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8(1 / 2)

楚泽耳朵有些发热,他实在不擅长这种场景,只觉得宿元禹自从脱了马甲,整个人就变得越发的肆无忌惮,以至于楚泽现在都有点招架不住。

“今天谈的怎么样?”楚泽把话题拉回正事,企图赶快让自己恢复正常。

“挺好。”宿元禹果然正经了一点,说:“和我们之前说的的一样,只不过阿卓没有说死,怎么也要先看到一点成果再说。”

楚泽点头,这个结果他早就有预想,顿了顿,又问:“我之前和你说的事情,你告诉他了吗?”

在他们第一次商讨完要和阿卓合作之后,楚泽就和宿元禹说过一件事情,一件完全可以决定阿粟部落将来的事情。

“没有。”宿元禹狡黠一笑:“大招总是要最后才放的。”

楚泽点头:“难怪阿卓现在不肯把话说死。”

宿元禹平静地说:“路要一步一步的走,那样才踏实。”

楚泽看了看他,没说话。

这局游戏,虽然他们之前分析了各种方式的困难,但楚泽和宿元禹都知道,和阿卓合作并不是唯一解,尤其是在楚泽告诉宿元禹那件事后,两个人都清楚的明白这一点。

但宿元禹还是选择这么做了。

阿卓,或者说是宿元灼,他年轻鲁莽、脾气暴躁甚至疯癫、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但本质并没有坏到丧尽天良的程度。长成这么拧巴的状态,无非是因为一向骄傲的他常年活在他哥的阴影下,再加上爷爷自以为是的教育手段,原本一个聪明机灵的好苗子硬生生长成了个阴暗反派。

这不是宿元禹的责任,毕竟那时候的宿元禹也不过是个成熟点的年轻人,但宿元禹心里一定也觉得遗憾。

这局游戏,明面上是宿元灼的报复——他就是要赢宿元禹,现实中不行就换成游戏里,不仅要赢,他还要让宿元禹亲自来帮他赢。他以为这会让宿元禹难受,却不知道,他敌对了这么多年的目标,从来就没把他当成过对手。

而这些,宿元禹没说,楚泽却都清楚。

“小泽,”宿元禹看着楚泽的眼睛:“谢谢你。”

楚泽没说话,只是眼睛微微弯起,看着他笑了笑。

只一个笑容,就什么都说了。

宿元禹看着他这笑容,出神了两秒,心脏节律再次毫无预兆地乱了起来。他下意识地就想凑过去亲楚泽,然而楚泽微微后仰,躲开了。

宿元禹顿时露出一个有些委屈的神色。

楚泽笑了,轻声说:“人设怎么突然又变回小奶狗了?”

“过了太久,复习一下。”宿元禹余光瞥了眼不远处的闻珂和夏阳,知道楚泽是不愿意在别人面前做的太明显,于是重新坐直,问:“这些人设里,你最喜欢哪个?”

楚泽仔细想了想,说:“单说人设的话,好像都不喜欢。”

宿元禹似乎有些懊恼。

楚泽接着说:“不过看你cos这些人设倒是都挺有意思的。”

宿元禹:“……”

有意思,这个评价倒是也够了。

“好了,今天忙了一天,有点累了。”楚泽站起身:“我去躺一会。”

楚泽说完就往屋子走去,宿元禹的目光一直追着他进了屋,直到看不见了,这才回过头。

他看着身前那小块草地,眼前又浮现出楚泽刚刚那个笑容,于是嘴角再次不受控制地往上翘,回味了许久,这才重新抬起头。

一抬头,正对上闻珂那张神色复杂的大脸。

宿元禹:“…………”

闻珂:“…………”

果然还是小泽好看。宿元禹想。

他嫌弃地看了闻珂两眼,站起身也想离开,结果被闻珂一把拉住手腕。

“干嘛?”宿元禹手腕从闻珂的爪子里拽出来,又看了眼屋子的方向,压低声音:“小泽就在里面呢,让他看见怎么办?”

