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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赵绥绥张张嘴巴,刚吐了个声儿,班雀那头又续道:“好好好,纵算我的担心是多余的,以上这些都不会发生,可是他常年带兵打仗,鞍不离马甲不离身,成天在那烽火硝烟里头滚,定然粗糙丑陋,我如花似玉的一个人儿,凭什么陪那糙汉消遣日子?”

  赵绥绥准备了一肚子宽慰的话,此刻全然派不上用场,兀自沉默着。

  班雀道:“你不是来劝我的吗?怎么学起徐庶来,一言不发?”

  赵绥绥道:“话都叫你说了,我没的说。也想不出劝你的词。都是些陈词滥调,想来你已经听了无数遍。”

  班雀破涕为笑,笑着笑着又哭了。

  “最接受不了的是我得去凉州和他成亲,我生于斯张于斯,亲朋好友全部在京城,到了凉州举目无亲,叫我怎么活?况且谁不知道,西北乃是苦寒之地,风沙弥漫,我……我死也不去那!”

  赵绥绥也极为在意这点,想着要与好友分离,忍不住嘤嘤啜泣。以致到后来,两人竟尔哭到一处。

  哭着哭着,班雀突然按住赵绥绥肩膀,朦胧的泪眼望定她朦胧的泪眼,颇有几分认真道:“要不你去找沈大人,叫他给太子捎话,就说我愿意给他做侧妃,只要他能叫皇后娘娘收回懿旨,他叫我做什么我都愿意。”

  赵绥绥吓了一跳,“这怎么行!”

  “怎么不行,难道你不希望我留下来?”

  “我当然希望你留下来,但是你还记得你当初说过的话吗?怀着这样的心情做太子的侧妃,你真的会快乐?”

  “那怎么办,我不想离开京城,不想离开家人,不想离开你。”

  赵绥绥崩溃,与班雀抱头痛哭。

  丫鬟在门外偷听半晌,原指望赵绥绥能把班雀劝好,闻听她也哭上了,纷纷唉声叹气。

  赵绥绥在班府过的夜,翌日回府换身衣裳,去了沈宅。

  沈溟沐见她眼睛红肿着,知为班雀的事,随口问:“班小姐还好吧?”

  他不问还好,一问难免要惹出赵绥绥的牢骚,“小舅舅说话不算数,明明承诺会叫小雀称心如愿,如今弄成这个样子。小雀又哭又闹又伤心,闹得班府上下不宁,如何好得了。”

  沈溟沐淡定道:“我承诺她会得到一个如意郎君,几时说过会叫她称心如愿?”

  “还不是一回事儿?”

  沈溟沐摇摇头,“压根不是一回事儿。”

  “我不懂。”

  “谢奕非她良配,两个人在一起不会有幸福可言。将她指给谢奕,她一时高兴了,过后有的是苦头尝。至于成杰,我看着他长大,爽朗热情,心胸皎洁如明月,与乍嗔乍喜的班小姐正可凑一对。尽管班小姐目下难以接受,假以时日,她会庆幸配得那样一桩良缘。”目光直白赤裸地落在赵绥绥脸上,“你是她闺中好友,一时欢愉和一世欢愉你替她选哪个?”

  “小舅舅过于想当然了,你怎知小雀和谢公子在一起就会不幸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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