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光滑的脖颈暴露在空气里,在酒吧包间里刺夺目的灯光照射下,只要有心人注意,便会发现锁骨处有一个淡紫色的吻痕。
宴礼掀开陆川的领口,手指划过陆川的脖颈,眼睛死死盯向男人那被留下痕迹的地方,气得浑身发抖。
“谁干的?”
“到底是谁干的?”
妒忌和不甘几乎要将宴礼给完全吞噬掉,他捏住陆川的肩膀,开始发狂似地质问陆川。
“干个屁干!你别扒老子衣服,离我远点!”陆川的火气也上来了,他吼了一声,将压在自己身上的宴礼猛地推了出去。
但他的力度没掌握好,劲使得太大,宴礼一下就被他掀翻到了地上。
陆川抿了抿唇,又觉得自己反应太过激了一点,将宴礼从地上拽起,别扭地说了一句:“抱歉……”
那晚沈席年碰他时,他也没有像今日这般抵触过。
可宴礼刚搭上他的脖子,鸡皮疙瘩就起了一地,令他控制不住将人摔在地上。
一旁的宋辽看到这一幕,彻底傻眼了,“……”
他眨巴了两下眼,慢半拍地去扶宴礼,又拍上陆川的肩膀,干巴巴地道:“都、都是朋友呢!你俩干什么啊?我可不想等会送你们去警局。”
“我和陆哥才不是朋友!”宴礼攥紧手,红着眼反驳宋辽道。
“陆哥明明知道,我想要的是什么。”宴礼带着哭腔,又转头看向陆川。
他的眼眶已经完全湿润了,眼尾泛着红,长长的睫毛被打湿后,像是一只只在雨中飞舞的蝴蝶。
宋辽瞥了一眼眼前这哭红眼的人,心里叹了一口气。
别说,这宴礼还真有几分姿色,连哭起来都这么好看,也难怪之前被黑得这么惨,还能再次洗白翻红成为娱乐圈当红男星了。
只可惜啊,落花有情但流水无意,长得再好看也是扯淡。
“抱歉,小宴。”陆川揉了揉额顶的碎发,显得有些为难。
他一向吃软不吃硬,见宴礼在他面前哭得梨花带水,一时间都不知道该怎么处理才好。
宴礼低着头,几颗饱和的眼泪滴落在地板上,他扯出一个苦笑,回味着陆川的话,“抱歉……”
“陆哥,你没什么好抱歉的,你只是不喜欢我罢了,这又不是你的错……”
在见到陆川脖颈处的吻痕后,宴礼的第一反应是嫉妒。
他红了眼,甚至在看见第一眼时以为是自己眼花,在三番四次的确认后,他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嫉妒,头一次将陆川扑在了身下。
可随后,他就在被陆川掀翻到地,身体很疼,但所有的疼痛都比不上在他抬头看见陆川眼底抗拒的那一刻。
陆哥抗拒他的触碰。
他的喜欢对于陆川而言,只是一种负担。
生理和物理交错的疼痛一下便让他清醒了过来。
心里激荡着的情感很复杂,或失望,或不甘。
而最后,是死灰一般的平静。
“陆哥,看来就算那个人不是沈席年,也不会是我啊……”宴礼哑着嗓音道。
他的眼眶依旧很红,被水泡得有些发肿,但眼睛里已经没有再蕴出泪水了。
“……”
陆川攥了攥手指,喉咙干得发紧。
要不是宴礼突然提起沈席年,他就准备将在自己脖子上留下吻痕的罪魁祸首告诉宴礼了。
陆川垂下眸,将所有的话都憋了回去。
“陆哥,我就先回去了,你和宋哥好好玩。”宴礼在嘴角扯出一个难看的笑,说完就离开了包间。
陆川低头看了眼宴礼落在沙发上的帽子和口罩,拿起后便连忙赶出去追人。
“我先出去一下,这小子帽子都没拿,等会被狗仔拍到就麻烦了。”
毕竟宴礼如今也算是一个有一定国名度的明星,若是被有心之人拍到,足够营销号大肆炒作一番了。
结果这小子说走就走,帽子都不戴,还真够让人操心的!
