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十八岁不可降解(2)87(1 / 2)

  舒澄澄不是来跟他叙旧的,“我弄坏的那副奥菲莉亚,你送谁了?”

  舒磬东想不起来,“你什么时候弄坏了奥菲莉亚?”

  舒澄澄又开始烦他,小时候她坐在他腿上画画,是个很好很温暖的镜头,她记得牢牢的,他却一点印象都没有。

  她耐着性子形容细节,“很小的时候,我把粉色颜料溅到她脸上了,你改成了红晕,还有嘴角也溅上了颜色,你改成了她在笑,边上还有朵紫罗兰ᴶˢᴳ,改成了三色堇。”

  “哦,那幅,我记得,”舒磬东有了印象,思忖着,“后来你跟你妈妈回苏镇了,我去找你们,让学生替我去家里浇花,不好让她白辛苦,让她自己挑张画,她好像挑的就是那张。”

  “哪个学生?”

  舒磬东对那人记得很清楚,“咏萄。”

  咏萄就是跟舒澄澄里应外合搞垮了舒磬东的那个女博士,咏萄还帮她一起改装过卧室桌子,舒澄澄回想起来咏萄的弯眉毛单眼皮,还有娇憨的厚嘴唇,脑子里轰然一亮,然后想起刘咏臻的小脸。

  难怪,小臻不是长得像林依晨,她是像咏萄。老刘的女儿取名叫刘咏臻,是因为老刘的太太是咏萄。

  知道是谁就好办了,她打算走。舒磬东说:“陪我坐会吧。”

  舒澄澄说:“我有事。”

  舒磬东指指门外,“雷阵雨。坐一会再走,你要办事,总不能淋湿了去。”

  门外是在下雨,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开始的。榕城总有好看缠绵的雨,现在天边外有滚滚的雷声,风雨交缠,天光云影。

  舒澄澄还是坐下了,舒磬东隔着玻璃打量舒澄澄的头发、项链、裙子,确认她没有饿肚子,还有钱买奢侈品,“过得怎么样?高兴吗?”

  舒澄澄压根都不知道高兴两个字怎么写。又摸了摸烟盒,她把问题还回去,“你呢?高兴吗?”

  舒磬东比她乐观,“不用上班,还有饭吃,有朋友玩,我过得还可以。就是托人买的颜料太次,狱友都说画的花瓣难看。”

  看来他挺开心,舒澄澄完全能想象他在牢里混得如鱼得水,而且怡然自得,好像把酒东篱下。

  基因很神奇,她喜欢陈傲之,但全盘遗传了舒磬东的烂习惯,包括画画时浪费纸,赚一百花一千,抽烟时要不就是烟头烫到嘴,要不就是浪费大半支,还有看人时眼睛带刺,欲望上头时杀人放火什么都干,以及失败艺术家式的颓废随意,她是打不过就躺平,舒磬东是自杀不成就算了,所以舒磬东隔了八年都只是白了头发,脸上不见太多愁苦,甚至比同龄人看着年轻。

  舒磬东心太宽,太随便,说好听点叫兴之所至,随遇而安,说难听点叫天生讨厌,而且自知又自信,舒磬东像王家卫拍的金城武一样缺德浪漫不羁,难怪招女孩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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