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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样被他硬生生的错过了。

要是他当时能再快一点,赶在沈玉成将陆川送走之前抓住他就好了……

白郃见不惯自家好兄弟这副黯然神伤的样子,好好的一个多金大帅哥,如今却变成了一个豪门小怨妇?

因为喝了太多酒,胃里翻江倒海得难受,他有心无力地安慰道:“沈席年,你何必在一棵树上挂到死啊?”

“你就非那姓陆的不可吗?”

随即,他便被沈席年瞪了一眼。

白郃:“……”

得,还真不可了。

现在这副后悔莫及的样子,早干嘛去了啊?

非要搞些什么非法囚禁,好好谈恋爱至于像现在这样吗?

但白郃只敢在心里面吐槽。

他坐在沈席年旁边,瘪了瘪嘴,托着脸继续道:“席年啊,哥是真心为了你好。”

“你可别忘了你那奇葩父亲啊?你如今这样浑浑噩噩的,不是便宜了那沈玉成吗?”

“你那好陆哥要找,但沈玉成……你可也得放在心上啊。”

沈席年如今和沈家斗得有多猛,白郃这个做兄弟的最清楚不过了。

沈席年唇角微弯,眼底染上浓郁的阴翳,如同化不开的墨,阴恻恻地看得人胆寒。

“呵…”

沈席年冷笑一声,皮鞋踩在玻璃碎片上,发出咔嚓的响声。

“放心,沈玉成对陆哥所做的一切,我会让他以千倍万倍的代价……来偿还。”

白郃默默咽了一口口水:“……”

他如今反倒是开始操心沈玉成了。

他操心沈玉成会不会被沈席年直接弄死。

“你自己看着办……呕唔……”白郃搭上沈席年的肩膀,正想提醒男人两句,胃间突然涌上一阵恶心。

他立马捂住嘴,连跑带扑地跑去洗手间干呕了。

喝这么多酒,沈席年这混蛋是一点屁事没有,他恶心得都吐了好几回了。

下次、下次他再陪沈席年买醉,他就是猪!

沈席年从回忆中清醒过来,嘴角泛起一抹苦涩的笑,抬手揉了揉眉尖。

“周叔,我其实是一个胆小鬼。”

所以才会在终于见到陆川后,不敢第一时间上前和陆川相见。

他怕在陆川的眼底见到厌恶、恐惧。

“我希望陆川时隔三年第一眼见到我时,会觉得惊喜。”

“我会备着鲜花和蛋糕,以最完美的姿态去见他。”

“周叔,你说他见到我后,会开心吗?”他看向周靖,问道。

这是周靖第一次看穿沈席年的心思。

他点点头,坚定地道:“会的。”

彼时,沈席年的脸上终于露出了一个许久未见的浅笑。

三日后,陆家:

在陆川34岁这一天,陆父为他在陆家准备了一个小型的生日会,并小范围地邀请了一些在B市的合作伙伴。

在前两年,陆川的生日都是和父母和长姐度过的,像这样热闹的生日宴,还是这三年来头一次。

生日宴开展得很顺利,几乎在B市和陆家有过来往的世家名族都参加了此次陆川的生日宴。

大厅里酒杯碰撞的声音从未断绝,一股清香的红酒气味弥漫在整个陆宅里。

在这个热闹嘈杂的生日宴上,作为本次宴会的主人公却一个人缩在角落里喝红酒。

宋辽找了半天才在角落的真皮沙发上找到陆川,他大步走来,丝毫没客气就坐在了陆川的身边,和他勾肩搭背道:“诶哟,这不是我们的大寿星吗?怎么缩在这里一个人喝闷酒啊?”

陆川将他的胳膊从自己的肩膀上挪开,才懒洋洋地回道:“我自个乐意,你别扰我清净。”

生日这东西,在陆川看来,还是得和家人和朋友过才有意思。

像他爹这种邀请一堆他压根不认识的宾客来为自己庆祝生日,陆川反倒觉得不适应。

比起去进行那些刻意的交际,他宁愿一个人躲在这角落里。

宋辽见陆川赶他走,也并不觉得扫兴,还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神色冷淡的男人,道:“不喜欢和陌生人交际这一点,你倒是和失忆前一模一样。”

陆川瞥了一眼宋辽,没说话。

但宋辽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不过你爹突然想起要给你办生日宴这事,我倒是挺意外的。”

“……”

陆川扯了扯嘴角,心想他也挺意外的。

这三年来他一直都被父母和姐姐紧盯在眼皮子底下,大门不让出二门不让迈的,就是怕在外暴露他的踪迹。

而就在几日前,他爹突然说什么要给自己办生日宴,还邀请了一堆他压根不认识的合作伙伴。

陆川一时没明白陆运承的意图,直到到了宴会上,被他爹按着肩膀一个个介绍来客时,他才明白:这哪是什么生日宴啊,这完全是他爹为他准备的鸿门宴!

