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1 / 2)

  “用这个。”弗拉基米尔看着我狼狈的模样,右手别扭地伸进左胸前的口袋,抽出手帕递给我。

  我将柔软的手帕按压在鼻翼上,干涩直接的痛楚冲上双眼,我“嘶嘶——”地抽气,点点血液在细腻的纹路上渗透,顺着紧密的脉络向外扩散。“谢谢。”

  声音闷闷地,我小声地向弗拉基米尔道谢。

  我想起了那条在诺亚斯顿大道上递出的手帕,虽然那是我第一次为美丽的外表心跳过速,也让我背上了灾厄般的宿命,那一眼的代价过于惨痛。

  我呆呆地看着被血液弄脏的手帕,曾经在深冬的某个夜晚,我泡在冷水里小心翼翼地揉搓掉发黑的血迹。我的鼻子痛,肋下抽痛,手腕又酸又胀,眼眶被泪水塞满再挤不进更多液体······

  “不要哭。”弗拉基米尔生硬的语气从头顶传来,他预判了我的行为,不只是物理层面,我的大脑里大概也有他的监视器。

  他揭示预言,我好像得到准许,一滴、两滴、眼泪争先恐后地漫出来,我不再沉默地哭,小声呜咽变成了嚎啕大哭,很快就泪流满面。

  委屈、难过、悲伤、数不清的情绪糅杂在一起,我像是要将所有难以忍受的情感发泄出来,我用手帕捂住眼睛,再也不想去理会妆容,再也不用顾忌别人地畅快地哭。

  “不要哭了。”弗拉基米尔这一刻也变得温柔,尽管他的声音仍然有些生气,我才不管他,反而哭得越来越大声。

  我感受到他握着我的小臂的手微微用力,我向前踉跄一小步,他似乎认命了一般,发出悠长的叹息。

  他的手轻轻在我头顶拍了拍,然后一个不算温暖的胸膛靠过来,他的手指从头顶穿过发丝下滑到后脖颈,犹如想要拂去我所有悲伤,一下一下轻轻抚过。

  “笨蛋。”我听见他说。

  第178章

  Chapter177.仪式(三)

  这似乎是拥抱,又似乎只是互相依靠。

  我比我想的更需要它,这个甚至称不上完整的拥抱,弗拉基米尔提醒我,不需要忍耐,把痛苦都留给自己,因为我是人,而心脏是一块敏感的肌肉。

  我哭得很用力,似乎要将体内百分之七十的水一次性哭出来,耳膜肿胀发出尖刺的鸣叫,弗拉基米尔没有制止我,他轻柔地安抚我,像母亲对待哭闹不止的婴儿那样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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