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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帝准其所请。赏其金银、锦绢无数,作安享晚年之用。

  厌恶了京城的朝堂纷争,便无限地怀念起家乡的人情风物来。赵皠致仕之后预备回到老家滁州安享晚年,至于赵绥绥,他想一并带到滁州。

  赵绥绥心里一千个一万个不愿意,为此哭肿了眼睛,赵皠病中执拗得很,坚决要赵绥绥跟他们回滁州。赵老夫人一方面舍不得赵绥绥,另一方面又不忍心看赵绥绥掉眼泪,左右为难。

  赵绥绥为此哭到沈溟沐跟前。沈溟沐一边为她擦拭争先恐后滚出来的泪珠珠,一边温声安慰她,“值得你哭成这样,舅舅向你保证,不叫你离开京城就是。”

  “真的吗?小舅舅你能保证?”她抽噎得鼻尖发红。

  沈溟沐对她的不信任感到失望,“舅舅答应你的事几时失言过?”

  赵绥绥仔细想想确实没有。不禁破涕为笑,抱着沈溟沐好一阵不放。撒完娇抬起头,惊讶地发现自己因为一直哭哭啼啼,脸上脂粉脱落,往沈溟沐的白衣服上压去,堪堪印出半张美人面。

  捂住脸,尴尬在原地。

  沈溟沐低头瞅瞅,“好嘛,我就这一身白衣服,好巧不巧穿出来,好巧不巧被你印上脂粉,说说,怎么赔我?”

  赵绥绥不料沈溟沐跟她计较这个,期期艾艾道:“小舅舅要我怎么赔?”

  沈溟沐忽地贴近她耳朵,轻轻吐气,“再给我绣一个香囊。”

  “咦?”

  “总不能叫我一直戴着一个。”

  赵绥绥傻乎乎,没有意识到某些关系在悄无声息地改变,一口答应下来。

  在她走后,沈溟沐回房换下衣服,随手扔到脏衣篓里。想了想又捡回来,取来剪刀,贴着边沿剪下那半张美人面。

  赵绥绥睫毛纤长,脂粉淡淡,印在白衣上尤其明显,嘴角微微翘着,足见当时在笑。

  沈溟沐将剪下来的衣料擎在手上,看着那一抹微翘,眉眼俱弯。

  49.喜宴

  二月间,梅花缀满枝头。红梅绿梅白梅黄梅,五颜六色,色色玲珑,一点儿不输百花争春的景象。

  间或背阴处,未融的春雪堆积梅蕊中,白中见一点黄,由朱砂似的瓣儿托着,其蕊也颤颤,其花也艳艳。

  这样的好时节,班雀却要离京了。打年后她的心绪便不得舒展,事到临头,大哭大闹说什么也不肯离京。家人好一通劝慰,软硬兼施,才算把她安抚好。

  赵绥绥朱樱来送她,又惹出她成缸的泪来,三个女孩子抱一块儿哭,泪珠儿纷纷扬扬,能把京城给淹了。班家送亲的几个男丁坐在马上直叹气,不好拆分她们,少不得等着、挨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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