老头子早就想将家中的一些事业交给他来做了,只不过前些年他脑子出了点问题,突然没了记忆,老头子才消停了一点。

但如今都三年过去了,老头子见他虽然没有恢复记忆,却也能正常生活,就又将主意打在了他身上。

“老陆就是想借这次生日宴,让我认识一些他的合作伙伴,以便之后接手他的工作。”陆川揉了揉眉心,嗓音因为刚才喝了酒而有些沙哑。

宋辽听到这话,反倒有些坐不住了,眼底划过一道讶异,他嘴比心快地说道:“什么?可这样不就向那人暴露了你的……”

宋辽并没有将话说完,他及时地扼住了话头,将余下的话咽了下去。

但这时已经晚了,陆川半眯着眼看向他,问道:“那人?那人是哪人?”

宋辽心想糟了,他挠了挠头,干笑了两声:“啊哈哈,都是些陈年老事了,不提也罢,不提也罢……”

干巴巴地念叨了几句后,又连忙转移话题:“诶,今日怎么没见到那位姓宴的小朋友待在你身边啊?他不是最喜欢粘着你了吗?”

陆川深深地看了一眼面色慌张的宋辽,他这朋友藏不住事,心虚全都写在脸上,连转移话题都是如此的拙劣。

就和他的家里人一样,一谈及过往,就开始和他打马虎眼了。

但陆川并没想为难宋辽,他硬逼着宋辽去回答出个结果,估计那结果指不定又是宋辽在哪个地方瞎编乱造的。

“昨日他又跑到我家里来,同我表白了。”陆川喝了一口酒,继续道:“我将他拒绝后,估计是面子上挂不去,今天就只送了一份生日贺礼来。”

宋辽啧啧感叹了两声,连摇着头道:“这都不知道是他第多少次给你表白了吧?这小年轻居然还没有放弃呢?”

“这次估摸着是放弃了吧,”陆川摇晃着红酒杯里剩余的红酒,神情有些散漫,“但愿他以后来找我,不要再和我说什么喜欢了……”

三年来,他已经数不清宴礼向自己说过多少次喜欢了,但他没有一次是接受的。

他失忆后见到第一眼的人便是宴礼,宴礼在他最无助的时候出现,所以陆川一直将他当做很重要的人看待。

可他对宴礼,实在生不出“爱情”那般的喜欢。或者说,他对于“喜欢”这种东西,有一种莫名的畏惧感。

听宋辽和陆之苓说,他失忆前是一个风流多情的浪子,经常勾搭各种漂亮的小男生,也欠下了很多情债,是天生的情种。

但陆川却觉得分外陌生,就像是在听旁人的故事。

失忆后的他,别说当什么大情种了,就算是正常的恋爱,他都觉得十分困难。

他缺失了爱人的能力。

在陪着姐姐看电影时,陆之苓为了男女主的虐恋哭得稀里哗啦,他却在一旁面无表情,心底没有被这虐人桥段激起一点波澜。

陆川有时候都觉得自己是不是有什么情感障碍症。

宋辽闻言,用手指戳了戳陆川的脸蛋,“啧啧,你看看,你这渣男语录真是随口就来啊。”

“要我说人家小宴如今复出可忙了,还有闲心天天往你这跑,要不你就从了吧。”

“人家小宴长相也不差啊,圈内粉丝追着喊老婆老公的一大堆,你居然还……”

“行了行了,你怎么比八十岁的老太太还能念叨。”陆川拧着眉,嫌弃地看了一眼宋辽。

他拍了拍裤腿,从沙发上起身,端着酒杯往陆运承所在的方向走去。

宋辽见陆川要走,自己一个人待在这里也没意思,就勾搭上陆川的肩膀,贴脸问道:“不是不喜欢应酬吗?怎么走了?”

陆川二话不说就将一巴掌拍在了宋辽的脸颊上,“你太吵了。”

“别靠我这么近。”

宋辽揉着自己刚被陆川一巴掌打过的脸,在男人身后小声嘟囔着:“明明只是失个忆,这家伙怎么跟换了个人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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