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2 / 2）

石碑上不知是鲜血还是红色染料，写了这小国名字，可能是当时写的太潦草，完全看不清上面的字。远处看着像是带血的石头。

阿执和时念改道的地方就是巫族。

今天正好是祭祀大典，所有族民都在忙碌准备，灵芝也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她刚给时念和阿执安排了一处栖息地，就被一位老妇人叫走。

可能这几日的赶路阿执太累，时念看见阿执在铺了羊毯的石床上睡的很沉，替阿执盖了被子。趴在石床边挨着阿执的肩膀也闭上眼睛。

在睁眼时，夜色如凉，透过窗户，一轮明月悬挂在天空中，散发着银色的光芒。

外面人声鼎沸，各种香气四溢。门被推开，一位半大的孩子进来喊到道“祭祀快开始了，灵芝巫女喊你们快去。”

时念看到巍峨的巫族祭坛屹立在中央，被烈焰和烟雾所包围。祭坛上摆放着各种神秘的器具，散发出神圣而古老的气息。

在祭坛旁边，一群巫师正在等待祭祀仪式，他们身穿绣有各种神秘的符号和图案的长袍，手持一根木杖，木杖上缠绕着赤蛇。凝视着祭坛上的火焰，神情肃穆而庄重。

巫族的居民们身着华丽的巫袍，头戴羽毛和兽骨装饰，身上挂满了各种符咒和护身符。他们有的在居所门口交谈，有的在祭坛周围燃起篝火。

一位大巫看了一眼天空后，念念有词，像是开场词又像是咒语，只听他木杖上挂的铃铛“叮”的一声响，他词念完，所有人都庄严肃穆的看着祭祀台。

一位身着彩衣，曲线柔韧，婀娜多姿，充满着魅惑气息的巫女翩然而至。舞者手持舞扇，随着悠扬的音乐，轻盈的旋转。

她的身体如同一株婀娜多姿的柳树，柔韧而富有弹性。她的双臂轻轻地舒展开来，宛如展翅欲飞的仙鹤，优美而流畅。她的手指修长纤细，如同琴弦一般灵动，随着音乐的节奏轻轻弹动。

突然乐声加快，舞者动作也跟着加快，旋转跳跃，音乐声戛然而止，舞者以一种虔诚半跪的姿势结束舞蹈。

“咚，咚，咚.....”年长的大巫用木杖重重敲地，巫族居民听到持续的敲打声，四散开来，开始载歌载舞。有一些年纪大的族人围坐篝火，品酒吃肉。

跳完巫舞的灵芝拉着时念围坐到无人的篝火边，巧笑嫣然的看着时念的脸说，“你来找我，要不是你的眼睛，我都没认出来。不过这样的你，真可爱。”时念摸了摸自己的脸，回以微笑，“我刚知道那会，也挺惊讶的，现在已经习惯了。”

灵芝扔了一根干树枝进火堆里，几颗星火啪啦炸开。灵芝闲话家常般的语调说道，“这里不适合谈正事。就说说你，比如你喜欢阿执吗？”

时念看着燃起的火焰，想起阿执的脸，内心很是复杂，“喜欢？我其实不是很懂什么叫‘喜欢’。我曾经昏睡过一段时间，好似在梦中听到，‘守着阿执，就是守着世间苍生’。如果这么理解的话，我喜欢世间万物，那么我自是喜欢阿执的。”

灵芝听到这话，觉得有些怪异，又有些悲哀，一时不知道如何接话，半响，又问，“阿执知道吗？”

时念手指前方，阿执就在站那，燃的正旺的焰火模糊了阿执的表情，时念似是没心的说，“以前不知道，现在知道了。”

阿执灼烧的胸腔似眼前的这团火焰，悲痛而愤然。阿执有一个疯狂的想法在脑中炸开，时念爱这世间万物，如果倾覆这天下，毁了这万物，是不是时念就只爱自己一个了呢？

有小姑娘将采来的花送给阿执，阿执神色漠然。姑娘难过一会，转身去找了另一位男子送花。

灵芝像是验证什么，对着时念说，“这是我们巫族的习俗，将自己亲手采摘的花送给心爱的男子示爱。如果男子喜欢便会收下。刚刚那姑娘就是对阿执表示喜欢。”

自从阿执脸上伤疤治好后，在路上总有小姑娘上来搭讪，还有姑娘送礼物和吃的，原来这是表示小姑娘喜欢阿执的意思。

时念有些失落但同时又有点欣慰，“阿执是我见过最好的男子，以前我难过恒娥靠近阿执，是因为怕阿执不要我。如果小姑娘能接受我守在阿执身边，那我肯定愿意阿执被更多人喜欢。”

果然，时念没有正常男女之间的喜爱。

她只是想要守着阿执。守着阿执是时念的执念，时念执念的不是阿执的这个人，时念执念的是那句话。

灵芝抬头看前方，阿执已经不见了。也不知后面的话有没有听到。灵芝同情的希望阿执没有听到后面这些话。用着最天真的语气说着最伤人的话，时念到底有没有心呢？

阿执遗世而独立的站在欢笑人群里，眼前的却是时念昏迷时的画面。那日场景像一幕幕走马灯跃然眼前。

时念昏迷中，阿执将自己将认识的灵草喂给时念，其中一种黄花取之蒙木。时念吃后悠转醒来，呼吸急促的抓着胸口，好像很痛苦的样子。

阿执和时念说话，时念听不见，眼神涣散，悬泪欲泣，哽咽着说，“你不怕伤不怕痛，遇事不怕死的拼命，原来是你算准了，我怕你伤，怕你疼。我愿意一次次舍命护着你。”

画面到这里结束，阿执缓缓举起手掌捂住胸口，似有不甘，“被封神识的我，那时是糊涂的。我从没想过要你舍命陪我。”

心有些绞痛，阿执喉咙发紧，自言自语的发问，“你既闯了进来，为何不能存粹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