 我不愿意听你这些,你去公园吧,我回家去做饭。“两人同时生气的把身体向不同的方向扭动,好像是刚才说的话产生了巨大的气流,推着他们向相反的方向行进。

老赵嘟嘟囊囊的来到单元门前,刚要走进楼道,就听见孙子赵小宇喊他:“爷爷,奶奶又去公园啦?”老赵无奈的摇了摇头:“是呀!去公园不跳舞不唱歌的,就是给人家传闲话。“”又去说谁,不会又去传白萍阿姨的闲话了吧!“听到这里,老赵转头向季梅离去的方向,骂去:”死老婆子,经常说别人闲话,都快把孩子教坏了。“转头又向小宇叮嘱:”奶奶传别人闲话的时候,你最好别听。她不说好话,就爱拿别人的苦难做谈资。””爷爷,别生气了,你要真想生气,等下回再生吧!今天赶快给我做中午饭吧。”小宇面无表情的安抚着爷爷,也不是面无表情,只不过是麻木了,对爷爷苍白无力的话的麻木,对奶奶这固执爱好的麻木。唯一让他心动的就是对面窗户里的白萍。

此时白萍顾不上丧夫之痛,在电话里大骂占他便宜的客户。白萍在酒吧里头以卖酒为生。其实她酒量不行,但为了还债,为了生活,她从一个银行职员沦落成陪酒女郎。白萍的丈夫叫吕国安,原先开了个小面馆,吕国安曾经要求白萍辞职跟他一起做面馆,白萍看丈夫那里的生意有好有坏,觉得在银行工作相对来说比较稳定,是一种保障。但这保障被一份担保书打破了。吕国安有哥们义气,他一哥们做生意,想拉他做担保人。吕国安没有跟白萍商量,爽快的就签了担保书。有时哥们义气在利益前面也会分道扬镳。哥们儿拿钱跑了,找不见人了。吕国安的小面馆跑不了呀,为了哥们义气,吕国安要把经营了10年小面馆,赔给人家。可小面馆不值钱呀,面馆是租的一楼住户家的,店内设施用了十年,扔出去都没人要。小面馆生意又不好。面馆是租的,可吕国安的住宅是自己的。债主就拉着吕国安去了住所,想要过户吕国安的房子。正在上班的白萍,接到丈夫的电话后,马上请了假,赶回了家。白萍急了,向债主说明情况,这是他们唯一可以栖息的地方。债主见了白萍后眼神就没离开过,债主钱库,有一双铜钱般的眼睛,眼睛圆圆的散发着黄光,也不知道是金钱的黄还是□□的黄。钱库喜欢听白萍说话,白萍很迷人,白净的皮肤上长了一双水灵的眼睛,上翘的嘴唇,让她的说话都带有甜甜的味道。钱库边说话边靠近白萍,白萍双腿颤抖的向后躲闪。钱库嘴里流着哈喇子问道:“你求我,你怎么求我?“在一旁看着的吕国安,伸手拦住钱库,忐忑不安的问:”你要我们怎么求你?才能留我们一个安身之地。“钱库后退几步得意的坐在餐桌上,指着吕国安:“在我面前磕三个响头。“吕国安听到这,攥紧了拳头 。此时白萍的声音也不再柔弱了,话语间带着钉子般的语气。而钱库的声音像锤子一样,白萍顶一句,钱库就锤下去一句,两人就很有节奏的吵起来了。而吕国安就呆呆在旁边看着,依然是攥紧了拳头,但始终没有挥出去,倒是膝盖开始发软,扑通一下,跪在了那里。就像沉闷的大鼓,敲响了一下,中止了钱库和白萍的争吵。两人都放大了眼睛看着吕国安,白萍是内心的发呆,她没想到,她一生托付可以依靠的男人却跪在那里,钱库是内心的吃惊,他没想到,在家庭遇到危机的时候,这个男的却如此软弱。而吕国安不敢看他们俩,甚至希望这时候自己能失明,咚咚咚,三个响头。白萍还是呆呆在原地一句话也说不出来。钱库指着吕国安,对白萍说:“你是眼瞎了吗?嫁给个这么个货色!”白萍还是一句话也没有说,呆呆的望着吕国安,钱库牛气冲天的把餐桌一踢:“以后你们每个月向我还款三千元。只要有一个月欠着,我就是来收房子。”又一脚踹开房门,扬长而去。

