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冬天的太阳是温暖的,李炎臣搬了个摇椅在院子里晒太阳,看看书,偶尔不想看了就睡觉。李炎臣对外说他们是两兄弟,自从水君不知道怎么突然就搭上了离家的人后,前两天就收拾收拾东西到呈云都最有名玉梅书院去读书去了,他甚至买了几本书来连夜教水君人间都学些什么典籍。

早晨和晚上水君在家的时候,李炎臣会教他练剑,功法,白天他就自己去书院上课。李炎臣也没什么事,几乎是把调查离家的事全权交给了水君,没事干就去外面走走,和人聊聊天,甚至是到早市上买菜,偶尔给两人做饭,水君自上次体验过呕吐后,每次依旧吃的很少,偶尔干脆就辟谷,李炎臣想了想应该不是因为自己做的难吃,每次晴黛都能全吞下去,只是少年挑食而已。

李炎臣偶尔会跑去城外钓鱼了,虽然没钓到几条,而且全部喂了每天都在他家瓦片上休息的狸奴,喂了几次后,房顶上就多长了好几只狸奴。

“雪将军,今天没有钓鱼。”李炎臣看着上面不肯走的几只猫,无奈的到厨房摸了几只熏鱼给它们一猫一个,这些狸奴确实很乖,还会排队,一个个膘肥体壮的倒也不经常打架,只不过体重超标了每天把瓦片踩得直响,一点看不出狸奴本身的灵活来。

这样想着本来挺放心的李炎臣又看到拿了熏鱼跑到房顶上的点墨金和斑斓行两只打了起来,斜坡的房屋上面是青瓦片,两个不小的狸奴在上面抓的猫毛横飞,你给我一个背摔,我再给你一个斜甩腾飞,瓦片霹雳巴拉的往下掉。

李炎臣赶忙上前用灵力托住瓦片,悄悄松了口气。然后飞身上去一手一只逮着它们下来关进仓库里,今天晚上还是去捉老鼠吧。算是他熏鱼的回报。

水君回来的时候李炎臣在房顶上把瓦片一个个塞回去,两只狸奴在仓库里嗷嗷叫的挠门打架,看了一眼水君就知道发生了什么,他也不说话,整个人看起来气鼓鼓的跑到仓库边打开门。那两只狸奴一看门开了忙不慌的一个赛一个往外冲,一眨眼就从水君旁边跑走了。

水君不是很喜欢猫,但是更不喜欢邻居的笨狗,呆的时间长了李炎臣偶尔也能猜到水君的心思,看他这个样子多半是又有什么东西惹他不高兴了。

“凡人每天都过这种日子吗?书院里基本都是些欺软怕硬的蠢货。在那里面呆着真是浪费时间,凡人为什么要用一个东西去描述另一个东西。”水君不知道心里的烦躁是那里来的,他在里面不过几天而已,但是他实在是不想再去了。

水君想起来在里面看到的场景忍不住的有些恶心。

凡人书院和在第四重天界家族并不一样,刚开始看着基本书,水君翻了翻觉得大多都是一些道理书,他自己悟性本身很高,再看不同流派的思想上也能很快吸收并且连通,虽然他本身的认知让他并不认知一些流派的某一些相法,但是大多都可以理解。

到了书院就不一样了,有的夫子摇头晃脑整个书院里嗡嗡的只有背书声,水君五感刚得到提升不久,要被这种地方吵得难受死了,更何况水君在里面没几天就能感觉到里面人的扭曲。

李炎臣大约可以理解他的感受,听到这段颇为熟悉的话有点怔愣一下才问道,“你准备怎么办,你自告奋勇要过去独自调查的,自己想办法解决就行。”

