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一丘之貉(1 / 2)
直到上电梯下了楼以后,他才冷静了下来。
外面的风,让人醍醐灌顶,可他却压抑的喘不上一点气来,仿佛脑门上有颗很细小的石头,在上面磨来磨的,惹的思绪艰难。
他伸手叫了辆出租车,一路上都在给勤佑打电话。
但却一直处于无人接听的状态。
回到家以后,他像从前一样开了门,勤佑在里面喝着酒,跟朋友聊天打牌。
并无什么异常。
听到开门的咯吱声后,勤佑转头看他,仍是一身的西装革履,和善面孔,扯着嗓子热切的喊着,“岁岁,回来了,怎么样,时先生还满意吗?”
“我有话,问你。”
林岁安咬牙切齿的说道,多了几分难忍的愤怒和不可置信。
勤佑眼神一下就沉了下来,透着阴渗渗的光,“岁岁今天心情不好啊,跟干爹这样讲话?”
他将手中搓着的牌,“啪”的一下放下了。
“你们先打吧,我带岁岁,进去聊聊天,马上出来。”
林岁安被他扯进了屋子里面,“哐当”一声,门被关上了。
勤佑不耐烦的抬眼,无视他起伏的情绪,咋舌,“怎么了,有事?”
林岁安急红了眼,起了哭腔,有些委屈的质问着,“当初我卖给时逾深的画,你收了多少?”
勤佑自是始作俑者,当然知道发生了什么,此刻他也不避讳,对着林岁安比了手指,冰冷冷地报了数,“三千万,加一块地皮。”
林岁安听到真相后溃不成提,“所以说,你真的把我给卖了!”
“我养了你这么久,又给你妈付了这么久的医药费,你也该报答给我一点东西了吧。”
勤佑撕下了伪装,没了之前的好脸色。
“报答,我会好好报答你的,干爹,你别这么对我。”
他死死地抓上了勤佑的手,如濒死上岸的鱼,在做着最后无力的挣扎。
“真是不识抬举,老子养了你这么久,你以为是图什么?”
“报答?你说你怎么报答我?”
勤佑越说越激动,唾沫四溅,那张在他记忆中平和的嘴脸,忽而化为张牙舞爪的野兽,一点点地将自己撕裂。
“我可以去打工,欠你多少钱,我都会还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