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担当(1 / 2)

  贺南霄接过筷子,将桌上的菜码分别都拨了一些在那碗母亲特为他盛的面条里,而后说道:“方念身体不大舒服,已经回屋歇着了,我把面条给她送上去。”

  贺母听到这话,抹额下的那张脸再度拉了下来,“不许去!”

  她拍了筷子在桌上,连同她手腕上戴的那副银镯子也重重地磕在了桌上。今日已不知是第几回这样严厉地对待小儿子,红颜多祸水,她愈发觉得这句古老的俗话是一句可使世人警醒的箴言。然而,她的儿子却是叫不醒的那一个。

  贺南霄对母亲的命令置若罔闻,他端着面条朝着楼梯的方向走。前脚刚迈上一级台阶,便看到方念出现在了最上面的楼梯口。

  “方才收拾了一下屋子,是面条已经做好了吗?”她微微笑着,问站在楼下的贺南霄。

  贺南霄点了下头,怕她情绪不好,也怕她不想与他母亲待在一起,所以体贴地对她说:“你要不大舒服的话,我把面条送上楼给你。”

  “没有不舒服。”她笑着走下来,一步步走到他面前,而后接过他手里的面碗,与他玩笑了一句,“擦地、收拾还真挺累,可我再累也没你这么大的饭量呀!”

  她一面说着,一面已经端着面碗走到贺母的跟前,“不过,我打小没吃过母亲做的任何食物和饭菜。今日伯母给你做的,有幸我也能沾沾光,说不定吃得比你还要多。

  贺南霄见她有说有笑,心里默默地松了口气,“那一会儿来比赛好了,吃得少的人一会儿负责刷碗,如何?”

  说完这话,他看了看此时正冷眼旁观的母亲,便又说了一句:“娘一向公平,就请娘来当裁判吧!”

  方念努了努嘴,说道:“那么,裁判这样辛苦,自然要给裁判一些好处。我这有张戏票,就先赠给伯母啦!”

  方念说着,也不知从哪变出了一张戏票,放到贺母面前的桌上。

  贺母偷瞧了一眼那戏票,竟是比普通的戏票都要特别——手掌那么大的一张红底洒金箔的纸上,绘着虞姬扮相的俏花旦,图的一侧还有几行工整的簪花小楷。她识字不多,却也拼凑着认出了“柳亭芳”三个字——金陵城最火的名伶,是她只能在乡里人口耳相传中听到过的人物。家境尚可的她,年轻时便喜好听曲儿、听戏,嫁了人后,那些少女奢侈的兴趣便都只能悄悄地隐匿起来。

  眼下,她的心偷偷倏动,只听方念又说:“今晚是柳老板从艺十五周年专场演出,伯母要是愿意赏光的话,一会儿咱就过去看看。”

  原本想要拒绝的话,就这样被方念压了回去。贺母摩挲了一下桌上的那张戏票,问方念:“不就这一张票么?三个人怎样进得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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