债主走后,家里的光线渐渐变暗了,许是临近黄昏的缘故,两人在原地站了很久很久,一句话也不想说,一句话也说不出来。要不是尿液让他们活过来,他们将成为家里头两块雕塑。家是保住了,好像又没保住,明明是两个人的家,却像一个人在这住着,双方好像都不知道对方的存在似的。互相都不说话。是有话都憋着,还是双方都没话了。不久以后白萍就辞去了银行工作去酒吧赚酒水钱了。因为她丈夫彻底废了,面馆不开了,整天就知道喝酒喝酒,最后把自己喝死了。吕国安死了,白萍才在空房间里对着丈夫的遗像哭诉起来:“你现在没办法顶我了,我说什么你都得听着。”白萍从吕国安不应该背着她签保证书说起,又说不应该给钱库下跪,更不应该自暴自弃,成天酗酒。白萍越说越激动,声音颤抖着,身体颤抖着,心也颤抖着:“吕国安,你是个懦夫。结婚时你说要保护我一辈子的。现在你倒好,逃到另一个世界享清闲去了。你是一个懦夫。”眼泪一滴一滴的砸在遗像上,砸在吕国安的脸上。

本以为丈夫死了,钱库就不会来要账了。没想到钱库骚扰她更频繁了。以前有吕国安,不好接近白萍,现在吕国安这个障碍没了。钱库以要债为由,不断骚扰白萍。白萍就想着赶快还完他的钱,他就没有理由再来骚扰自己了。于是就拼命的赚钱,白萍想尽快的摆脱麻烦,而季梅却在给她制造麻烦,吕国安在世的时候,她就传闲话,说白萍给他戴绿帽子。吕国安死后,她又传闲话,说白萍喜欢上大款,希望跟吕国安离婚,吕国安不肯。白萍就用酒灌死了她丈夫。昨晚更加证实了季梅的猜测。

白萍气冲冲骂完那个客户后,就走出了这个伤心的住宅,她不知道要去哪,她又能去哪呢?她和吕国安都是孤儿,是一起长大的玩伴,是一起上学的同桌,是一起牵手的伴侣。她现在又成孤儿了,她好想扑到一个人的怀里,像婴儿一样撒娇,婴儿一样撒气,得到爱抚,得到关心。但此时此刻,她得到的是她伤心的眼泪,由热变凉的划过脸颊,随风消逝。她想大声叫出来,又怕世人嘲笑她的无能为力。她低下了头,看着昏暗的地面。对,她低下了头,她以前从来不低头的。因为她俊俏的外表,走到哪里都散发着主角的光环。她现在依然是主角,但却再也抬不起头了。她向生活低下了头,她向黑暗低下了头。她不知道的是,她后面有一个昂首挺胸跟着她的年轻人,正在上初二的小宇。小宇看见白萍出了门,没有心情去吃爷爷做的中午饭,好奇的跟在这个奶奶说的风流女子的后面,小宇的目光是明亮单纯的,他只是好奇的打量着前面的女神。眼神里透着对未知世界的好奇。鸡蛋壳的脸颊下皮肤泛起羞涩的红润。小宇喜欢白萍不知道是青春期的反应,还是对母爱的渴望。小宇的父母是做外贸生意的,很少回家。基本是由奶奶爷爷看管照顾着长大的。他渴望得到一个女性的关爱,甭管是男女之情,还是母子之爱。只要能躺在怀里抱抱他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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