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4章 炽烈低靡(1 / 2)

  “钟徊……”她方喊出口,身前的人陡然倾身抱住她,与其说是拥抱,倒像是勒紧,那横在背上环得实紧的手感觉要将她的脊骨碾碎了去,那极度压抑缓出的呼吸声一下一下地拍在她颈间。

  玉笙呼吸不畅,涨红了脸,还抬手覆在他背上轻轻抚着。

  而后进了屋,便又恢复如常了。

  “过段时间就能回去?”她显然是不信的,可是钟徊又说,他们没有完全的证据可以定罪。

  “金家也是有嫌的,不足以为证。”

  玉笙低头去,继续给他的手清洗上药,嘀咕道:“早与你说,不要答应她任何事,你一句也没听进去,那程温见你出了事,立即撇得一干二净,虽然他是寻不得证据你动了那遗嘱,可到底是觉得你动了,才要到如今都记恨,便是再多补偿,只要有一样不遂其意,永远都只记着你欠他的。”

  他木然地看着她,看着那张合有怨的嘴轻而易举地道出他的心路——“这些是你猜的?”

  玉笙抬头望他良久,欲言又止,随即转而从桌上拿来纱布修剪,嘴上平和地说:“你知道,我讨厌你的客气,落也落不了个好,达也达不到坏,有时宁愿你刻薄些,让骂的人骂得名正言顺、怀有期望的人彻底断去念想……那许是会好过些。”

  “那兴许会省去很多精力,但还是想有人来看看。”

  她眼眶一热,手中的动作停了下来,钟徊伸手抚摸她的面颊,玉笙暗自压了下去,继续剪下一小段来给他包扎。

  其实也不全是徒劳,因而他真的如愿看到有人驻足,为自己停留。

  第44章 炽烈低靡

  玉笙回去后没过几天,便收到一封信,是周锦言寄来的,他告知,燕台的港口预估年底前解封,最迟明年春时。

  这本是件她梦寐以求的事,可如今却也泛不起涟漪,她平静得毫无所动,将信沿痕折叠放回,锁进抽屉里。

  她静默立在那里,视线飘出窗外,便觉是闷热,挤压心肺的闷,那摇晃不止的树影仿佛也是迫不得已。玉笙忽生得一阵急促的平静,犹是一缸激荡的水覆上盖,再压上来无以负重的磨石。这是无路可走的。

  “砰——”

  一道尖锐爆鸣,惊起林中鸟慌乱逃窜,她也惊回神,客厅传来脚步声,玉笙蓦地想起还在院中的孩子,连忙跑出去。

  而泠乐已经回到了客厅,是月河抱回来的。

  “翼州府不大太平,正巧碰上梁智儒又来陵江,就和他一道来了。”她指了指旁边的行李,放下语气道,“你能收留我一阵子吗?”

  玉笙也不应话,走过去坐下,泠乐随即爬进她怀里,月河自顾自地挨她坐下来,便沉默着。

  泠乐连比带划地讲起适才听到的枪声,说完随即贴进她怀里,玉笙双手环住她轻声安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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