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1 / 2)

  张牧川呵呵一笑,“别人不可能,但三仕三隐的神仙童子嗜酒如命,还真可能为了一口酒奔赴千里。”

  老者收起素琴,端起酒爵,抿了一小口,砸吧两下嘴巴,“知我者,小留侯也……守墨小友,长安一别,已有十数载,别来无恙啊!”

  张牧川哈哈大笑几声,抱了自己的酒坛,大大方方地坐到王绩对面,“而今我已不是长安的张守墨,只是不良人张牧川,往事如烟亦如云,且随它散去,你我难得相逢,定要痛饮一斗,方不愧您老斗酒学士之名!”

  王绩摇了摇头,苦着脸,“这五谷杂粮酒太烈,若要真喝了一斗,明天怕是翻不起来了,我这年纪已近知命,鸳鸯釜都只能吃菌汤的那一边,如何敢肆意饮酒……浅尝即可,不必真要喝得钻桌。”

  说是浅尝,王绩却端起酒爵,一饮而尽,然后将空空的酒爵往张牧川这边推了推。

  张牧川唇角微微上翘,很识趣地替对方又满上一爵。

  王绩看了看桌上仅剩一点残渣的爆炒兔肉,又用余光瞄了一下张牧川之前那桌上的吃食,咳了两声,“有酒没有菜,喝得不痛快。”

  张牧川立即对高阳使了个眼色,后者不情不愿地端了一盘还未动过的爆炒兔肉放在王绩面前。

  王绩又咳了一声,“听说僰道县的面颇有特色,若放在火焰之上,很容易被点燃,故而又有燃面之称。可惜老夫路上遇了山匪,囊中实在羞涩……”

  张牧川摇着头笑了笑,又对高阳指了指使团桌子上的那几碗干巴巴的面条。

  高阳满脸不悦地鼓起腮帮子,捡了两碗面条,重重地放在王绩手边,从牙齿缝里挤出一句,“撑死你个老不羞!”

  王绩捏着筷子,点指高阳几下,瞪圆了眼睛说道,“牧川,你这仆从脾气也太大了些,我知你向来与人和善,但该有的规矩,还是要立起来的!”

  张牧川见高阳又卷起了袖子,干咳两声,慌忙解释,“王老,他不是我的仆从……”

  王绩偏了偏脑袋,又扫了高阳一眼,顿时恍然,拍着自己额头道,“果然老眼昏花了,竟是雌雄也不辨……这是你新娶的妻子吧?出门远行,让娇妻扮作男子可少些事端,还是你聪慧!小声跟你说一句不太恰当的话,你这娇妻模样倒也清秀,就是有点抠搜,回去之后关起门来要好好教导一下!”

  高阳双颊绯红,气呼呼道,“我还在这儿站着呢!”

  张牧川尴尬地摸了摸鼻子,一边推着高阳在使团那桌坐下,一边温言细语地安抚着,好不容易哄好高阳,这才回到王绩这桌,举起酒爵,“东皋子,将进酒,千言万语尽在这五谷杂粮酒中!”

  王绩饮了一爵,摇着头叹道,“牧川,你这样是不行的,会把妻子娇惯得不成体统……”

  张牧川偷偷抬头看了高阳一眼,急忙又给王绩斟满一爵,快速岔开话题,询问了对方的近况,也粗粗讲了讲自己这一行的表面任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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