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巨大的影子落在了楼梯的地面上,苏不晚喘着粗气死命往上爬,这时她感到小腿被一只手抓住了,低头看去,鲜红的五指扣住了她的小腿骨,并且还在用力地往下拽,骨头缝里都透着疼。

要死在这里吗?苏不晚咬唇抬腿跨上台阶,下一秒整个人就被拖倒在台阶上,冰冷的石阶和额头相撞,疼得钻心,嘴里隐隐尝出了铁锈味。

沾血的手从她的小腿上爬上她的脖子,老妇人的脸近乎咬贴到她脸上,她嘴里那股腥臭的味道无限地刺激她的鼻腔,苏不晚猛烈地挣扎只换来老妇人更加的用力,空气再也流通不到肺部了,她的脸涨得通红,意识开始模糊。

“苏不晚——苏不晚——”

楼梯上传来脚步,然后朦胧之中苏不晚就看到了一个人从她上方单脚飞速向前踢,接着就是喉咙里空气进入,她猛地咳嗽了几声终于陷入昏厥。

再次醒来后是在她的房间里,窗外的月亮挂起,耳边是均匀的呼吸声,她艰难地转头看向另外几张床,他们四人睡得正香。

额头和下巴都有疼感,苏不晚尝试摸了一把:“嘶~好痛。”说话声很轻,但是林萱还是醒了,她看到苏不晚清醒连忙下床。

“别碰,都伤了。”林萱提醒道。

动静把剩余两人都吵醒了,卷卷揉了揉眼睛:“怎么这么点醒了,让不让人睡觉啊。”

林萱:“你少说两句。”

卷卷打了个哈欠翻身下床:“好了苏小姐,说说你是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的。”

丁浩州调侃了句:“你也算是命大了。”

苏不晚从床上撑起,眼睛无意间撇到了墙上的耳朵,他们还是原来的样子,血色浓郁,她清了清嗓子将下午的事告诉了三人,三人听完后对她举起了大拇指。

卷卷:“卧槽,还是你6。”

丁浩州:“那老太婆几次都没搞死你啊。”

倒是林萱注意到了重点:“你的意思是那妇人早就死了?”

苏不晚点头,她很确定相框里的是遗像,怪不得反正摆,正常人也不会注意到相框里摆着的相片是什么,减轻住户警惕性方面做得很好。

而且老妇人的话和报刊上的全部对上了,多出来的线索就是那个小房子,义工把孩子骗进了房间,不出意外就是三楼被锁的那两间。

这个任务最坑的就是照顾孩子,孩子从刚进来到现在为止都没有露过面,照顾不了说明任务就会失败,近乎无解,他们四人找到车票就可以离开,其他的住户却不可以,苏不晚脑仁有些发胀。

孩子们到底藏在哪里?

丁浩州:“我们的身份是义工!”

卷卷皱眉:“好坑。”

丁浩州幽幽道:“还不是你说的,现在好了,往火坑里跳,你当时咋不说自己是修水管的。”

卷卷一脸无辜:“下次一定。”

夜晚的时间还长,几人讨论后就回床睡觉了,苏不晚让自己尽量去忽视那些耳朵,但因为白天睡了很久导致现在清醒得很,所以她就一直看着那些耳朵,毕竟越奇怪的东西越引人注目。

手指上也有轻微的痛感,借着月光她看到了手指上细小的伤口,大半年前的教堂任务里也受过这样的小伤呢。

思绪飘散,脑中合成了一张漂亮的脸蛋——榆安,当时他明明连包扎都不懂却还要帮她包扎伤口,那些上出了任务世界连影都没有,她摸了摸自己的骨节,仿佛那块纱布还在原处。

苏不晚轻轻叹了口气,清冷的月光下显得她更加的美丽,头上的伤口也不能遮挡半分。

“哒,哒,哒。”

门外有东西落在了地上,苏不晚骤然回神,不像是重物,因为声音很轻,不仔细听根本听不到。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声音都没有再次出现,她松了口气,是听错了吗?

