贪婪114(1 / 2)

   其他尚且保持清醒的修士听到这,想到之前他们分不清虚虚实实的景况,哪怕是现在,看到这只凶兽,他们也分不清真假,但看到其他同僚纷纷跳潭自尽,畏惧感进一步加深。

   那这南坞山底下到底埋着什么,区区一只镇墓兽就有如此凶悍的能力。

   连元婴期修士都难堪其诱惑,自戕而亡。

   “老夫的功法擅守,不擅攻,护住你们半日尚可,但压不住眼前这只凶兽。”白发老者的脸上也带着几分沉思,“至于压住它……”

   老者正思索着,话还没说出口,就注意到镇墓兽似乎看向高处——

   他微微眯了眯眼睛,从重重迷雾中往更高的地方看去,隐隐约约间看到一个人影,谁在上面?!

   这时候,雾潭上的镇墓兽举足拍地,雾潭仿佛成了镜面,震荡开来的威力激得宿家灵舟所化的屏障往后退了退,白发老者不得不放弃思索,全力抵御来自镇墓兽的冲击。

   忽然间,它抬眼看向雾潭的高处。

   宿聿在一瞬间,与它那双幽深黑沉的瞳孔对上,像是被一下子拽入了无尽的泥潭里。

   四周的阴风一下子停了下来,紧接着就变成了飘荡的炊烟味道,识海中潜藏许久的记忆被翻了出来,那些模糊的印象逐渐变得深刻起来,他仿佛回到最开始掉落悬崖时的记忆里,这次的记忆比先前要更清晰,他再次被压入令人窒息的小池塘。

   宿聿感觉自己飘着,飘在上空中,静静地看着嬉笑的孩童把另一个孩子推入池塘里。

   窒息的感觉淹没着他,可他却能旁观地看着这一切,他觉得自己是那个小孩,又奇妙本该眼盲的自己怎会看到如此清晰的景象,感同身受与冷漠旁观两种情绪充斥着他的识海。

   小孩从池塘里爬了出来,摸到了岸边的盲拐,在寒冷的冬日踉踉跄跄地往远走。

   寒风刮过的寒冷的深邃入骨,宿聿感觉自己在抖,刺骨的寒冷刺激着他。

   很快,那种寒冷消失了,换作丝丝暖意。

   香火的味道清晰可闻,飘荡的烟气漂浮过来,膝盖上久久跪着的疼痛传来。

   这是一个布满香烛碑位的祠堂,祠堂的周围站着一个个身穿着同一家纹宽袍的修士,他们默念着术法,悬浮在他前面的是一卷奇怪的卷轴,卷轴上写着的字,宿聿只能勉强看清几个,再准备细看时就感觉自己的手腕被割开了一道,腕间的刺痛没让他来得及反应,汩汩的鲜血流入卷轴当中。

   ‘真的能以血修改婚契?’

   ‘那当然,以秘术佐之必然,顾家人又不知道联姻婚契是谁?’

   ‘每两年一次换血,等到他成年之际,婚契的婚约者自然能改。’

   小孩失血过多倒在地上,长者们毫未收敛的野心与算计展露在前。

   宿聿沉默地看着,血液从身体里流走的寒冷一点点涌上来,他伸出手想去触碰那个小孩,一种往后拽的感觉突然袭来,还没等他碰到小孩,整个人的意识就被猛然拉回。

   丹田里的图腾警告地震了一下,宿聿闷声吐出一口黑血,眼前的景况从祠堂拉回,变回了那块巨大的白玉石,白玉石上盘踞的镇墓兽虚影看着他,眼中的蛊惑清晰明了。

   与它对视的一瞬间,他被它拉进幻境里了。

   ‘吃掉它!’

   眼睛如是提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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