陆川心里叹了一口气,在酒吧大厅左右张望寻找宴礼的下落。
但人早就跑没了影,他没找到宴礼,却看见了一个这两日来一直惹他心烦的人——沈席年。
陆川本是追着宴礼出来的,却没想到会在酒吧大厅里碰见沈席年。
酒吧内,人影窜动,灯光夺目,男男女女衣着性感,伴着极有节奏感的音乐在舞池里跳动的。
在隔着人群见到沈席年的第一眼,陆川止住脚步,定在了原地,攥着帽子和外套的手指动了动。
他和沈席年仅仅只有几步的距离,男人只需要一抬头,就能看到自己。
但沈席年正侧目和吧台的调酒师闲聊着,他眉眼微弯,唇角带着丝丝浅笑,在酒吧暧昧的灯光照射下,有一种说不出的风流感。
陆川下意识地拧了拧眉,他不清楚沈席年怎么会一个人来这种酒吧,但看到男人和别人聊得这么开心,心里突然就有些发闷发慌。
头也感觉有些胀痛,像是有什么东西要呼之欲出,陆川的心跳突然剧烈地跳动起来。
“呃……!”
陆川咬了咬牙,强撑着身体扭头越过人群,按照原来的路线又回到了先前的那件包间。
不远处,正和调酒师聊得起兴的沈席年在陆川往回走后,缓缓地抬起头,一双黑瞳直勾勾地看向人群的最深处,“……”
“沈二少怎么一直盯着前面看啊?是我不够好看吗?”那调酒师见沈席年一动不动地看着前方,眼神闪了闪,问道。
“……”
沈席年侧目瞥了他一眼,并没有回那调酒师的话。
他唇角勾着一抹薄笑,沿着刚才陆川走的那条道,紧跟了上去。
“怎么回来得这么快?”宋辽看了一眼陆川,目光落在他手上的帽子和外套,又道:“人没追到?”
陆川点了点头,将东西扔在沙发上后,全身放松地躺在了一旁:“嗯,那小子跑太快了,我没追上。”
“我刚给他发了条消息,让他自己注意点。”
他刚到走廊上时就和宴礼发了消息,但那小孩估计还没有看到,或者就是还在气头上,迟迟没有回他。
“啧啧,咱们陆哥就是不得了啊,都把人家给气哭了。”宋辽搭上陆川的肩膀,一副吃瓜看戏的模样。
陆川将黏在身上的宋辽推开,丢过去一个嫌弃的眼神:“你别这么笑,贱得我都想揍你。”
“……”
宋辽的笑容立马就僵住了。
“算了算了,你不喜欢听我就不聊他了。”
“就你和宴礼,都TM扯三年了,谁愿意管似的。”
“也不止三年……”陆川突然补充道。
宋辽在手中摇晃的酒杯一停,他反应慢半拍地看向陆川,停顿了几秒后,突然情绪激烈地冲陆川问道:“不止三年?你怎么知道不止三年?”
“你记忆恢复了?”
陆川睫毛闪了闪,握在酒杯上的手指一紧,他摇着头,道:“没。”
“那你怎么……”
“我猜的。”陆川看向眼神困惑的好友,抢先一步回道。
他的语气很淡,眼底波澜不惊,和一旁抓住他肩膀情绪激烈的宋辽,完全是两个极端。
“三年前我失忆后,第一眼见到的人就是宴礼,我和他不可能只有三年的交情,这一点很好猜。”
“宋辽,我又不是你,我只是失忆,又不是傻子。”
说完,陆川就用看傻子的眼神看了一眼宋辽。
“去你的,你别拐弯抹角骂老子!”宋辽闻言,当即笑骂着给了陆川后背一掌。
目光无意间瞟向陆川的脖颈,这才又想起他刚才要问的话:“哦对了,你脖子上的吻痕又是什么一回事?真有伴了?”
陆川摇了摇头。
宋辽的笑容立马就变得不怀好意起来,“难不成……是一.夜.情?”
“……”
陆川看了看桌上的酒杯,考虑了一下将酒水泼在宋辽脸上的可行性。
“我去nm的一.夜.情。”陆川摸了摸自己的脖子,神色暗了暗:“我这是被某条狗咬的。”
宋辽:“……”
“我先去下洗手间。”陆川并不想再和宋辽聊这个话题,在宋辽又要追问时,抢先一步遁了。
但陆川怎么也不会想到自己刚进洗手间,就被人拽着肩膀用强力带到了厕所里。
背砸在门上,耳边传来门反锁的响声,陆川刚看清眼前的人,就见男人附身压了上来。
“沈……唔!”
铺天盖地的吻席卷而来,密密麻麻地落在陆川的唇上,带着酒意和独属于沈席年的气息,将陆川整个人给笼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