闻珂恨不得当场给他翻个大白眼,确定楚泽确实进屋休息了之后,才压低声音:“老大,那小崽子不是还没答应你的要求吗?你真的确定可以?我怎么还是觉得这么悬呢?”

“确定。”宿元禹揉着手腕:“等他想明白了就知道,他一直所追求的东西,不是奖赏,而是束缚。”

“可是游戏外的那个……”闻珂迟疑地说:“那位正主就没想明白。”

“他未必不明白,”宿元禹说:“要不然他搞出这么个游戏干嘛?”

闻珂还是有些迟疑,不过也不再多问:“行吧,反正你心里有数就行。”

部落另一边,阿卓的屋子里。

阿七皱着眉头,一脸愤怒:“太过分了!这是什么要求?阿卓,你可千万不能答应他们!”

阿卓喝着椰酒,没说话。

“阿卓?”阿七试探地问:“你不会真动心了吧?”

阿卓沉默片刻,平静地说:“战冠上的每一根鹰羽都是爷爷当年获得的荣誉,鹰羽越多,就说明他对部落的贡献越大,后来他众望所归当上罗阇,就将这些鹰羽插在了战冠上。”

“对,鹰是最凶猛的飞禽,代表了勇敢和力量。部落中的人只有在为部落做了大贡献的时候才会被授予一根,罗阇有那么多,挡上罗阇也是理所当然的。”

阿卓点头,又说:“……但那是他的荣誉,不是我的。”

阿七语塞。

“但你是罗阇的孙子,对部落也做了那么多的贡献,部落里没有人比你更适合。”阿七犹豫地说:“鹰羽是谁的,又有什么关系呢?”

“当然有关系。”阿卓抬头看向屋外,从这个角度看,只能看见几户人家正在辛勤劳作,碧空如洗,天高的望不见头。

“我要做罗阇,”阿卓缓缓说:“做真正的,阿卓部落的罗阇。”

之后的几天,阿粟部落开始了紧锣密鼓的战前准备。

阿鱼每天忙着带人在部落周围挖陷阱、造兵器、练兵、思考战略、打探消息,忙得连口水都没时间喝。

同样,宿元禹一天到晚带着闻珂不见人影,问就是出去打探消息,可要问真打探出来什么,俩人又说不出来,一天天光看着光鲜亮丽地出去,灰头土脸地回来,也不知道这消息是去哪打探的。

楚泽直觉觉得宿元禹和闻珂俩人有问题,又怕显得不信任对方,不敢多问,后来宿元禹不仅天天瞎跑,偶尔还会问他一些莫名其妙的问题,比如突然问他喜欢什么颜色,有没有喜欢的小动物,更喜欢火还是更喜欢水,弄得楚泽越来越莫名其妙。

随着时间的推移,阿粟部落内形势越来越紧张,宿元禹和闻珂这俩人终于不往外跑了,楚泽也就什么都没问。

这天,阿鱼正带着人在周围树林里挖陷阱,阿科过来,说:“我按着你的吩咐去找阿卓,没想到他又没在部落里。听人说他前几天去找了部落里那几位客人聊了很久,之后就经常离开部落,也不知道天天都去哪了。”

阿鱼微微蹙眉:“那几位客人呢?”

“两个人帮忙照顾伤员,还有两个人一直在部落周围晃悠,不知道在干嘛,但是能肯定没有联系过其他部落。”阿科神色复杂:“最近几天好像瞄上了百花岭,天天在那研究各种花,俩大男人,咦……”

阿科抖了两抖,显然不太想继续说下去。

“这几个人来路不明,虽然大祭司说他们是朋友,但还是要找人一直盯着,这个时候部落里不能出岔子。”

“是。”阿科点头,又疑惑地说:“阿鱼,你说这几位客人真的是神灵派来的吗?”

阿鱼沉默片刻:“不知道。”

“感觉他们像是从天上掉下来的似的,长相和我们差那么多。”阿科说:“不过不管是真的还是假的,阿卓都去找过他们了,我们要不要也去聊聊?万一是真的呢?”

返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