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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炷香后,王氏换衣归来,见沈玉娇坐在榻边,一副神思恍惚的模样,抬袖咳了声:“沈氏。”

   沈玉娇仍震惊于周女医说的那些房中秘术,乍一听到王氏唤她,纤细身形微晃了晃。

   待见到王氏走来,她忙起身:“母亲,儿在。”

   王氏施施然入座,睨向她:“周娘子所教,可都记住了?”

   沈玉娇垂眸:“记住了。”

   “不但要记住,更得学以致用。趁着守真听了我的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几夜,你也抓紧机会。”

   王氏端起茶盏浅啜一口,望向她:“你家道中落,我也不奢望你对守真的前程有何助益,为人妇者,为夫家开枝散叶,总不算为难你吧?”

   这话听着宽和大度,然话中讥讽,如细密针刺般扎在玉娇心头。

   “母亲仁慈,实叫儿心头惭愧,儿回去定当……”

   她垂了垂睫,低声:“照着周娘子所教,尽心伺候郎君,早日为裴氏开枝散叶。”

   王氏见她态度谦卑,且今日目的也达到,放下手中杯盏,揉揉眉心:“我也乏了,你退下吧。”

   “是,母亲好好歇息,儿先告退。”

   从王氏的院中离开,沈玉娇望了眼灰蒙蒙的天色,这天瞧着又要下雨。

   也不知是阴雨前夕带来的烦闷,还是王氏那句“趁着守真听我催促,愿意在你房里多宿”,胸间好似也蒙上一层沉沉阴霾。

   原来,他连日来她房里,亲近恩爱,无关风月情浓,不过是想留个子嗣。

   是了,他那样的性情,本就是如此。

   是她,又贪了。

   依旧是焚香沐浴、灭灯熄烛、覆身交颈,一回毕,又来第二回。

   临睡前,沈玉娇虽然又困又累,还是忍不住偏脸,轻唤身侧静躺的男人:“郎君。”

   幔帐中还残留着几缕兰麝浓香,身侧人道:“怎么了?”

   沈玉娇揪着被角,话到嘴边绕了又绕,最后还是没问出口,只道:“没什么,就是看你睡了么。”

   “准备睡了。”

   “噢,那睡罢。”

   “嗯。”

   裴瑕这人,连睡姿都雅正,夫妻俩哪怕躺在同个被窝,一个晚上过去,谁也碰不上谁。

   沈玉娇从前的睡姿其实并没这般老实,但她怕自己睡姿不雅,伸手伸脚冒犯裴瑕,所以有意控制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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