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浮生少年郎(1 / 2)

清风道长挺诧异这娃娃能说出这么有道韵的话出来,哈哈大笑道:“我看这些都是六郎有的,是你没有的。”

冯雨道:‘我说的是我家阿郎说的。我自然没有。我家阿郎有就是我有了。我有了大家都有了。’

清风道长道:“这也是你家阿郎说的。”

冯雨道:“这是我想的。阿郎跟我说除了娇娘都愿意跟我分享,我也愿意给大家分享。”

清风道长又挑拨道:“那你为何劳作,你家阿郎却在石上读书。”

冯雨道:“我听我家阿郎说了,世间有一种东西叫做意难平。想了不该想的东西,看了不该看的东西,知道了不该知道了的东西,又不能有什么作为,就是意难平。我是个放牛娃,我祖上是屁民是种地的,我可以懂得道理是我不应该想不该我想的问题。我要按着道理活,我就欢喜一辈子。”

清风道长道:“也是你家阿郎说的。”

冯雨道:“对呀,阿郎说了很多道理。他说天地大道三千,小道万万,都可得大真理大成就。他说天道在动地道在静人道在生死。所以一朝得道一朝生死,死球得了,这是大道。我不懂但是我觉得阿郎说的对。没见活神仙,倒见观里的灵位多。”

道长听了这句话,在自己心里来回琢磨了一下,越觉得这话道韵流传是自己许多年没有想过的。

冯雨干着大鹅,不让他们到农田里祸害庄稼,接着跟慢悠悠随行的清风道长说,学着老头子的模样,道:“我家阿郎最爱扮老头子了,我家阿郎常说,他已经垂垂老矣,却意难平。三观难破呀,首先观自己,会本心而愈豁达;其次观天地,览乾坤而容不同;再次观众生,阅万物而生善意;这天地众生好观,自己难知。”

清风道长听着这话也是有点震惊,这不像是孩子能说出来的,多数是张荻叙述自己师父惠清道长的言辞,对着冯雨道:“为何这么说呢?”

冯雨笑呵呵的说道:“只是他装神弄鬼的说辞。我阿娘说我家阿郎,三观不正,见钱眼开,见色起意,见利忘义,还贪生怕死,不愿兄弟,不善待朋友,最怕麻烦。你不行你去试试,你要他个主意他能要你一两金,你要吃它一顿饭他要你一百个大钱。”

冯雨赶着自己庄子上的十几只大鹅,清风老道长和张荻牵着各自的牛并排走在回往杏花庄的田埂上,时而会有从麦田里跳出的绿色的蚂蚱,飒飒叫蝗虫会从稻田中起飞,有时候会有不知名的鸟一口就把他们吞进肚子里。

清风道长和自己师父是多年好友,张荻很小时候两人就认识,那时候青云道长总爱揪张荻的小XX,还爱用胡茬子扎张荻,从那时候张荻就极其厌烦这个猥琐的老道士。

张荻不愿意搭理没脸没皮的老道士,奈何老道士跟狗皮膏药一样跟着他,总在他身边说的一些有的没的,张荻看他更像神经病一样。

走了一段路有些累了,张荻把双手举起来,让青云道长把自己抱到牛的背上去,道“师叔,让我也试试你的坐骑,与我师父的驴比一比孰高孰低。”

清风道长对这个孩子没办法,打也打过,骂也骂过,道理他比自己讲的还好,就是制服不了这小子。

清风道长伸手把张荻放到牛背上,又把后面赶着一群大鹅的冯雨也放在牛背上了,牵着牛赶着张荻养的这一大群鹅,道:‘六郎我看你这鹅养的真肥,今天晌午咱们杀几只吃吧。’

冯雨赶忙说道,道:“我阿娘肯定不会同意杀鹅的,这些鹅都是宝贝,我阿娘还让我好好的保护着。道长你怎么这么馋呢,这些鹅都下蛋了。”

冯雨是张荻乳娘的孩子,从小跟着张荻一起长大的,张荻因为吃了他的口粮,所以这个邋遢小孩总能得到张荻的特殊照顾,两个人的感情也很好。

张荻双手抱着牛的脖子,脸贴在黄牛的脖筋上,对着清风道长,道:‘我这大鹅早晨饮朝霞之精华,晚上饮晚霞之灵魄,这位仙长要是想吃,做师侄的卖你个面子。一百个大钱一只鹅,我让厨子给你弄个西湖醉鹅吃,师叔可别小看这醉鹅它可是用庄子上的杏花白做的,这酒是我舅舅宴饮贵客的时候才拿出来喝的。师叔你看我够意思吧?这都是看着你是我师叔的情面了。换别人鹅屁股上的屎我都不让舔。’

清风道长哼了一声,道:“我真深感荣幸呀,师侄你也太给我面子了,一百个大钱,在大兴城能买十只鹅,你怎么不去抢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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