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 亮剑（1 / 1）

行至陆家嘴附近，站在艇艏众人已经能隐约看到右侧前方外滩的一片灯火，继续向前还能看到一些车流穿梭划过的光痕。除了钟诚和李海山之外，把艇上剩下的几个艇员都看的有些入迷。

小白羡慕说：“我小时候就听说上海滩很热闹，这可真的是热闹！”

小伍说：“我头些年来过一次，不过是白天来的，只记得楼很高，有很多的外国人，没想到晚上也这么亮，那红灯绿灯一闪一闪的，比江面上的灯标可好看多了。”

李海山嫌弃了一句：“小子，那是霓虹灯。”

钟诚有点憋不住的轻笑了下，但会快就回归严肃，因为和右边的灯红酒绿相对应的左侧，已基本无一亮光，在云层中透过的斑驳月光下，显露出来的是大量的残垣断壁，而靠近外滩码头的锚地上，大大小小的船如山般叠加在一起，在这其中，一艘近万吨的庞然大物堆在众船当中，除了舰桥的零星灯火还能看清一些舰体细节之外，整个军舰就是一座透着阴冷气息的黑色钢铁城堡。

抬头看看天上月亮已经又隐入浓浓的云层中，钟诚看了看手中的腕表，夜里9点，现在距离地舰锚地还有600米左右，鱼雷艇缓缓隐藏在一片无光的阴暗处，大伙开始悄悄拆除包在鱼雷外面的伪装，举起望远镜仔细观察，钟诚发现敌人的锚地停泊了大大小小不少船只，躲在暗处释放鱼雷后迅速撤离最为稳妥，但这里发射鱼雷的攻击路径，竟然被两条趸船挡住了一部分，想要避开障碍，就必须就必须调整攻角，在主航道上寻找合适的攻击阵位，虽然江面较为宽阔，适合鱼雷艇加速奔袭机动，但宽阔的江面上也没有任何的遮挡，丧失了隐蔽性，很容易被敌人发现。

此时，鱼雷舱已经检查完毕，小伍、小白做好了随时打开鱼雷保险的准备，看着大伙都在看着远处的那片邪恶灯火，钟诚咬了咬牙：“敌人就在眼前，拼一把吧！”

“加速，航向270，用最快速度前出100米”一声令下，快艇如快刀出鞘快速在平静的江面上犁出滚滚波浪，“调整攻角”钟诚向李海山喊道，就在李海山回应的同时，前面军舰上的好几盏探照灯突然亮了，有朝天空照射的，也有向着江面扫视的。

钟诚知道，敌人已经有所察觉了，只能是依靠速度先发制人，“距离400码，攻角合适，可以释放”李海山适时大喊。

“放！”在钟诚大喊声中，两颗白头鱼雷先后没入水中，随着鱼雷艇向左侧弯让出水面航线，入水后的鱼雷马达也跟着启动，在水中前冲时隐时现的搅起一串气泡，待钟诚完成180度的转向时，艇后的江面上，只剩下了两条直直的水线航迹，而此时艇尾也传来了“通”的一声巨响，一发炮弹就在距离10多米的海面上爆炸开来。

“通知僚艇，做好接应撤离准备......”钟诚对着机舱内的无线电战位喊道，身后枪炮声大作，李海山大喊“都抓紧了！”一边开足马力做出S型机动，向着江上阴暗处扑去，又跑了1分钟左右，听见身后远远地传来了两声闷响，钟诚回头望去，远处的日舰锚地腾起了一道火光，小白大声喊道；“打到啦！”

来不及庆祝，李海山再次左右规避从背后射来的炮弹，一阵摆动过来，大伙快要被晃的散架，刚过了一处转弯，李海山马上靠着岸边隐蔽行驶，根据无线电约定，另外一条艇就在1里外的小河岔边等待，眼看就要到接应水域了，这时候身后又传来了一阵马达声，一艘日军小快艇正打着一支探照灯朝这边追过来，从鬼子亮着的前后桅灯，钟诚看出来了，这其实是一艘小型的交通艇。

交通艇虽小，可上面却有10个鬼子，他们是驻虹桥海军陆战队换岗的一个班，正在返回的半路，听见了枪炮声，又看到了钟诚他们是一条孤船，带队的曹长仗着自己手里有一支歪把子机枪，便骄横大喊着指挥交通艇追了上来。

到了50米左右距离，小鬼子船上的歪把子先响了，钟诚赶紧弯腰缩头，一串子弹打得艇尾的金属板上铛铛作响。李海山迅速调整了航向，小伍已经跳进艇艏双联机枪舱，向着扑来的鬼子快艇拼命旋转着炮口，将炮口照门瞄准后，小伍迅速击发对着鬼子快艇一顿猛射，瞬间鬼子的机枪哑了，紧接着传来一阵哀嚎......

小艇上的鬼子曹长怎么也没想到，对面的这条快艇上的火力竟然如此猛烈，此刻他后悔追上来了“这战功没有，可能还得把命搭上。”

他一边大喊“副射手接替还击”一边自己往甲板上趴去，但是机枪副射手还没来得及扣动扳机，脑袋就被削飞了一半，红的白的洒了曹长一身，曹长吓得魂都快没了，担心对方会把小艇打爆炸，他马上弹起身体准备跳水逃生，可就在他踏出甲板的瞬间，身体猛然被快速飞来的弹丸一推，伴随着惯性掉入了黄浦江中，也算是实现了自己刚才的想法。

一个基数的速射之后，看到对面的鬼子消停了，钟诚马上让李海山加大油门向西而去......

两天后，钟诚见到了通报照片和从上海带回来的各大报纸，不禁心中一阵压抑，原来诸多家报纸虽然都标出了的《国军鱼雷奇袭日舰勇挫敌骄横气焰》的号外，但是内部通报和照片的情况却是敌舰暮云号并没有被击沉，前方回传的偷拍照片显示，暮云号只有舰尾有明显的损管伤害，附上的调查报告记录着：“当晚我鱼雷艇释放英制白头鱼雷两发，先后射向敌暮云舰，其中一颗鱼雷被敌舰隐藏的防雷网阻隔攻击未果，另一颗则与敌舰外侧起锚的趸船刮蹭，击中趸船后爆炸波及暮云号舰尾，观测火光估计为趸船上堆放的汽油等物，敌舰尾部有所损伤，其舰內人员伤亡情况不详，另交战中敌交通艇一艘被我严重击伤，敌艇员及其所载海军陆战队所部重伤4人毙亡5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