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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朦胧烛光下,谢无陵听着她那话,漆黑眸底飞快闪过一抹晦色。

   再看她重新端起汤药,两片朱唇微启,谢无陵眉心猛跳,一把伸手抢过:“别喝!”

   他动作蛮横,温热的汤药霎时洒出大半,沈玉娇的衣领也被打湿一片。

   她本就觉得他莫名其妙,现下这样一弄,顿时有些羞恼,嗓音不禁提高:“你做什么?”

   傍晚回来后就奇奇怪怪的,看来该喝药的是他才对。

   “你个蠢婆娘,老子才不是什么好人!”

   谢无陵将那剩下半碗药“哗啦”倒在了泥巴地上,才顶着一张黑如锅底的俊脸,咬牙看向沈玉娇,恶声恶气:“这是碗落胎药!”

   是她的错觉么,怎么觉着他有点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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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夕食是中午剩下的鸡汤煮面,另加一大把新鲜脆爽的菘菜。

   吃过饭后,谢无陵又钻进厨房,不知在捣鼓什么。

   直到一阵浓浓苦涩的药香飘进窗里,沈玉娇才知他在煎药。

   是他病了么?可一整天瞧着生龙活虎挺精神的。

   不然去问问?怎么说他今日也予了她两顿饱饭,还给了她一处落脚之处,让她有片瓦遮顶、被褥掩身。

   可他那样自负张狂的性子,若是自己主动关怀,他会不会误会她对他有情意——

   这事放在旁人身上不一定,可放在谢无陵身上,极有可能。

   就在沈玉娇犹豫不定时,门外传来一阵沉稳脚步声。

   她一抬头,便见谢无陵端着碗汤药走进来。

   大海碗装着的汤药还热乎乎冒着烟气,不大的寝屋霎时就被那苦涩气味充盈。

   沈玉娇闻着这气味,胃里一阵翻滚,两道细细黛眉也不禁蹙起:“这个药是……”

   “少问。”

   谢无陵打断她的话,语气也多了几分不同寻常的冷硬:“给你熬的,喝了便是。”

   沈玉娇唇瓣抿了抿,再看面前的男人,因着只燃着一盏小小油灯,屋里光线昏朦,他那张英挺的脸庞一半在明处,一半掩在暗处,模模糊糊,瞧不真切。

   沉吟片刻,沈玉娇还是抬手,接过了那碗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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