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纸人剑穗(1 / 2)
衣袖被割去,就连几步开外的琴心天姥都有些骇然。她们齐齐盯着玉自怜的手臂,那块腐烂的位置与琴心天姥不同,状态却要更轻微些,像是刚刚开始干缩的果皮,而果皮之下涌动着无数黑色流动的腐块。
沈菡之将刀重重往桌上一扔,抱臂看着她:“多久了?”
玉自怜看着地上沾染了腐水的那两条衣袖,用心念点火烧了。她看了一眼琴心天姥,再看看面色严峻的其余人,不情不愿道:“算上今日,刚满七日。”
月小澈站在原地,好像有点脱力般晃了一下,被南华眼疾手快地扶住了。如今的月小澈看起来比玉自怜更需要自己炼出来的那些丹药瓶。
“好,干得好,”沈菡之瘫在椅子上,再也不看玉自怜的方向,“你急着找灼璎团聚去了是吧,我们含辛茹苦做牛做马盯着你整整一千年了玉自怜,你到底有没有当我们是同门师姐妹?”
气氛一下子紧张起来。薛忘情想打圆场,却没想好台词,她刚呃了两声便被朝着这个方向走过来的谛颐拨开了。
谛颐握起玉自怜的手臂,审视了几眼,平静道:“修士的寿命本就是向天借来的。”
她将这些人挨个看了一遍:“世间早年流传过某种观点,其实修士本就是死而不僵的尸体,听起来荒谬,其实有些道理。而修士如若被天道放弃了,那么尸体就会逐渐地僵硬腐坏,以至于呈现你们如今这个古怪的状态——
所以现在有个问题,你们二人好好想想,自己是否有做过什么有悖于天道伦常的事情?”
第152章 纸人剑穗
谛颐话音落下, 殿内一片寂静,迟迟无人说话。
这件事本来并不干她的事,但因着是照料谢辞昭长大的长辈, 谛颐罕见地有了几分耐心, 没用严刑逼供那套法子对待她们。她凝视着玉自怜惨然的脸, 余光则留意到了一旁沈菡之她们的眼神。
沈菡之瞟了一眼玉自怜的衣袖, 眉眼疲倦, 终究还是没有说什么。
琴心天姥显然也想起旧事,面色骤然变得凝滞起来,似乎在从记忆深处淘洗某件泥渍斑斑的瓷器。这件瓷器放得太久,放得太深, 她像是一时间没能想起来,更像是抗拒将它从口中奉出来, 展览与旁人看。
谁还没有几个秘密呢。谛颐的耐心快要走到尽头, 就在这时,琴心天姥说话了。
许久不见,她的脸变得沧桑了。陈旧的思绪从她的一根根皱纹里被扯出来,将那打碎了的旧瓷器还原,拼凑成一个完整的故事。