水君收到他的话,一副计谋得逞的笑容。

“炼金人偶?”李炎臣看着水君进了房间呆一会又出来,出来的水君,李炎臣能看出来并没有肉身,只是单纯的灵力操控着,水君分给它一丝神智用来替他去学堂是再方便不过的了。

李炎臣看着完成度非常高的人偶只是笑笑,“你怕不是早就想好了才说的吧。”少年不想去书院很正常,凡人的书院对他来讲确实没有什么益处,李炎臣一开始的目的就是想要让水君先了解人,而非真的去学什么诗词歌赋。

天界除了七重天界上的那些神,剩下的几乎都是久远时光前的人升上去的,凡间不断产生灵力,孽力,是最特殊的一块地方。证得自己的道并非易事,水君在年少就能摸到这个就算是天界都少有人穷极一生都难悟到的机缘。

离清漫都决定好了,把水君安排到离清疏的夫子下面,自己再替弟弟去书院,反正他在家里天天嚎着说自己不想去,那就呆在家里学学管账和女工吧。

到书院的水君人偶保持着基础的神智,用的自然也是水君一概的伪装。

“怎么了?”

离清漫看见倚在窗户旁看书的水君准备从后面悄悄地吓他一下,然而就在离他不过半步远的地方,水君却突然毫无征兆的回头,保持温柔笑容问她。

“没事,看你看的认真,有点好奇你在看什么。”离清漫有点吓到了,但她把那份异样压到心里,也笑着坐到他旁边,水君拿着一本《尔雅》,把书面翻给她看。

“你看这个做什么?”离清漫不明白这本辞书有什么好看的,大多情况下应该是学习国策论,毕竟进金京御前殿试是要靠这个才能有功名的,明年花朝节她就要及笄了,到时候父亲肯定会到处给她搜罗才俊,水君明年夏日一定要跟上进了金京拿到功名才行,她废了好大的力气才在瞒着家里人在明年上京的卷宗中添了水君,她二哥三哥曾经都是榜上有名,再认真学一下如何写国策论,明年榜上有名是肯定的了。

这样想着,离清漫有些气愤,“不过半年就要上京殿试,水君如何能耽溺于此等闲书呢?”人偶听她这样讲有些反应不过来,给与的记忆中并没有关于任何上京或者殿试的信息,它只好跟随人设,先道歉安抚下人,再接过离清漫递来的书籍扫视记录,偶尔还能问她两句互动一下,也哄得离清漫开心的过一天。

另一边水君虽然没有去书院,但是在院子每天练剑也很无聊,他本身就不是剑修,以前真正锻炼的也少,现在好了,不去书院,李炎臣有一上午的时间让他去学剑招。水君无聊的挽了个剑花。

“不战而屈人之兵,善之善者也。”水君拖着长腔妄图叫醒抱着猫躺在摇椅上睡觉的李炎臣,他都是灵体了,当然不用睡觉,只不过都这样了也没努力修炼吧。又没办法睡觉,躺着装睡干什么?

“一力降十慧,很多东西是智慧无法避开的,就要用手里的刀剑劈开才行,什么时候你能让你手里的木剑碰到点墨金什么时候吃饭吧。”李炎臣依旧用书盖着脸,怀里的胖乎乎的长毛三花也懒散的趴到他身上显得很大一坨。

水君试了将近一个时辰,气喘吁吁的放下了剑,无论从那个地方都不行,李炎臣甚至都没有动一下,仅仅操控着撇下来的一根枯树枝用灵力操控着就挡下他所有的攻击,虽然某种程度上他们两个能共享灵力,但是李炎臣对灵力的操控力不是他能比的,根本不是一个层次,水君尝试了一下放弃了,把手里的木剑拿在手里也不进攻了。

“行吧,那我就不吃饭了,你做的东西也就晴黛那样没有舌头的才能吃得下。”说完就走了,李炎臣没管他,淡定的摸摸怀里的狸奴,能吃就行,反正不浪费。

嗯?摸着摸着猫跑了?李炎臣收起书坐了起来就看见水君剑上串着一块肉,往里面弄了点灵力,寻常狸奴根本经不住诱惑,跑过去吃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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