“你快点,非要这个点去厕所。”

“人有三急你懂不懂。”

“我不管有没有三急,你别忘了孟非凡怎么死的。”

“行行行,就给我一分钟。”

两人男人在路过苏不晚他们的房间,窃窃私语被苏不晚听了个正着,本来就是一段正常的对话,可是听到后面就不对劲了。

“喂,地上好像有东西。”

“大晚上的别吓我,什么东西等我上完厕所再说。”

“哦。”

接着就听不到任何声音了,刚好六十秒后。

“兄弟,我好了。”

苏不晚数着时间不禁赞叹一句,这时间把握的,刚刚好一分钟。

“兄弟?”

“兄弟你还在不?”

另一个人的声音始终没有响起,响起的是稚嫩的童声:“哥哥,吃橘子吗?”

和橘子一起的声音是男人的惨叫,今晚注定是个不眠之夜。

卷卷一骨碌从床上爬起来,“什么鬼!”

苏不晚平静道:“是孩子们。”

林萱:“苏小姐, 你别吓人。”

“我从来不吓人。”苏不晚的眼睛发亮, 她嘴角微微上扬, 不屑地甩了甩手,一个小伤口而已,对她来说算得了什么呢。

她起身下床, 将门开了一条小缝。

卷卷:“看什么呢, 让我看看。”

月亮照射进黝黑的走廊,亮橙色格外下显眼, 苏不晚一眼就看到了地上的那颗橘子, 还有橘子旁的红色公主鞋,干净的反光。

“白天的那个小姑娘。”卷卷小声道:“白天不出来,晚上倒是来做坏事了。”

林萱:“从进万宁福利院开始, 我们只见到了她一个孩子, 其他的呢?”

此话一出,四人齐刷刷望向了墙壁上的耳朵。

苏不晚:“墙里。”她用的肯定句。

下一瞬那双红色的公主鞋不见了,橙色的橘子在地上滚动起来,滚动的方向竟是苏不晚他们的房间!

很快就滚到了他们的门前,林萱:“橘……橘子。”

卷卷迅速将门关闭,四人的脊背抵着门, 呼吸声在房间里清晰无比, 不知道谁拿脚碰着她的脚尖,苏不晚低头看去, 那是一颗刚刚滚到她脚边的橘子。

苏不晚眼尾微挑, 橘子进房间了呢。

“吃橘子吗?”尖细的声音在门外响起, 皮鞋和水泥地面的哒哒声也停在了门口。

四人对视一眼,苏不晚缓缓捡起地上的橙子。

“苏小姐,这是...外面的橘子?”丁浩洲瞪大了眼问。

门外的女孩:“咯咯咯,吃橘子吗?”

卷卷:“卧槽,这玩意怎么进来的?”她顿了顿:“不对啊,外面那东西怎么注意到我们的?”

苏不晚:“因为我们长了嘴巴。”墙上的耳朵又不是摆设,两者之间一定是有什么必要的联系。

林萱担忧道:“你手里的...怎么处理掉?”

回答门外女孩话那肯定是不能回答的,百分之九十的概率吃与不吃都是错误答案,苏不晚若有所思的掂量了下橘子,又看向窗外,她记得这个时节并不是橘子结果的时候,院里的橘子树刚长出花苞,就算打了生长激素也长不出来啊。

一直没有人回答外面的话,小女孩似乎气急败坏地跺了跺脚然后从门缝里挤进来一根枯黄的小手,丁浩洲恰好靠在门缝的位置,被手指一碰立马惊慌失措地跳开。

“哥哥,吃橘子吗?”

声音直直地指向丁浩洲。

丁浩洲脱口而出:“我不喜欢吃橘子。”

苏不晚暗叫不好。

小女孩的笑声越来越大,她的力气巨大无比,将死死抵住的门推开可容一只手进入的缝隙,整条手臂都伸了进来,苏不晚眼疾手快,把橘子塞进了四处乱抓的小手里。

“你这是大棚橘子吧?姐姐和哥哥们只吃应季水果。”

那只手停住了,片刻后竟慢慢地退了出去。

“什么是大棚橘子?”女孩的声音变成了稚嫩的童声,带着疑惑问道。

房间内的三人惊了,他们齐齐看着苏不晚:“还能这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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